本來今天晚上叫賀騰飛出來就是要跟談結婚的事的,陸可心已經把合同都準備好了。
既然跟顧如聿談妥了結婚的事,合同拿出來就能用。
從包里掏出合同,陸可心這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還沒問,“你叫什么來著?”
顧如聿撇撇嘴,憤怒于她的心大:“顧如聿。”
“哪個顧,哪個如,哪個聿?”
“顧家的顧,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的如聿。”
“哦…顧如玉。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你爸媽挺會起名字。”
“……謝謝。”
陸可心把合同遞去他對面,“看看吧,顧如玉。沒問題現在就簽,明天辦手續。我最遲能等你到明天中午,中午吃飯的時候你必須跟我回家。”
顧如聿把合同拿起來看,發現條款不多,基本一目了然。大致內容就是:婚期一個月,一個月內男方入駐女方家里做上門女婿,一切行動聽女方指揮。兩人分房睡,只在人前扮演恩愛夫妻,人后互不干涉。未經女方允許,男方不得帶人出入陸家。女方家里有事,男方必須無條件服從安排。男方有事要跟女方請假,一旦發現有未請假私自做出有損于女方名聲的事情,合約自動作廢。
總之就是個女方出錢,男方無條件服從的,女尊男卑的不平等條約。
換作別人,別說區區三十萬,就算三個億,顧如聿都不可能做這么丟人現眼的事。
奈何這次碰到的對象不同,陸家,顧家,尤其是顧如聿這一脈,頭疼她們的產品銷量已經很久了。
如果能趁機打入敵人內部,找到或者破壞一些敵人的致命優點,以后顧家,他顧如聿,何愁不能在南城立足?
雖說男子漢大丈夫,這么踩著女人的尸骨上位不太光彩。但所謂無毒不丈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真正干大事的人,哪里又需要在意這些細節?
微微一笑,筆一拿,顧如聿沒做猶豫就瀟灑在底下簽了字,摁了手印。
陸可心滿意把合同收回去,看向顧如聿,“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有什么想說?”
顧如聿淡淡回看她,“我們倆拍個合照,明天去辦手續。留個電話給我,明天中午之前準時去找你。”
陸可心掃視屋子一圈,“那就在這兒拍吧,我叫人進來幫忙。”
“不怕泄露機密?”
她把手機拿出來,微微一笑:“他敢。”
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賀騰飛手里拿著一塊紅布跑上來了。
看見陸可心跟送外賣的這么快談妥協議,他發自內心的給陸可心送上祝福:“恭喜恭喜!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陸可心翻他一眼,“恭你的頭!趕緊布置背景去。”
顧如聿則有些驚訝,“你不是剛剛……”
賀騰飛呵呵笑著打岔:“我就是陸總手底下一個隨叫隨到的幫手,不用在意我們倆的關系。我們倆充其量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純潔得很,你千萬不要多想。”
陸可心揭他的老底,“而且人賀大哥對我種人不感興趣,打扮得再漂亮都沒用。真是人類進化史上一大損失。”
賀騰飛把紅布貼到墻上,搬了兩個小沙發凳,請二位過去坐下:“來來來,二位新人,過來拍照了,麻煩靠近一點,笑得甜一點。”
二人去坐下,一個穿黃色工作服,一個穿黑色職業裝,畫面及其不協調。
賀騰飛說兩人:“外套都脫了,里面不都是白襯衫嗎?白襯衫露出來。”
陸可心十分爽快的站起來把外套脫了,顧如聿卻坐著不動。
賀騰飛催他,“快點,不著急下班了?趕緊脫啊。”
顧如聿剛跟人打完架,襯衫扣子扯掉了兩個不說,衣服上還有酒漬,他不可能當著二人面脫。
面不改色,他摸了摸衣領,淡定撒謊,“我里面不是白襯衫。”
“……不是白襯衫你這脖子里露出來的是什么?”
“假的。”
賀騰飛瞪大眼睛,一副你拿我當三歲小孩的表情,“這還能有假?”
“當然有。有些窮人為了裝紳士博異性好感,特意買襯衫假領子出來套脖子里裝樣子,其實底下什么都沒有。我就是那種又窮又想裝b的人。”
“……”賀騰飛無語了。
陸可心倒是挺無所謂,“那就這樣拍,大不了拍完回去再p。你會p圖吧?”
顧如聿還沒說會不會,賀騰飛急忙把話接過去,“哪個愛裝b的人不會p圖?p圖簡直是這類人的生存法寶。不管了,就這么拍,剩下的交給他處理。幾十萬不是那么好拿的。”
二人就這么拍了照,顧如聿拿另一部手機出來跟賀騰飛加了微信小號,兩人傳了照片,分別來臨。
陸可心套上外套,拿上包,最后喝了口紅酒,臨走之前叮囑顧如聿,“合同已經簽了,不許反悔,明天準時出現。不然后果你想象不到的嚴重。”
顧如聿說,“用不著威脅,你放心吧,就沖三十萬的份上我也不可能反悔。”
陸可心很滿意他不拖泥帶水的態度,“到時就說你是我大學同學,南大機電專業16屆畢業的,25,北城人,父母雙亡,除了我沒有直系親屬了。能記住吧?”
當然記得住。情況跟顧如聿本身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可以。”
“那好。我們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
顧如聿點頭,目送氣勢奪人的陸可心挽著賀騰飛手臂施施然離開。
兩人走遠,確認身邊無人,他把手機再次拿出來,撥了個電話,“最近我不會回去了,不要打電話給我,不要問我在哪兒,想回的時候自然會回,不要逼我。”
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男聲,“如聿!”
“想教訓我?有那功夫不如先好好教育教育我的好大哥和好二哥如何做人。你想讓我回去,不見得別人也想。今天晚上在銀座的事情足以說明一切。不好好處理他們,不給我個公正的裁決我是不會妥協的。哪怕我只身一人窮死,餓死在外邊,也永遠不會再回去叫你一聲爺爺。”
說完,不待那頭再說些什么,他果斷掛了電話,關機。
掏出另一部手機,他又撥了個號,“你在哪兒?我在銀座,現在過來接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