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節假期,大家都踏上了春運的列車,各回各家。除夕之夜,窗外是絢爛綻放的煙花,染紅了半天夜空,屋里是一桌熱騰騰的年夜飯,全都是瑞琦媽媽倒騰了一下午做的拿手菜。
“你說你,老大不小了,跟人家姑娘也談了好幾年了,這趟春節怎么就不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呢?”瑞琦爸爸喝下一杯酒,給瑞琦夾過去一塊肉,嘴上埋怨著。
“額...她這趟離開家也蠻久了,她爸媽也惦記啊,以后吧,以后...”瑞琦吃下一口菜,臉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可提前說好了噢!下回國慶假期噢~”瑞琦爸爸指著他提前約定。
“哎呀,別跟趕鴨子上架似的,來日方長嘛,該來的總會來,咱再等等!”媽媽端過來一杯家里現磨的豆漿放到瑞琦面前,沖著他爸瞥了一眼說。
“就是啊爸,剛出社會頭兩年,還是事業要緊,感情的事兒,細水長流嘛...”瑞琦喝下一口豆漿,感受著這份久違的熟悉的醇厚,平靜地說。
“先成家后立業,這也是不沖突的嘛!早點把婚給結了,我跟你媽啊心里也就踏實了。”瑞琦爸爸津津有味地吃著一條鯧魚,一臉期盼地說。
“瑞琦啊,我和你爸也不奢望你能出人頭地大富大貴,只要健健康康,有個踏實的小事業,日子過得安穩,就行了。”瑞琦媽媽說著給他們爺倆盛上了飯。
瑞琦一聽,突然就愣住了,他放下了筷子,開始在心里艱難地斟酌著,盡管這個事情有點像空中樓閣,但他糾結之下,還是提了出來:“爸,媽,我現在已經不想隨波逐流,碌碌無為,眼下,有個機會,想跟你們說說...”
“機會?什么機會啊?”瑞琦爸爸的酒杯剛舉到一半,又放回了桌上。
“怎么了?關于工作的事兒?”瑞琦媽媽給他夾過來一塊豆腐,關切地問。
“雖然當年沒考上音樂學院,可大學三年,我一直沒有放棄音樂,一直在學,參加各種演出,到了BJ之后,現在有一家唱片公司要簽我,要培訓我,包裝我出道......”瑞琦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地說。
“出...出道?”瑞琦爸爸一聽這么一個詞,完全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這...真的嗎?沒開玩笑?”瑞琦媽媽愣住了,認真地詢問確認。
“真的,合約我都帶回來了。”瑞琦說著就起身,回到自己房間,把那份還沒簽字的天寧盛揚的合約拿給爸媽看。
“我天~我兒子才華橫溢啊!那這是...丟了芝麻撿西瓜?”瑞琦爸爸翻開了這份合約,一頁頁粗略地翻了過去。
“有失必有得吧,可能是老天爺對我的另一種眷顧唄...”瑞琦微微一笑說。
“拿來我看看!”瑞琦媽媽一把搶走了他爸爸手里的合約,拿過去仔細看了起來,半晌過去,看到了重點后,她有點震驚,“我就說嘛,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27萬吶?”
瑞琦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瑞琦爸爸一聽,瞬間愣住了,疑惑著問:“......什么27萬啊?”
瑞琦媽媽慢慢地攤開這份合約,把關于保證金的那部分條款指給瑞琦爸爸看,同時對著瑞琦語重心長地說:“先不說咱家的經濟條件能不能承受,瑞琦,首先你要捫心自問,你對這條路確定有很大的興趣和沖勁嗎?”
瑞琦看著媽媽溫柔的雙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那其次,你覺得自己有進這個圈子發展的能力嗎?你要知道,不能是模棱兩可,差不多,差一點,哪怕差一絲一毫都不行啊!!”瑞琦媽媽鄭重其事地說。
瑞琦繼續看著媽媽溫柔的雙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那最后一個問題,你明白這個圈子的殘酷嗎?你認可這家公司的前景和資源嗎?”瑞琦媽媽指著他爸手里的這份合約,繼續嚴肅地問。
瑞琦稍稍遲疑了一下,繼續看著媽媽溫柔的雙眼,沒有說話,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瑞琦媽媽思索了幾秒,堅定地起身,走到臥室,拿出來一張銀行卡,遞到瑞琦面前說:“我跟你爸這些年攢在這張卡里的錢,差不多夠這筆費用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瑞琦手握著這張小小的冷冰冰的銀行卡,臉上卻是火辣辣的,他漸漸地流下了兩行熱淚,抱住了媽媽,一陣感動的抽泣。
瑞琦爸爸也起身,摟著瑞琦的肩膀說:“從小到大,你都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可唯獨只有在音樂這件事上,總是這么一意孤行,堅持不懈。”
“是啊,兒子,這是你的夢,如果我跟你爸都不支持你,還有誰能支持你呢?如果不是現在支持你,難道等到你四十歲以后才支持你嗎?”瑞琦媽媽暖心地說。
瑞琦眼含著熱淚,手里緊緊攥著這張銀行卡,顫抖著說:“爸....媽....謝謝....謝謝你們。”
爸媽同時上前,緊緊擁抱著瑞琦,無聲地鼓勵著他....
原以為異常艱難的開口,爸媽卻如此當機立斷的支持,過完年回到BJ后,瑞琦興奮不已,心想只等天寧盛揚公司節后復工,就過去正式簽下這份合約,然后就可以進一步追逐自己的夢想了......人生最迫不及待的時刻,就是類似像這樣夢想的曙光剛剛撥云見日,似乎要開始顯現的時候吧。
這天晚上,瑞琦提著切好的烤鴨、扒雞、醬牛肉、幾罐啤酒,興致勃勃地來到了管弘毅家,一敲開門就哼著小曲喜笑顏開。
管弘毅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見這家伙這表情,就秒懂應該又有什么新動態了,于是疑惑著問:“喲,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今晚英超又有焦點大戰吶!我一個人看多沒勁啊,必須過來跟你一起看!!”瑞琦邊說邊把一堆吃的喝的擺滿了茶幾。
“不對,感覺不止是看球這么簡單吧?你不是很少喝酒的嗎?這架勢我可是頭一回見...”管弘毅湊近過來坐下,指著滿桌堆放的啤酒說。
“先坐下,好好看球,比賽開始了都...”瑞琦賣著關子,招呼管弘毅坐邊上。
“說吧!什么好事兒啊?找著新工作了?”管弘毅拿起桌上的一只鴨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一直好奇地盯著瑞琦看。
“嘿嘿,確實找著了!這不...想著趕緊過來跟你分享分享嘛~”瑞琦仰起脖子,喝下一小口啤酒,臉上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真的啊?哪家公司啊?說說看!!”管弘毅頓時眼里放光,也替瑞琦感到高興,繼續啃著鴨腿,不顧滿嘴流油。
“天寧盛揚,不是什么業內頂級的公司,但是我看規模也挺大的,也挺會培養新藝人的...”瑞琦手握著遙控器,把電視里的比賽解說聲音漸漸放大。
可是,管弘毅一聽,嘴里停止了咀嚼,突然愣住,陷入一番思索,然后一臉震驚,轉向瑞琦問道:“......天寧盛揚?確定叫這名字?”
可是這時候,電視里比賽的聲音似乎過大,瑞琦盯著畫面里的球員看,恍惚間并沒有聽到管弘毅的詢問。
管弘毅放下了鴨腿,從瑞琦手里一把搶過去遙控器,馬上就按下了靜音鍵,然后再次大聲詢問:“就是三里屯的那家天寧盛揚?”
瑞琦看著管弘毅此時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然后興沖沖地說:“嗯,對啊!你也知道啊?我跟你說噢!人家要簽我當練習生,培訓出道啦!合約都已經談過啦!明天就去落定!怎么樣?好消息吧!?”
“好...”管弘毅一聽完全目瞪口呆,然后嘴里立馬蹦出了三個字,“好個鬼!”
瑞琦把剛想給管弘毅遞過去的一罐啤酒又放了回去,不解地問:“這...怎...怎么了這是??”
“是不是跟你說起碼要簽八年,然后先交十幾二十來萬的保證金?”管弘毅兩手交叉,抱在胸前,迅速猜到,眼神中充滿了篤定。
“是...是啊...你怎么也知道啊?難不成你之前也簽過?”瑞琦盤起腿,坐上了沙發,一臉詫異地望著管弘毅。
“得,別的都無關緊要,你先別問我有的沒的,最關鍵的一點先確認,你這一大筆錢交過去了嗎?”管弘毅指著瑞琦,板著臉,神情嚴肅地質問。
見瑞琦沒有說話,不過輕輕地搖了搖腦袋,管弘毅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拿起一罐啤酒,喝下去一大口說:“老吳啊!!你這是差點就成了冤大頭,被人騙了還傻了吧唧的替人家數錢呢!!”
“這...不...不會吧?我那天聽那經紀總監一說,覺得很正規的啊,想進這個圈子發展,剛開始總要有點付出的吧?”瑞琦撓了撓后腦勺,有點覺得難以置信。
管弘毅嗤之以鼻,指了指墻上掛著的一個相框,里面有一張合照,他起身,對瑞琦娓娓道來:“看看墻上這張合影吧...這就是我以前上大學玩的樂隊,站在C位那個,就是我們的主唱,之前也是被這家公司忽悠好幾回,用招聘面試做圈套,過去就給他畫餅,說他什么潛質出眾,要跟他簽約,后來他還真就單飛了,從此就不跟我們玩了,樂隊分崩離析了,他后來交了三十五萬簽了約,有個業內術語專門形容他這種人,叫...叫...哦對了,叫帶資藝人!那公司口口聲聲說能幫他牽線搭橋,進圈出道,錄專輯,上綜藝,接商演,辦個唱...結果呢?都已經三年過去了,毛都沒有!錢也要不回來,到現在了官司都還在打呢!!!”
瑞琦聽完這番話,整個人簡直虎軀一震,后背發涼,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老吳啊!得虧是你今晚來找的我呀!要是明晚簽完合約才來找我慶祝,那可簡直就是倒霉它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啊!”管弘毅繼續喝下一口啤酒,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
瑞琦愣了半天,終于反應了過來,怒不可遏,噗嗤一聲苦笑:“這...這叫什么事兒啊這是!?這幫孫子折騰這么一出!?也太昧著良心創業了吧?!”
“良心?他們這幫人的良心早就讓狗給吃得精光了!簡而言之啊,這天寧盛揚就是包裹在看似光鮮亮麗的軀殼下的一個皮包公司,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詐騙團伙!用通知面試作誘餌,吹噓公司形象和發展歷程,然后虛構娛樂圈資深人士的身份,組織考核試唱,夸大其辭,編織造星美夢,詐騙北漂音樂青年簽約交錢,這可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大坑啊!一旦真陷進去,你可就完犢子了!哪有什么專業經紀人和音樂制作人啊?完全是美其名曰,這幫人活脫脫的就是銷售經理,專門釣你這種背著吉他上BJ,懷揣著音樂夢的愣頭青,把你的能力恨不得捧到華語樂壇頂尖,騙的就是這一大筆保證金!!明白了吧?”管弘毅拍了拍瑞琦的胸脯,語重心長之間把這個看似誘人的音樂夢騙局完完整整地揭秘,撕得支離破碎了。
瑞琦又一次仰起了脖子,咕嚕咕嚕喝完了一大罐啤酒,把空罐子使勁砸到了地板上......此時,再次認識到北漂處處是險惡的他,捂著臉,蜷縮在膝蓋上,已經無語凝噎......
管弘毅摸了摸瑞琦的頭,關切地說:“我知道,這個真相對你來說落差比較大,這筆錢可能是你爸媽很長時間省吃儉用才攢下來,希望幫你實現夢想的,可你要知道,對那幫人來說,夢想就是用來踐踏的,這在他們眼中,只是想要騙走的一筆橫財罷了!他們就是徹頭徹尾利欲熏心的王八蛋,根本就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圈內資源,最多安排你去幾個小酒吧駐唱,這筆錢一旦給出去...他們就會把你晾在一邊,什么專輯,什么綜藝,什么商演,全TM是扯犢子,你如果想終止合作,這筆錢想要回來比登天還難,他們只會反過來說是你的形象和能力問題...”
“這幫狗日的...那天的洗腦真是堪比傳銷啊...謝了老管,我這算是...虎口脫險了...謝謝...”瑞琦抬起頭,摟著管弘毅的肩膀,堅實地拍了拍,充滿感激。
第二天上午,瑞琦剛從工商局大門出來,天寧盛揚的Simon就打來了電話,火急火燎地催促道:“喂!Ricky啊?!我說你怎么回事兒啊?之前不是都約好了嗎?公司好幾個高管都在等著你過來簽約呢!!!”
“喲,那不好意思,久等啊,我不簽了,你們忙你們的吧......”瑞琦淡淡一笑,非常鎮定自若地行走在大街上。
“...啊?為什么呀??咱不是都談得好好的嗎?這邊兩位老師都特別欣賞你,想要重點培養你呢!如果覺得保證金有點難以承受,那也不是沒有談判的空間的,可以來公司再好好溝通一下嘛!”Simon嘿嘿一笑,非常圓滑地說道。
“不不不,錢我倒湊得齊,不過...我一毛都不會給你們這幫人渣!”瑞琦突然站定,怒氣沖沖地說道。
“嘿!?小子,你什么意思啊?”Simon收起了剛才硬擠出來的笑容,突然變得滿臉飛揚跋扈。
“還什么意思?你說你們缺不缺德呀?!竟然把詐騙的圈套建立在很多人純真的音樂夢想上!?把這樣的血汗錢忽悠走不覺得喪盡天良嗎?別以為策劃得天衣無縫,只要是犯罪,就會有因果報應,我現在已經把我掌握到的證據全部都交給了工商局,你們就等著倒閉吧!”瑞琦鏗鏘有力地說完就猛得一下掛斷了電話,留下對面的Simon和幾個所謂的圈內資深人士面面相覷,開始驚慌失措起來。
當天下午,瑞琦就又走進銀行,把那張銀行卡里的錢,全都轉回到了他媽媽的另一張銀行卡上,沒過一會兒,他媽媽看到短信提示就打來了電話問:“瑞琦啊,怎么回事兒啊?不是要付那保證金嘛?干嘛又打回來呀?”
瑞琦迅速想了一下,肯定不能把這個騙局的實情告訴爸媽讓他們在家擔驚受怕,于是調整情緒,笑了笑說:“噢,媽,我這幾天又認真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不進這個圈子冒險了,這碗飯...想端起來太難,前景太虛無縹緲了...”
“你這孩子,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既然想闖...咱就闖一闖唄!?”不懂行業險惡的媽媽,在電話那頭依然還是愿意堅定支持瑞琦的夢想。
“算了,先不考慮了,而且我現在都已經找到了別的穩定的工作了。”瑞琦又繼續編造了個善意的謊言。
“噢...這樣啊...是么?什么工作啊?”媽媽笑了笑,趕緊追問道。
瑞琦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有點慌張的表情,含糊其辭:“額...現在上班時間我就不多說了,老板看見不好,等下班再跟你們說噢!”就這樣附和過去,掛斷電話后,瑞琦長舒了一口氣。
而在這同一時期,周夢琳那邊所面臨的機遇,同樣也是看似誘人,但卻異常的兇險......這一天臨下班前,周夢琳的行政主管突然走過來通知她:“夢琳啊,咱們大會議室的投影儀又壞了,我打了電話,維修師傅說晚上過來,辛苦你留下來等等他,修好了再走,鎖好門噢!”
“噢,好的。”周夢琳只能坐回前臺,看著袁雨燕和同事們一個個下班離開,百無聊賴地等待著,整個嘉沃公司辦公室里一片寂靜,只剩下她,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維修工才提著工具箱姍姍來遲,把投影儀迅速修理好,送他離開后,整個樓道都已經一片漆黑,周夢琳拿起座位上的包,滿臉焦急地想要鎖門離開...
可就在這時候,從她的背后突然閃出了一個黑影,伸出了一只手,猛的一下子蒙住了她的雙眼,強行把她拖進了會議室,過程中她高聲尖叫,可馬上她的嘴巴也被蒙住了,這樣的突發狀況實在太過驚悚,把她嚇得完全是魂飛魄散......
過了一會兒,這個人終于漸漸地松開了雙手,周夢琳猛的轉身,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下流無恥的張偉德!她馬上瞪大了眼睛質問道:“姓張的,你干嘛!?”
“別緊張嘛小周,看你一個人加班到這么晚,我特地留下來陪陪你啊!”張偉德說著就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然后迅速就把會議室的門鎖上了。
周夢琳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混蛋的齷齪心思,她伸手進包里,趕緊翻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求救,可張偉德沖過來迅速就搶走了她的手機,滿臉淫蕩地說:“打什么電話呀?放松點,別怕,沒事兒的,咱們倆就是簡單的聊聊天嘛...”
周夢琳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哭著大聲呼喊:“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吶!!”
可此時整個公司已經沒有任何人能給她回應,她絕望地大哭起來...張偉德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他的魔爪猛得扯開了她的外套,陰陽怪氣地說:“不是說了讓你來我的部門嗎?長得這么漂亮,在公司項目上掙大錢,在工作之外還能多陪陪我,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嗎?對不對?”
周夢琳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沖到會議室的窗邊去呼喊求救,可張偉德使勁拽住了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接著還把她推倒在會議桌上,用力摁住了她的雙手。
周夢琳扯開嗓子一直尖叫著:“啊!!來人吶!混蛋!你趕緊放開我!”
“小周啊,都這個點了,全公司就只有你跟我了,你就乖乖的配合一下,我保證,今后能給你的好處可多了去了...”張偉德此時大發淫威,一臉賤笑,已經展現著他最無恥下流的猙獰面目,貼到周夢琳的臉上想要強吻。
“張偉德!!!你個人渣!!!”看著這個畜生已經在解腰帶,在這近乎絕望的邊緣,周夢琳靈機一動,沖著張偉德的臉上吐了一大口唾沫,看到他叫喚了一聲,伸手去擦的時候,周夢琳趕緊抬起了她的右腳,把她那細高的鞋跟,使勁地踹向了張偉德的下體關鍵部位,這人渣馬上就只能痛苦地捂著,癱倒在地。
周夢琳終于趁機起身掙脫開,趕緊打開門,沖出了會議室,可是著急忙慌之際,她的膝蓋卻撞到了外面訪客洽談區的沙發,她忍著疼痛,繼續掙扎著起身,一瘸一拐快要走到公司大門的時候,張偉德也已經沖了過來再次接近......
在這危急時刻,周夢琳猛然留意到了公司走廊墻角那個紅色的消防報警器,她揮起了拳頭,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地捶了下去,瞬間,整頓大樓都響起了一陣刺耳的火情報警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