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涅凡出事以后，新人都不敢加入我們。”長十子說。
“涅凡回來了，我們會重振雄風(fēng)。”橡木牙吼道。
“你的腦袋是木頭嗎？”黑老鼠尖聲說。“涅凡還在被調(diào)查，這件事沒完，他就永遠(yuǎn)不能翻身。”
“我聽說他已經(jīng)承認(rèn)自己違規(guī)。”長十子說。“要不是蘇雅拉出面求情，涅凡可能會被關(guān)進(jìn)地牢。”
黑老鼠和橡木牙發(fā)出一聲絕望的低呼。玄塵低頭喝著菜湯，雖然她早就知道涅凡已經(jīng)無力回天。但是，在玄塵看來，如果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涅凡回歸斗木是遲早的事情。
“玄塵，辣醬。”黑老鼠越過橡木牙探頭說。
玄塵遞給了他。
“你最近見到他了嗎？”黑老鼠接過辣醬問。
“沒，我最近很少見他。”玄塵撒謊說。她剛才就見過，她認(rèn)為涅凡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長十子把一塊松子酪放在玄塵的盤子里說。“不要總喝湯，多吃點(diǎn)兒東西。”
玄塵恐慌的看向四周，確定沒有女人注意到她，才如釋重負(fù)的吃起松子酪。她非常害怕長十子的噓寒問暖，那群瘋狂的女人會嫉妒到故意找她麻煩。有一次，她走在樓梯上，那群女人故意把她從樓梯上撞下來。可玄塵覺得自己很冤枉，她跟長十子很清白，她也不喜歡這種太過招搖的男人。
“沙旬長老很欣賞涅凡。”橡木牙繼續(xù)說道。“前幾天，君王不是讓他執(zhí)掌斗木軍團(tuán)的大導(dǎo)師嗎？沙旬長老一定會提拔他，涅凡就是他最喜愛的執(zhí)行長。”
“啊哈，沙旬長老拒絕了。”黑老鼠帶著嘲諷的語調(diào)說。“這件事情都傳遍月塔了，所有人都知道，沙旬長老拒絕擔(dān)任斗木軍團(tuán)的大導(dǎo)師。他有先王賜予他的軍隊(duì)，他根本就不愿意參與月塔的事情。”
“他敢拒絕君王？”玄塵吃驚的問。
“他有先王的大赦權(quán)，也就是說我們的君王不能處死他，也不能剝奪他的軍權(quán)。”黑老鼠說。“瞧見他的手背了嗎？沙旬長老和靈石已經(jīng)融為一體了。”
“沒錯，也只有他能做得到。”長十子說。“他可以用靈力控制任何一種武器，不像我們，只能把靈石嵌到一把劍里。”
黑老鼠突然干咳一聲，他使勁的朝門口眨巴眼睛。喧鬧的大廳里忽然安靜下來，連碰撞盤子的聲音都消失了。阿爾法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長袍步入大廳，他傲慢的仰著頭，修剪整齊的山羊胡把他的臉拉的更長。
他來到臺前，陰冷的目光掃視著全場。當(dāng)所有人都看向他時，阿爾法很得意的扯起嘴角，宣布說。“由于無人愿意接替斗木軍團(tuán)大導(dǎo)師一職，導(dǎo)致整個軍團(tuán)制度混亂，人員散漫……”他看向蘭因，輕蔑的說。“君王剛下達(dá)了圣意，斗木軍團(tuán)和尾火軍團(tuán)都將由我親自統(tǒng)領(lǐng)。”
大廳里一片嘩然，尾火軍敲響桌子，高喊著阿爾法的名字。在歡呼聲里，只有斗木這幾張桌子唉聲嘆氣。
“安靜。”阿爾法吼道。
大廳里立刻鴉雀無聲。
“這是君王親筆文書。”他舉起一卷鹿皮紙，這件事讓他很得意。“明天斗木團(tuán)去月塔場等候我的命令，我要重整軍團(tuán)。”
阿爾法走后，斗木軍團(tuán)的人全都在抗議。蘭因氣的把酒杯摔在桌子上，臉色難看的離開了。
“月塔到底有幾個軍團(tuán)？”玄塵問。
“五大軍團(tuán)，金木水火土劃分，我們是斗木軍團(tuán)。”長十子解釋說。“還有壁水軍團(tuán)，虛日軍團(tuán)，危月軍團(tuán)和尾火軍團(tuán)。阿爾法掌管尾火，蘇雅拉是壁水軍團(tuán)的大導(dǎo)師，剩下的的大導(dǎo)師你還沒有見過。”
“這下我們慘了。”黑老鼠捂著腦袋說。
“我不同意，我們軍團(tuán)不能交給阿爾法。”橡木牙嚷嚷起來。
“得了，你抗議有什么用。”黑老鼠說。
晚宴不歡而散，玄塵失落的回到她的小房間。她也不喜歡阿爾法，進(jìn)來的第一天，阿爾法就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玄塵看到桌子上的頭盔更加心煩起來，這些遺物太晦氣。她把頭盔丟進(jìn)箱子里，又把屋子從里到外的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其它遺物，才坐回到床上。
突然，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涅凡說過午夜前去大廳里等她，她居然忘的一干二凈。而此時，窗外明月高掛，已經(jīng)過了午夜。
玄塵快步走下樓梯，空曠的大廳里回蕩著她的腳步聲。之前喧鬧的人群離開以后，剩下數(shù)十張整齊的桌子。
火盆燃燒，發(fā)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我以為你不來了。”涅凡抱著雙臂，站在墻邊那張鹿皮文書前。
“抱歉，我在房間里收拾東西，忘記了時間。”玄塵道歉說。“你等我很久了嗎？”
“你在我身上浪費(fèi)的時間更多。”涅凡勾起嘴角微笑說。
“其實(shí)，你不用感謝我。”
“不，我想謝謝你。”他說著拿起戳在墻邊的兩把木劍。“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教你劍法。在死亡之地，不會使用武器可不行。”
他扔來一把木劍，玄塵險些用腦袋去接它。
“他們說你很杰出，你的劍法一定更厲害。”玄塵握著木劍說。
涅凡走過來，挑起一條眉毛。“我以為沒人能想起我。”
“大家都很想你。”
他舉起木劍，微微的調(diào)整著玄塵的姿勢。“手腕別這么僵硬，放輕松。”
“你今天不太一樣。”
涅凡抬起眼睛。“哪里不一樣了？”
“很精神，而且你今天沒有去小鎮(zhèn)……”
“我說過，我要洗心革面。”
“你之前很消沉，是因?yàn)槿T兵的事情嗎？”
“那些都過去了。”他淡淡的說。“那并不是我消沉的唯一理由，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有靈力的。”
“我知道，通過靈石。”
“抬頭，要直視你的對手。”涅凡后退兩步，用劍點(diǎn)著玄塵的下巴。“那次受傷以后，讓我最難以接受的是……我失去了控制靈石的能力。”
“你是說……”玄塵震驚的看著他。涅凡輕輕的點(diǎn)頭，臉上滑過一絲無奈。“別說出去，我不想讓人知道。”
“注意動作。”他皺起眉頭，玄塵慌忙重新擺好姿勢。
“你那次傷的很重嗎？”玄塵問。
“大難不死。”涅凡走過來，扶著她的肩膀調(diào)整方向。“要側(cè)身，縮小對方的攻擊范圍。”
玄塵清了清嗓子，涅凡的呼吸灑在她的耳朵上。她不好意思的偏著頭，臉頰頓時紅熱起來。
當(dāng)涅凡放開手，繞到前面。玄塵才別扭的瞄了他一眼，看著手里的木劍說。“也許等你徹底痊愈之后，靈力就能恢復(fù)了，或者你可以重新學(xué)著控制靈石。”
“我們天生就會控制它，這是天賦，我們不是凡人。”
“對，你們不是。”玄塵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又被她忽略已久的問題。“你們不是玄武的后裔嗎？我記得很久以前這里都是……凡人。”
他站在前面，嚴(yán)肅的盯著玄塵的眼睛說。“我們是，月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