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新聞了
楚觀渺給江挽瀾放假,江遠山又被楚廣源和“楚文姝”敲打過,江渝被關在房間里出不來門,家里氣氛暫時一派和諧,江挽瀾決定去逛街。
她下樓去找江湄,和祝月薇碰上,“阿姨早上好。”
祝月薇眼神負責看了她半晌,勉強答一個好字,江挽瀾就錯身走開,她看到祝月薇就會想起自己媽媽來,想起媽媽當初怎么被祝月薇欺負。
江挽瀾當年本該有個弟弟來著,祝月薇把賀迎霜從樓梯上推下來導致她流產,此后十余年都抱著藥罐子過活,江挽瀾垂下眸讓自己別再想,抬手敲響江湄房門。
由于股份的原因,江挽瀾現(xiàn)在很有錢,于是她和江湄兩個人大包小包買多幾件適應虹港冬天的衣服,江湄端了兩杯奶茶過來,
“虹港很熱的,你一直在北燕,可能不適應這里的氣候。”
“是啊,我那天買的餅干第二天就軟得跟泡過水一樣,我這種北方人真的沒見過世面。”
江湄輕笑,“現(xiàn)在家里是沒蟑螂,以前……”她頓了一下,“你沒見過南方的蟑螂吧,飛起來撲到你臉上的時候你連叫都叫不出聲哦。”
江挽瀾對江湄的“以前”兩個字很有些在意,“姐,你也一直住在虹港嗎?”
“不是啦,以前在廣南和媽媽一起住。”
“這樣……”江挽瀾狀似無意,“欸對了,江渝是哪個大學畢業(yè)的呀。”
“S國立管理大學。”
這一次江挽瀾真的有點驚訝,這個學校很不錯,她怎么看也覺得江渝不可能從這里畢業(yè),但她沒有露出任何多余表情來。
她對江渝產生了一個想法。
江挽瀾掃了一眼江湄手里的奶茶,“姐,你居然點了這家的全糖?這家很甜的。”
江湄用力把習慣戳進杯子,“我知道,我就是愛甜食。”
江挽瀾拉著江湄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好曬啊,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吧。”
兩個人在三合廣場邊緣的椅子上坐下來休息,廣場中央的屏幕正在播新聞,江挽瀾和江湄說說笑笑沒有抬頭,直到她聽見“沈恪奪”三個字。
江挽瀾抬頭看向屏幕,娛樂新聞的美貌女主播正在讀一份稿——
“據(jù)悉,廣源集團的財務總監(jiān)沈恪奪,實際上是楚廣源未公開過的私生子。”
另一位男主播笑著問,“那么Amy,沈恪奪他為什么不姓楚呢?楚廣源不會同意他不改姓的吧。”
“這個呢,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里有匿名爆料,只是網(wǎng)友爆料,真實性我們不保證的哦,這個人說沈恪奪是楚廣源和一位T國籍的女子一夜情之后生下的。”
男主播握住手里的稿子對著攝像機狂笑不止,
“這么說咱們虹港第一豪門有一位混血私生子咯,那么為什么他這么遲才被接回來呢。”
“據(jù)說沈總的媽咪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爹地是誰,當初楚家的人帶著他去醫(yī)院驗過血的耶。”
“Amy,我還聽網(wǎng)友爆料說沈總的媽咪是做那種工作的耶,還當初拿了楚家一筆封口費,答應以后在外面都不認沈總當兒子。”
女主播捂住嘴,瞪大眼睛,“啊,怎么會有媽咪這么狠心的,為了錢可以不認自己孩子。”
“我們是普通人咯,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想,還聽說這一位沈總是夜店常客,經常開那種party耶,超厲害的喔,不然怎么會在廣源集團升得這么快。”
“我們臺今天特意請到了沈總的媽咪做嘉賓耶,大家想聽更勁的料呢就等這條廣告過去。”
江挽瀾看著大屏幕里兩個人一唱一和爆沈恪奪的料,他才從虹港走第二天,就有這種事,看來是著意要把他推到前臺來整咯,而且這兩位的話也未免太難聽了。
拿人家親媽做文章怎么都免不了下作兩個字。
但這個新聞稿說的是真是假?江挽瀾想起沈恪奪的“我不是混血我就是會長而已”、“我老母早都化成灰不知多少年”,這……她對著屏幕微微挑眉。
江湄也抬頭看屏幕,嗤笑一聲,“這個Amy,好像和楚觀渺鬧過緋聞。”
“哦?她還挺好看的”,看來事情也許和楚觀渺有關系咯?
“喂,那可是你未婚夫耶,你就這反應?”
江挽瀾點點頭,神情故作嚴肅來胡扯淡,語氣還帶一絲諷刺,
“那好吧,他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好愛他,所以他最后回家就好,我不介意的。”
“哇哦,挽瀾你扮起賢妻來真的好像喔,難怪楚觀渺愿意來咱們家救你,嘖嘖,你那扇門還沒修好,看來楚總工作之余也沒忘記健身,英雄救美,真的好浪漫。”
江挽瀾不知該不該給江湄說實話,恰逢大屏幕里又閃出一張圖,沈恪奪和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夜店門口,Amy主播繼續(xù)解說,
“沈總真的是夜夜換新娘喔,這里面這一位小姐姐只看這一點側臉也知道是美女,但后面怎么都沒有再見她在沈總身邊出現(xiàn)過呢。”
“哇哦,看來楚家兒子個個都遺傳了楚廣源的風流。”
“我覺得還是楚觀渺好一點,雖然女朋友換得勤,但好歹個個有名有姓,不像沈總這一種,是不是要定期去醫(yī)院檢查HIV啊。”
江挽瀾盯住屏幕里那個和沈恪奪一同被放大的女人,身體逐漸繃緊,那個好像是她。
她呼吸凝滯,回憶那天情景,她全程長發(fā)擋臉,又縮在沈恪奪懷里,應當沒被拍到過臉,但……就怕萬一。
江湄察覺江挽瀾的緊張,“你怎么了?”
江挽瀾隨口瞎編,“屏幕里那一位好像是我大學同學,好眼熟。”
“這么模糊你也能看清?我感覺這些夜店咖都長得差不多嘛。”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能就是像而已。”
江湄看著江挽瀾,不置可否,“對啊,你的大學同學不太可能像新聞里說的是那種陪酒女吧,不然辛辛苦苦讀書干什么。”
江挽瀾覺得頭都在發(fā)懵,這一瞬間,江湄的話讓她對沈恪奪的好感馬上又低三個點。
但她已經顧不上管江湄說了什么,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放出來的照片不是全部,她要真被拍到和沈恪奪去夜店,就完了。
于是發(fā)短信給沈恪奪,
“沈總才走第二天,就有人爆你的料哇,你管不管啊?”
語氣是這樣輕松,但江挽瀾擰眉捏住手機發(fā)愣,江湄只默然看著她,也不說話。
江挽瀾回家以后就從知網(wǎng)上找到江渝的畢業(yè)論文來讀,讀得江挽瀾嘖嘖兩聲——
這條理嚴謹,邏輯縝密的話,是江渝那腦子能說出來的?
于是她拿著自己的審計書去問江渝題,
“妹妹,這個地方我看不懂欸,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江渝迫于江挽瀾最近得勢,接過書來研究半晌,而后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講出個所以然來,江挽瀾聽得很認真,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我懂了,妹妹真聰明。”
江渝看著江挽瀾離開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挑一挑眉,江挽瀾太奇怪了。
但江挽瀾很高興。
這一次沈恪奪一直沒回她,她輾轉反側盯著天花板發(fā)呆直到半夜三點,手機的亮光劃破黑暗,是一個來自沈恪奪的電話。
江挽瀾接起來,沈恪奪似乎很累,一直在喘氣,但他聽上去很興奮,江挽瀾略皺了皺眉,大半夜的,他喘成這樣,他在干什么?
“妹妹,接電話這么快,在玩手機?又熬夜?”
江挽瀾又想起江湄的話,對沈恪奪這聲妹妹只剩下難受,“沈總?”
“沒事,就是想你了,所以給你打電話”,沈恪奪擦掉臉上的血,靠著墻坐下來。
江挽瀾緊緊抿了一抿唇,對啊,他就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肆無忌憚,從認識她起的那天就是,
“是嗎,那感謝沈總大半夜的還能想起我來。”
“你不開心?為什么?”
“沒有不開心,就是平平淡淡,生活不像沈總這么精彩,新聞稿都要寫一整頁。”
沈恪奪在電話那頭笑得很開心,“你說你白天發(fā)給我的那一篇?這語氣聽起來好酸哦,挽瀾,你吃醋了?”
江挽瀾翻了個白眼,沈恪奪該同楚觀渺一起去檢查臆想癥。
“沈總想多了,我就是單純擔心我那張照片而已,沈總日日夜蒲,為何媒體只拍到我,看來我真的點背。”
“也許是因為挽瀾你上鏡呢?”
沈恪奪聲音平穩(wěn)許多,終于不喘了,語氣一如既往的欠打。
“沈恪奪”,江挽瀾聲音微微沉下來。
“好了好了,知道挽瀾擔心,已經找人去聯(lián)系媒體了,放心。”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我的小朋友,我又不是男明星,不靠輿論吃飯的,扒出來這種東西真的有用?”
“哦。”
“還生氣呢,我錯了好不好,給你帶好吃的賠罪行不行?”
“不用哦,沈總大半夜的這么累,還能想得起來給我打電話,我已經高興得不得了,哪里敢生氣。”
“這么累?”沈恪奪頓了一下,明白江挽瀾意有所指,“挽瀾真的很在意我在做什么嗎,要不要開視頻向你表清白啊。”
江挽瀾心情煩躁,“不在意。”
突然一陣忙音,電話斷了,江挽瀾疑惑地看著手機,沈恪奪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