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四根被稱為動力肢的爪子用力一彈,這輛車竟然憑空橫移了十幾米。
接下來,它又做了幾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戰術翻滾動作,林虎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東西他曾有過一面之緣,有些像是爪式自行火炮,可沒想到機動性這么好,跟個大螞蚱似的,真不知道它的動力是從哪里來的。
戰車停下,動力肢收回,又恢復了用腹部輪胎行駛的姿態。
“哈哈,好小子,果真有兩下子?!?p> 身材高大的中尉用力拍了拍林虎的肩膀,語帶驚喜道:“你有這本事怎么不來為偉大的科學服務,要不是軍中管得嚴,我都想直接把你拉進我的班組了?!?p> 林虎被他幾句話說的不明不白,但也不好深問,只能配合著尬笑了幾聲。
“來,上車,我們正好也要去廢鐵城交差,就送你一程。放心,能為偉大的科學服務是每個人無上的榮耀,你的功勞我會幫你向教會稟報,該給你的奉獻度,一點都不會少?!?p> 在這中尉的邀請下,林虎終于也進了戰車里,只是小吼體型太大,只好委屈巴巴地趴在車頂上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會從這鐵疙瘩上摔下去。
車子行駛的速度很快,大約兩個多小時后,林虎便透過瞭望窗看到了一座形同廢墟一樣的“城市”。
這座城市建在一座山丘之上,在灰蒙蒙的空氣中顯得格外骯臟而又凌亂,幾個巨大的煙囪歪七八扭的指向天空,不斷冒出滾滾黑煙。
無數不知有什么作用的鐵條橫插在每一幢建筑物外墻上,讓這座城市既像是變異的巨大刺猬,也像是一座亂糟糟的鋼鐵荊棘叢。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臨進城之前林虎讓小吼提前下車,讓它在附近自由活動,找點獵物填飽肚子,隨時準備等待召喚。
進了城,車速毫不放慢,一路上的人紛紛躲閃,不時還有人一邊咒罵著,一邊用手中槍械向空中射擊表達自己的不滿。
車子在一座方尖塔形狀的巨大灰色建筑前停下,那赤膊壯漢和年輕士兵早就急不可耐的抬著裝有赤焰無人機的箱子跳下了車,直接走了進去。
林虎跟在中尉身后也下了車,走進了方尖塔中。
這塔式建筑外面看著莊嚴肅穆,但里面卻裝飾的金碧輝煌,巨大的內嵌獨眼的金色三角徽記布滿了整面墻壁,而且似乎還真是用黃金做的,在荒野的無情烈日下熠熠發光。
“科學無所不能?!?p> 塔中來往的人不少,每當見到中尉一行,總會在額頭和雙肩上比劃出三角形符號,然后微微躬身行禮。
“科學無處不在?!?p> 而中尉也會以同樣的姿勢回禮,語氣虔誠,不似有假。
很快來到一處大廳里,這里有十幾個窗口,倒有些像林虎前世所見的銀行柜臺一樣,人數雖不多,但也頗有幾分繁忙的景象。
中尉一行徑直來到其中一個窗口前,指示手下把無人機放到柜臺上,里面一個身穿灰色兜帽的人掏出一個同樣的金色卷軸查看無人機的情況。
中尉指了指林虎:“神父,我們是在這個荒民的幫助下捕捉到了這柄飛劍,請您給予他應得的奉獻?!?p> 里面的兜帽男瞥了林虎一眼,語氣沙啞道:“放心,科學需要供奉,我們會平等對待每一個人?!?p> 接著,他從里面遞出一個半透明的小卡片:“協助軍隊完成重大任務,獎勵2點奉獻度,戰利品分成也算你一份,獎勵10點奉獻度,都在這里面了,你收好?!?p> 雖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林虎聽他說得慎重,大致也能猜到這奉獻度應該是某種貨幣,便將這卡片慎之又慎的塞進了懷里。
年輕士兵表情夸張地笑道:“12點奉獻度,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荒民能做到的,科學永遠眷顧著你!有了這么多小可愛,你可以在這廢鐵鎮中好好享受一段時間了。這里雖然不過是個三級資源城,但好東西可不少?!?p>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沖林虎眨了眨眼睛,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此間事情已了,中尉安排另兩人去補給彈藥物資,自己則領著林虎來到了二樓,并親自用他的軍官卡刷開了一個房間門,對林虎道:
“這里是神眷室,應該能治好你身上那些變異組織,當然,奉獻度要從你自己的卡里扣。我看你倒是個人才,如果我們都能活下去的話,說不定以后還會相遇。到那時,希望你已經成為了我的教友?!?p> 說完,也不等林虎回答,便匆忙離開了。
林虎穿越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天,原主記憶中有用的信息又少之又少,所以對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還有些云山霧罩。
但不管怎么說,他清楚一點,這個房間能治好自己身上的病。
想到這里,他趕緊推門進入。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充其量也就30多平方米,正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個同樣的內嵌獨眼的金色三角形徽記,屋頂亮著一盞顏色昏黃的燈具,地面上則擺滿了燃燒至一半的蠟燭,氣氛沉靜中又帶著些微曖昧。
這些并沒什么奇怪的,但意料中的醫生卻并沒有出現,事實上,這個屋子除了林虎外,只有位于中間的一臺巨大儀器。
“這該不會是個棺材吧?”
林虎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繞過滿地的蠟燭,來到那儀器前仔細觀瞧。
這臺通體銀色的儀器足有兩米多高,主體為一個與地面呈30度角擺放的金屬艙室,有些像是醫院里常見的核磁共振床,又有些像是科幻電影里的飛船逃生艙,透過位于儀器蓋板正中間的透明觀察窗向里望去,隱約能看到底部被一些深藍色的液體覆蓋。
“那幾個人要想害我的話,應該不會這么麻煩,難道說這個東西能治我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一狠心,直接掀開蓋子躺了進去,嘴里嘀嘀咕咕道:“那就賭一把,反正這個世界奇怪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事實上,經過這一天的奔波,他的肺部早已是疼得厲害,而雙腿因為之前曾長時間泡在含有輻射的酸雨中,這會兒已經快要腐爛,皮膚與褲子摩擦時,說不出疼痛難忍。
要不是碰上那輛爪式自行火炮,他說不定都沒辦法走到這里來。
他剛一躺穩,艙門蓋便悄無聲息的關閉,艙體緩緩放平,一紅一藍兩道光線分別在他頭頂和腳底亮起,然后一起相對著緩慢移動,直到照遍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