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人挾持了我爸……“
站到屋內的清野遙香顫抖地對李潤伍說。
“要不要報警,警視廳就在這附近,應該到得很快。”
李潤伍冷靜地說。在以前的華國,他長期以來受到的教育就是遇到危險就找警察叔叔。雖然到穿越以來一直沒打過電話,但印象中警察叔叔就是萬能的。
現在自然而然地他也就只想到這一個辦法。
女孩點了點頭,摻雜了淚珠的水滴順著濕漉漉的面頰滴落在地。
“您好,是千葉警視廳嗎?這邊有一起綁架事故,在……”李潤伍拿出了手機打開免提,將事件大致講了一遍。
在得到對方馬上就到的保證后,李潤伍這才掛斷了電話。
由于開著免提,清野也聽到了整段對話,這使得她懸著的心稍微安靜了一點。
“謝謝?!?p> 清野遙香怎么也沒想到,她慌亂中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三年來一直沒說過五句話的前桌。父親發來短信,用的卻是她的全名。學習中養成的推理能力讓她一眼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她馬上將手機藏了起來,自己躲在另外的地方觀察。
她本以為這次自己能一個人處理好的,但當看到從父親車上下來的是兩個陌生人后,她還是崩潰了。
那其中一個人直接將父親從車內扯出,拖在地上。就像拖著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
另一個人在她藏手機的地方走了幾步,搜出了她藏起來的手機。當即憤怒地將手機摔在父親的臉上……
她幾乎被嚇懵了。
“擦擦吧?!崩顫櫸檫f了條毛巾過去,“這是新的?!?p> 清野遙香從李潤伍手中接過毛巾,低聲說了聲謝謝。
“我這沒有你能換的衣服,不好意思了?!?p> 想了想,李潤伍還是沒有提出讓清野換自己衣服的想法。這只能發生在很熟的人之間。
“沒事?!?p> 稍作擦拭的清野遙香也不好意思直接坐在沙發上,光潔的地板上仍然殘留著她來時的水跡。像一條蜿蜒爬行的透明小蛇。
“坐這吧?!笨粗⑷匀徽局?,李潤伍又搬了個木椅。
“你還沒吃晚飯吧?”
勞模李潤伍又將自己的盒飯推到了清野的面前?!霸缟蠎械迷缙?,這是打算做早餐的。吃吧?!?p> 在允許的范圍內,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
看著女孩小口小口地吃著原本屬于他的盒飯,李潤伍搖了搖頭,打算看看腦海中的技法。如果能夠臨陣磨槍也可以增加一點防范的本錢。
無住心經的第一頁就是書中的那八個字。
前面有幾頁介紹歷史,李潤伍直接跳過,翻看切紙那一部分的內功和技法。
這個世界武者和退魔師都有一個能力分階從低到高為F,E,D,C,B,A,S。一共七階。
而這本無住心經只有4個傳位,暫時還不知道如何匹配相應的等級。
切紙內容又細分為基礎構型,心法,秘劍三類。
基礎和心法顯然不是一時間可以迅速提升的,而秘劍又需要相應的劍術作為基礎,才能完好地發揮出實力。
仿佛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死局。
李潤伍還沒有死心,他徑直看向了秘劍那一部分。
秘劍,又為秘傳之劍,乃各劍術流派之根本。
可以嘗試一下。李潤伍看完了切紙部分的秘劍,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底。
“有人過來了!”
清野遙香的聲音打亂了李潤伍的思緒。
“是那兩個人!”
緊接的小聲呼喊讓兩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是了。他們既然可以通過手機來定位自己的位置,那也可能能夠通過手機來竊聽這范圍的通訊信號。只要這片區域有信號頻段撥向警視廳,他們就可以由此來確定自己的竊聽對象。自己向警察提供位置的同時,也意味著將主動權交給了惡魔。
冷靜下來的清野遙香立即想通了。
“我出去吧。”
“他們找的應該是我,和你沒有關系。”
清野對李潤伍說。緊握的雙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決斷。
“之前的電話被他們竊聽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你……”
“你要想,向警視廳打電話的是個男聲。如果你是作案人,會放過對面的同伙嗎?”
清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潤伍打斷。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李潤伍伸手將清野的手拉住,提上木刀走出門外。離開時還不忘反鎖門,制造一個人在家的假象,拖延時間。
他想到的地方其實是樓頂的天臺,那是原主人以前放松自己的地方。
小區的房子是統一標準建的,只有六樓。之前六樓的戶主是個老人,自己私自在天臺搭了個棚子,堆放雜物,晾曬衣服。放在華國是典型的違章建筑。
后來好像是老人被接到別的地方生活,這個地方就空了出來。
李潤伍小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地方,那時候父母還在家,某一天被打得離家出走的時候他發現的這個地方。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秘密基地。
他其實也想介紹別人來這個秘密基地,但他今年十八歲了,來秘密基地的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一個。
想到這,他又有點高興。被追殺的感覺也淡了下來。
李潤伍拉著清野坐到了他的寶座——一個破了皮的舊沙發。
兩人聽著樓下腳步的逼近,期盼著警視廳的人能夠盡早趕來。
對方似乎勝券在握,沉重的靴子有節奏地踏在地上,如同暴風驟雨前奏的鼓點。
預料之中的敲門聲卻沒有從四樓響起。
腳步聲依舊在發出,甚至越來越清晰。
李潤伍瞳孔瞬間擴大,他發現了自己犯了一個簡直是弱智的錯誤。
出于前世的習慣,他出門前幾乎是順手就將手機揣在了兜里。
然而對方能夠通過手機信號定位。
他想狠狠地用手錘自己的頭,又害怕弄出聲響讓對方直接鎖定自己的位置。
看著身邊同樣驚恐的女孩,李潤伍雙手有些顫抖,他心底突然有一個念頭冒了上來,想干脆賣了她算了,本來就非親非故,能幫到這里已經是仁至義盡。為什么要為了這么一個女孩干幾乎能夠搭上自己生命的事情呢。
她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女朋友都算不上。你說好歹自己也有金手指,茍著不香嗎?如果現在要是向皇軍投誠他們會不會收,就算不收應該也不至于順手干掉我吧。
有的時候你覺得自己寧死不屈,肯定是個守口如瓶的英雄人物。但真正當刀子落下來,快要扎在身上的時候,你會覺得之前的豪言壯語都是狗屁。
但最終還是來了。
留著寸頭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將臉前的墨鏡摘下。
一雙妖異的血色的瞳孔映照在兩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