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散去,原本站在那兒的莫倩也隨之不見,二樓的施逸幽再次回眸瞧去時,卻不見佳人身影,這突如其來的失控感,還有那種迷茫之間,摸不著看不透的認知,令施逸幽不由得瞇了瞇雙眼,無聲地冷哼一聲。
話說云柒對當今圣上是如此地重要,今兒個南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二樓獨屬于南越皇家的廂房遲遲沒有任何聲響,也深深堵住那些今兒個三樓想湊熱鬧的那些人。
“四哥,如果云柒真要是出現了,咋辦?”五皇子施逸明突然看著施逸幽認真的說,原本自小到大對這傳言嗤之以鼻,突然在某個一瞬間突然相信,并伴隨而來的是一種不知名的恐慌,此時用來形容施逸明再合適不過。只是施逸明看著四哥風輕云淡的樣子,不由得也安下心來。
施逸幽倒并未開口,只是這六皇子又突然想站起來,不過卻恰好被眼疾手快地貼身侍衛,強行按在椅子上,“娘親,我要娘親,嗚嗚娘親。”
角落里一直未出聲的十皇子施逸落“閉嘴!”
冷冷的聲音,不知為何竟讓施逸軒安靜下來,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眼角劃過,一滴一滴劃過稚嫩的臉頰,委屈極了。
“十弟,好久不見,這些年還過的好嗎?”施逸幽也不抬頭,只是從窗口移開了視線,把玩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指環。
要說這南越皇家的十個皇子,最最不容忽視的就是這十皇子施逸落,雖然自小拘謹在府中,從未離開過,性格也唯唯諾諾,因著自個兒毀了容抬不起頭來,外界還傳聞連個小宮女,小太監都能欺負他,但與他打過交道的施逸幽可不會這般想。
太子暗中勾結朝中官員一事,在朝廷上鬧得沸沸揚揚,也不知道父皇是通過放在太子身邊的暗衛知道這件事,還是其他渠道,但一夜之間斬草除根,直搗太子的心臟之處,摧毀太子的所有勢力,著實不像是剛知道的人該做出的情況,反而像極了早已蓄謀已久的人,在暗中盯緊自己心心戀戀的食物般,找到時機,出手快,準,狠。
而這樣的出手方式的確從未見過,要不是最后這幕后之人將這臟水直直往他這邊引,一直不插手的施逸幽也不會暗中查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竟自己獨獨留給他一條明顯的線索。順藤摸瓜,竟與他打了個照面。
沉默了這么久的人出了聲,也得有個回復不是,畢竟最近這太子也時不時還在自己面前做著妖。
施逸幽見著落不語,只是看著他身后之人。
“他是誰?”
“呵,還以為十弟將我都調查的一清二楚呢!”施逸幽抬眸直面施逸落直視的目光。
“自己人。”沉默了許久,施逸幽抿了口茶說道。
“沒料到太子身邊的心腹還有你的人。”
施逸幽聽到這話。淡笑不語。
“做個交易。”
“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還果真不錯。”聽到施逸落這么說,施逸幽停止手上把玩的動作笑道,“什么交易,說來聽聽。”
“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面具下面施逸落嘴角微彎,如果憑著施逸幽的直覺感到施逸落不簡單,那么施逸落從一開始便揪到施逸幽可不是表面上的風輕云淡,往往這樣的人,對你笑得多燦爛,往往那人就會死的有多慘。
“我要云柒。”一句淡淡的話。就像一塊石子丟入平靜已久的湖面,是蕩起層層波浪,還是悄無聲息落入湖底,誰也不知道。
施逸幽下意識地看向施逸軒,在施逸落開口時,施逸軒就被施逸落手下地人抬手劈向后頸,暈了過去。
“有備而來?”四皇子施逸幽轉著手中的茶盞,試探道。
“四哥,父皇那兒,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對云柒的珍視程度可非一般,要論我們這些兄弟里,父皇可最看重你了。你想若是云柒一旦回來,你覺得這皇位還有我們爭得份兒嘛?”
“是嗎,你要得到云柒,干什么,我倒是很想知道呢?”透過茶水慢慢氤氳出來的水霧,遮掩著施逸幽的眼睛,也擋住了施逸落的視線。
“四哥,這云柒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何況當初這云柒下葬之時,四哥可是在場之人,這醉紅樓今兒個將出現的人兒定是假扮的。”施逸落見著施逸幽并不回答他,無聲的笑了,又說:“四哥,這是在顧慮什么嗎,借別人之手,除去一個隱患,四哥難道不滿足?”
“哦,是嗎?”晃了晃茶杯,學著莫倩剛剛在樓下面的動作,依著椅子一邊的扶手,聞著這茶香,抿了又抿。
“四哥到底做不做這交易?”施逸落陰沉沉的目光看向施逸幽,面露不善,仿佛如果施逸幽敢說個不字,他就會當場殺了他一般。
“十弟,如果我說,當年父皇下葬的那人兒不是云柒呢?”漂亮的眉一挑,帶著一絲絲嘲諷。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瞧著施逸幽對此一絲驚訝都沒有,呵,要不就正如他剛剛破罐子破摔,要不就是他要云柒另有他謀。
施逸幽又笑了:“十弟啊,今天還是你第一次和四哥說這么心里話呢,不過呢,四哥也給你一個提醒,你覺得父皇是真的相信我嗎,你覺得今兒個外面的事父皇會不知道?你又覺得太子為何犯了這么大的事兒,就僅僅是去了他的勢而沒有奪了他的太子之位?”
空氣一瞬間有靜默了許久,久到那一聲笛聲從空中劃過,刺人耳膜,久到被打暈的六皇子漸漸蘇醒,睜開了,迷茫的小眼神。
“四哥哥,發生了什么事兒,六六怎么會躺在地上?”打暈后的施逸軒還未坐穩,就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六六,快開始呦!”施逸軒眼睛一睜開,施逸幽也收斂了剛剛的直襲人面的冷意,恢復到那種溫潤如歌的樣子。
“好耶,我想看見娘親,軒軒好想她。”說著,施逸軒還撒開腿兒占著窗兒,生怕別人奪走似的。
施逸幽眼角掃到那邊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人兒,嘴角勾了勾。吊了這么久的小魚苗,可不能就這樣活活被別人一口悶了呢?那不然,在這兒猶如金絲雀般的牢籠可就不好玩了呢。人生啊,就是這么缺乏樂子。
與之隔了一個包間的寒璃國的使臣瑟瑟發抖的站在一角,面對著突然走進來坦然坐在自家二皇子對面的人兒,恨不得在房間里挖個縫兒躲起來,要說寒璃國最令人敬仰的就是丞相裴行之,最令人害怕的也是裴行之。
寒璃二皇子舉著棋子停在半空遲遲不落子兒,“老師,與醉紅樓掌事兒倒挺熟悉的。”當時在樓下,或許旁人看不清他們倆的互動與親呢,還以為只是打了個招呼,只是從他那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一些,而且他曾經也學過唇語,依稀可以猜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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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柚子的心
太子:“倫家是炮灰嘛,人家還未出場呢,竟就讓我團滅。嗚嗚,都是壞銀,人家哪個都不喜歡。” 施逸幽:“太子,我可不會跟你搶皇位哦?老十可就不一定嘍。” 太子:“是嘛,親,看來偶最愛的是你。哼哼,老十,你膽敢造反!哼哼,明天去抄你家。” 施逸落:“我看,你這太子做膩歪了吧,要不要我去用美色誘惑作者大大讓你下一章直接下臺。” 說完捧著自個兒的半邊臉自戀的照了照鏡子。 躲在墻角哼哼唧唧的太子,畫著圈圈詛咒“嗚嗚,為什么媽媽沒給我絕色容顏,嗚嗚。”看到施逸落的動作,又哭嚎著“哪怕半邊臉也行。” 六皇子施逸軒嗚嗚地抱著枕頭,小拳拳還打著泄憤:“媽媽是壞銀,寶寶明明是第一個出現,為啥這么慘,被人打了不說,還躺在地上這么久。”脊梁骨現在還是涼的呢。凍得軒軒還縮了縮腦袋。 寒璃二皇子在一旁鄙視道:“呵,至少你還有個名字,我連名字都沒有,我才是最慘的那一個,好不好。” 施逸幽在一旁品著茶:“你們啊,半斤八兩。” 施逸軒:“兄弟,我哥天生欠打,要不要搭把手。” 二皇子眼睛發亮,與施逸軒咬著耳朵:“兄弟,上!” 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施逸幽的哀嚎。 作者:哈哈,最喜歡就是窩里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