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衍之若有所思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面色微怔,仔細想了又想,最后篤定道:“的確有。其中有一人,眉骨之上有一道疤。”
“對。”白夜城那人附和,聲音激動,“我說交過手的就是他。”
花衍之沉默了,九魂谷里,確實有個臉上帶疤的。
清野維持著面上的沉穩表情,心里卻在狂叫!
他要跪倒在王妃的英明神武之下!
他終于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也難怪當時冰塊兒一臉磨磨唧唧的古怪表情,甚至還催他將九魂谷那人的相貌給畫了出來。
而且那幾個人說的話簡直絕妙,一方面推卸掉了帝君怎么會同意與九魂谷交換靈核的嫌疑,還將王妃說成了一個無腦的紅顏禍水形象,讓人想懷疑都難。
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是誰想出來的“機智”對話,吃了狗膽居然能如此大無畏的“批判”君上和王妃。
不過,很絕!
他心中爽翻了天,但是面上要忍住,甚至得做出憤怒的表情,不然被其他人察覺就辜負王妃的苦心了。
憋得好難受啊。
花衍之此刻心情很復雜,這件事情撲朔迷離,他實在無法捕捉到一點冰琴究竟是在誰手里的蛛絲馬跡。
他心里有些不爽,畢竟冰火重是一個整體,冰琴的認主會直接影響到火弓,如此一來,他很可能會與涅槃寶物之首失之交臂!
但是,他潛意識里,還是希望冰琴不要落在帝云殤手里,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那人的手段究竟有多難纏。
“那你給老子說,中大陸上另一個顯示在什么地方?”
花衍之彎下身子,低垂下清逸的臉龐,肩上的發絲柔順地滑了下來,明明是帶點少年氣的那種漂亮,卻被他的表情硬生生掰成了陰郁,仿佛那人的回答一旦不順他的心,他就立刻捏死他!
“這……”那人糾結著措辭,“鬼王只是大概說了一句在西邊方位,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是真的不知道!那一隊人的行動怎么會告訴我們呢?”
他烏漆麻黑還帶血的手指抓住花衍之銀藍色的衣袍,臉色幾乎是懇求道:“花圣,該說的我都說了,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
花衍之不悅的神色明晃晃的表現在臉上,他厭惡的扯開抓著自己衣袍的手,化了個訣將衣袍上的漆黑手印消干凈,撫著額靠坐在蓮座后背,看起來很煩躁,“滾!”
那人眸色一亮,手捏出一方保命符紙,馬不停蹄的離開了界面空間。
如今他將自己所掌握信息賣了個徹徹底底,鬼王回去絕對會扒了他的皮,他得仔細想個法子……
如今整個界面就只剩下天之盡的人、花衍之以及界面人。
帝云殤眸色陰晴不定,棱角分明如雕刻的臉上不見多少怒色,但也絕對稱不上好,高大的身軀給人天然的壓迫感,眉尾隨意一挑,紫眸盯著花衍之,“怎么,花圣還不離開的意思,是想在本君身上討要并不存在的冰琴?”
清野在一旁深沉的點頭,對啊,冰琴確實不在君上身上,在王妃身上嘛,這話沒什么問題。
花衍之似是玩的有些無聊了,渾身有些蔫了吧唧,不過聽到這話,弧度漂亮的下巴一揚,鳳眸輕輕瞇起,眼角淚蓮顯得整個人仿佛月光流瀉之下的睡蓮,慵懶而邪,“帝云殤,你還趕起我來了是吧,這界面一開,各走一邊,我就想在這里坐著。”
管你有沒有冰琴,現在老子心情很差,老子也不想讓你舒心!
帝云殤劍眉舒長,聚集了千萬星辰的的眸如宇宙星河,聞言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單手負背,身姿如松,悠然轉了個身。
清野補充自家君上的心聲:還是媳婦香,你個大無賴!
黑影無聲,眨眼之間,冰執染血的步子落在帝云殤旁邊,躬身做了個復命姿勢,白皙冷峻的臉龐上點著幾點血跡,如開在寒冬臘月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