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趕路,浮丘帶三徒在卯時趕到位于鑄劍谷的劍閣。只見那兩岸崖壁高聳入云,廣漢如同利劍斬削而成,一條河流從山頂飛瀉而下,又從一座山下涌出,此山正是鑄劍山,劍閣就在它的半山腰上依山勢建造,雖表面看來不過是一個小亭,但其中玄機不可謂不深。
浮丘走到谷中,以某種特定的路線行走,一個看來像是挑山夫的人與浮丘對了暗號,轉眼四人便被傳送到閣中。
進入閣中,木易三人都被眼前景象震驚,一座要塞掩藏在被掏空的山體中,不時傳出均勻和諧的金鐵碰撞聲。浮丘則輕車熟路地走向侍衛,亮出密令上的統領標識,隨后帶三徒進入閣中。
不想她還未開口,一個衣著華麗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玖宮嶺的貴客們,不知有何貴干?”“唐鄂總管,我帶統領密令前來,要面見歐冶子大神,還望行個方便。”唐鄂諂媚的笑容有些為難,只將幾人帶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無奈地告訴浮丘:“大師正在開會,請各位稍作休息,會議結束后我立刻通知大師。”浮丘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回了句有勞就帶木易三人進入大廳。
但幾人等了近兩個時辰,都不見有人前來。浮丘便走出房門欲探探情況,可一出門就見門兩側站滿侍衛,浮丘借口閑聊幾句后主動回到房內。拍拍石作肩膀,在他面前比劃了“探知”。石作立刻明白,以最隱藏的元氣用探知鏈接四人的意識。木易默念:“隔墻有耳?”“我們被監禁了,劍閣內的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唐鄂作為大總管卻似乎掌握了閣中大權,人是等不來了,我們要另想辦法了。”“沒想到先面對的對手是自己人。”奔水嘆了口氣。“現在看來,珈藍族的事他們知情,只是唐鄂越權干涉,甚至與那龍虎錢莊勾結。我們稍后借口離開,一定要在今晚子時前趕回珈藍族所在。”三徒稱是,浮丘補充道:“實在不行,不惜…”“明白!”
于是四人走到門口,侍衛長拱手擋下,說道:“歐冶大師正在鍛造部安排工作,請稍候。”浮丘也不惱:“既然大師有要事,我們也不便打擾,今日我們先行告辭,擇日再拜訪。”“這…唐總管指示我們款待各位,請幾位在閣中先行住下,在做商議。”就在這時,唐鄂出現在幾人離開的道路上:“浮丘啊,你們幾人風餐露宿,甚是辛苦,身為俠嵐,就連歐冶大師都要求我們以禮相待,請幾位在閣中休整幾日,也好讓我等盡盡地主之誼。”見狀木易上前作揖謝過唐總管:“多謝總管款待,只是晚輩素聞鑄劍谷風景秀異,便請老師帶我四下看看。”唐鄂欣喜道:“如此甚好,不過鑄劍谷路線繁雜,浮丘也未盡知,侍衛長!由你帶路,同時帶隊保護客人,也算招待。”“多謝總管美意,浮丘在此謝過。”說完拉住還想說什么的木易,在十幾個侍衛的跟隨下離開了劍閣。
“什么!這也能跟丟!你們十幾個人都是瞎子嗎?”“總管,我們都親眼所見他們回來了,誰知卻發現沒人,就像做夢一樣。”眾侍衛都附和道,誰也不敢正視怒火中燒的唐鄂。“鏡花蜃影!這種小把戲都防不了!滾!”與此同時,浮丘也向木易三人解釋了情況,又說:“已經快子時了,趕路已經不行了,我會開啟越空之門,你們一定要抓緊時間!”“越空之門!”奔水驚呼。浮丘邊聚氣邊解釋:水屬性元氣掌渡化,元氣達到一定強度,就可以用結界連接兩個地點,既越空之門。好了,準備!
一出越空之門便是珈藍族所在的劍裂溪谷,族人們被鞭打著拉出最后一批土石,才在喝罵中收工。浮丘觀察谷地,鎖定了一頂巡邏密集的帳篷:“那里,閉氣,走!”
進入帳中,暗淡將熄的地爐把每個人的臉照成赤紅,一個老邁的男人坐著中心正在和身邊的幾個長老低聲商議,他就是羅俄法,多日的日夜勞作,讓神采飛揚的他顏色枯槁如同將死之人。
“羅俄法族長。”“浮丘?你真的來了,求你幫幫我們,救救珈藍族吧。老朽再無其他人可以倚靠了。”
“族長可曾去請劍閣幫忙?”
“劍閣?哎,那大總管與零勾結,越俎代庖,假傳命令,現在的劍閣都是他一家獨大了。”說罷羅俄法失聲痛哭,但又離開咬住手臂,竭力不讓發出聲音,可隨一股暗紅就順著他的手臂流下。木易想上去為他療傷,浮丘即可攔住,給羅俄法服下一丸,他不住吐血的喉嚨才止住。
“那歐冶子呢?大師怎么會讓他帶掌權力?”浮丘湊到他耳邊聽羅俄法回答:“我只知大師似乎患了重病,唐鱷就威逼利誘各個總管,那個錢萬金似乎也是他的人,而且他有一個很厲害的零,我的部落勇士甚至無法近他身,就想蒸發一樣消失了…”
“那起碼是七魄等級了,,不能大意了。”
“你們千萬不要貿然出手,只有能讓歐冶子大師知道情況,他一出面,問題就能解決。”
“大師的具體位置在哪里?族長,你可知道?”
“那唐鱷根本不放我進門,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見羅俄法無奈地嘆氣,石作告訴浮丘:“劍閣頂樓有一股極強的金屬性元氣,應該不會錯。”
“好,劍閣防衛森嚴,你們不要隨我前去,我會在在兩個時辰內趕回來,此前你們要保護好珈藍族人,遇到那個七魄不要硬抗!等我回來!”說罷浮丘便立刻離開,用越空之門傳送到鑄劍谷。
凌厲的夜風中,浮丘站在劍閣旁的山頂上,本想從山頂直接進入,無奈山頂的密林之中,蟄伏的氣息極多,浮丘只好采用備用方案:從劍溪進入。
劍閣之中的生活和冶金用水都取自劍溪,為了方便,應該被改道流經山體內部。想到這里,浮丘一躍而入,深秋季節的午夜,溪水冰冷刺骨,但水屬性元氣可保她在水下自由活動。到達山體底部,距離進入劍閣內部只剩一步之遙,因此巡邏的俠嵐也不少。
“鍛造部取水隊!”這個聲音立刻給了浮丘機會,潛游到取水點然后將自身以氣化水進入取水管道中。輾轉幾次到達了鍛造部水庫。見無人看守,浮丘立刻越出水庫,恢復身體,但從門縫看去,外面還有值夜隊巡邏,貿然出擊恐會打草驚蛇。
“冶煉部取水隊!”浮丘心中竊喜,隨他們直達冶煉部。部內剩下的人不多,皆是為冶煉控溫的弟子,專心致志。
雖然金屬性俠嵐可以用元氣打造兵器,但只有用傳統方法,輔以元氣才能打造神兵利器。
浮丘走出冶煉部,一路向上,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在寅時未到便來到了劍閣頂層。但巡邏的人立刻多了起來,閣主大殿門口尤其守衛森嚴,換崗全無間隙。見沒有辦法,浮丘只得等待時機。
“腳步聲?”浮丘立刻躲在暗處,來者是一個戴著面紗端著餐盤的女侍。浮丘便在她走過的瞬間將她捂住嘴巴拉到一邊:“小姑娘,回答我的問題或者被我強行讀取記憶,選一就眨一下眼。”女侍眨了一下眼,輕輕地說:“請讀取這幾日的記憶,去送藥吧。”浮丘明白事關重大,恐錯過時機招致懷疑,浮丘便迅速檢索兩日內的記憶,迅速換上女侍的衣服,戴好面紗端著藥前往大殿。
門外的侍從眼神復雜又疑惑,但還是放行。
“哈哈,浮丘,你果然來了!”浮丘自以為沒有破綻,唐鱷卻道:“送藥的侍女豈敢直接進入大殿還招呼都不打一個?”浮丘直接用手中的餐盤回應他。唐鱷卻擋開餐盤,接住藥盞倒了過來,一滴水都沒有流下。“唐鱷…”浮丘抿著嘴唇,咬牙喝道:“你這欺師滅祖的敗類,毒害閣主是為不忠,草菅人命是為不忍,勾結與零是為不義,今日就又我來為歐冶大師清理門戶”
“我本想你從哪來回哪去,不想還是執迷不悟回來送死,不過也好,等你散化為氣,就沒人膽敢阻攔我了!”
浮丘立刻張開結界,將唐鱷的援兵擋在外面。“對于你來說,閣中侍衛沒什么用,不過就看你能不能破得了老歐冶的東西了。”
于是乎浮丘超額納氣,身體變為戰斗狀態。唐鱷卻不緊不慢地朝浮丘甩出兩枚玉核桃,兩道碧藍的氣波立刻將它們轟成碎屑。“無所謂你怎么做,這金玉劍陣都會開啟!”浮丘見光屑布滿結界,立刻檢查氣門,卻不見入侵的跡象。只見唐鱷雙手泵氣,玉屑便像被磁鐵吸引的鐵屑聚攏在他雙手周圍。唐鱷發動進攻,一記沖拳急出,玉屑如同細小的刀刃隨拳飛射。見此勢大力沉的一擊,浮丘立刻用月逐躲閃,唐鱷緊隨其后,但速度遠遠不及,幾番下來,唐鱷雙腳同時泵氣,一部分玉屑轉移到他腳邊,再次追逐,一躍便追上浮丘,并順勢揮出一拳,見無法躲閃,浮丘急結出一面寒冰墻,然而堅硬如鐵的寒冰墻如同紙片一樣被擊碎,那一記結結實實得打在浮丘手臂上,被直接打在結界上。見浮丘處于下風,唐鱷乘勝追擊,疾風驟雨般的金玉拳打出。浮丘卻一反剛才的姿態,排出過量的元氣將唐鱷擊退,恢復了靈動的身姿,見重拳襲來,她且戰且退,一面以元氣護手,借以太極之法卸去力道,又憑借速度優勢讓唐鱷挨了幾記鞭腿。
唐鱷見勢不妙,立即切換戰術,以元氣凝鑄出一把柳葉快劍,玉屑自動附上。“看劍!”唐鱷全力爆發月逐,奔刺而出,電光火石間,浮丘向后彎腰躲閃,凌厲的劍氣劃過她的眉心,又借勢鉤踢,一把把唐鱷的寶劍踢飛,又借其前沖之勢,左手擎其手腕,扭力一甩,唐鱷被狠狠摔在地上,幾丈厚的石板都被砸出一個大坑。但浮丘豈會停手,右手化刃直劈唐鱷脖頸。見此情形,唐鱷驚懼不已,全身衰竭性泵氣,玉屑瞬間包裹他的身體,化為一副密不透風的鎧甲。但那一擊仍使唐鱷口吐鮮血,后又拼盡全力躲開攻擊。
此時的唐鱷已面無人色,鮮血不斷涌出,可他又卸去盔甲,集上全部元氣于手,全部玉屑盤繞其上,決定殊死一搏。浮丘暗感不妙,全力泵氣釋放“水坎.旋空流”。兩股力量撕扯沖擊之處,氣浪翻騰,地面被完全掀開。結界外的侍衛弟子見此情形無不暗自竊喜結界當下氣浪,不然以他們的實力,身體早已被撕碎了。
“嘭”,一聲轟雷般的巨響后,結界爆碎,其中彌散的濃濃塵土讓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情況,待到塵埃落定,兩人都倒在地上。
爾還在塵霧散去前,一個健壯如牛,赤著雙臂,上紋有兩條金龍,背一把玄鐵斧錘的漢子出現在浮丘身邊。

墨云流士
這是第一次打戲,不知大家有何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