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嗎?”許念德問道。
姚一鴻心里有一萬句MMP想說,但面對這種可能殺死自己的敵人,他實在很難嘴硬。
姜翼問出自己想問的:“你是怎么突破閬風巔和玄圃堂的圍攻的?”
“你逃走之后,碎玉山和三道宗的人也來了,他們的陣式真是堪稱恐怖啊,至于我是怎么突破的,呵,我就從來沒被他們包圍過。”
“那是個替身?”
“不錯。”
擁有這種實力的替身,竟然甘心為許念德賣命?
“你也想要黑光?”姚一鴻握緊了箱子。
“你能給我嗎?”
“我父親怎樣了?”
“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對于你們卻天來說,只不過是小傷不是嗎?”
如果妖力沒被壓制的話,確實是小傷。
姜翼長出口氣,道:“好吧,把箱子拿去吧。”
姚一鴻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轉述他的話,而是繼續問許念德:“你要黑光做什么?”
“顯而易見,和人族談判。”許念德毫無隱瞞的意思,“入魔者處處受到排擠,即便是我們的后代,也是生下來就被正道判為孽種,必須鏟除,只要黑光在手,我們就可以讓我們的后代挺起胸膛,你說是嗎?”
姚一鴻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同意還是該反對,他說得的確沾點道理,但是如果讓魔族壯大,會有更多年輕人為了追逐力量而誤入歧途,最后要么瘋要么死。
姜翼沒有說話,似乎也在思考。
“無恥狂徒,竟出此顛倒黑白之言。”一直像是沒有主見的殷可竟率先打破沉默。
“哦?你說我那句話顛倒了黑白?”許念德笑著問,但身上已出現殺氣。
“魔族之所以受人排擠,是因入魔者多為貪圖捷徑、投機取巧之徒,而且,入魔成功者只占少數,更多人因此陷入癲狂,甚至身死,若是我們接受魔族存在,只會釀成更多慘劇。”她的言辭并不算犀利,但卻是真情實感。
“貪圖捷徑,投機取巧?我問你,天生靈脈不全的人再怎么努力能成仙嗎?難道靈脈不全的人就該放棄自己的夢想嗎?入魔是一種選擇,一種新的功法,新功法就是要人不斷嘗試,不斷試錯,當年的正道也是這么探索的。”
“我們奇物閣,奇物閣就是為了讓無法修煉的人完成夢想,我們的靈力骨架已經……”
“只有六階不是嗎?”許念德把姜道同輕輕放下,“他剛才就是穿著靈力骨架與我戰斗,你知道他堅持了多久?七階需要靈脈與血肉合一,你們的這副骨架,能放進體內嗎?”
“這……這……”殷可本就不善言辭,被駁得啞口無言,只能看向姜翼。
姚一鴻不知道該怎么做,他覺得無論魔族還是人族都有不好的地方,他哪一方都不想支持。
姜翼道:“把箱子給他吧。”
這是人族內部矛盾,他一個妖族沒理由摻和,他的目的從來都只是找到父親,保父親無恙。
姚一鴻背靠著墻,緊緊把箱子抱在懷里:“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要讓魔族進攻奇物閣嗎?”
許念德道:“很簡單的道理,如果奇物閣還能再造一顆黑光,那我們談判的底氣可就不足了。”
“那些人并不知道黑光怎么造,我甚至還看到幾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被你們殺了。”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卻天族當年不也是這么做的?”
姚一鴻不知道這段歷史,也不想去問。
“你說,拿黑光是為了救你們的孩子,但為什么他們的孩子就得死?”
“這是必須的犧牲。”
姚一鴻做了個深呼吸,穩定一下情緒,繼續問道:“地下城的支撐柱,也是你下令破壞的?”
在他腦中,自己已經抱著箱子跑了,可讓想法付諸實際卻不是那么容易。
“沒錯,只是為了分散戰力而已,畢竟這次來了不少卻天。”
“之前對我們動手的魔族,也是你指使的?”
“城內所有的魔族都是聽我的令,那時我以為黑光在令尊手上,就想看看對你動手能否將他引出,不過,他們確實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完全遵照我的意思,有做的過分的地方,我向你賠罪。”
“向你媽**去賠罪吧!”他閉眼大罵一句,拎著箱子,反身就跑。
許念德被罵得一愣,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殷可立刻向他展開攻擊,倒不是指望自己能解決他,而是想為姜翼拖會兒時間。
因為在陵墓內部,許念德的力量大大削弱,花了十招才終于拍飛殷可。
他看了看地上趴著的姜道同,心想還是不要把事情做死,免得招致卻天族報復,于是邁開腿,迅速追擊姚一鴻。
姚一鴻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拎著箱子狂奔,心臟狂跳,生怕被許念德抓住。
好在離入口已經不遠,他很快就到了那九扇大門處,劇烈發抖的手摸了半天才摸到開關。
大門剛剛升起,他就試圖從里面爬出來,只恨這開門的速度太慢。
沖出陵墓后,他把地圖丟還給守衛,大喊道:“關門,關門,許念德在里面!”
但守衛怎么可能聽他的,一個仙級魔主進了祖帝陵,當然該第一時間放出來,否則還不把整座陵寢都掀了?
姚一鴻試圖御劍,可沒跑幾步,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姜翼,我求你,求你不要把黑光給那家伙。”
姜翼回頭,對守衛說了句:“避開許念德,然后進去救人!”
然后他脫下天幕,化出原形,展翅飛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