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別以為這次你救了我,我就對你有什么改觀,門都沒有。”陸雅靈撅起有些泛白的嘴唇,一副奶兇奶兇的模樣。
林稚心突然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沒想到陸雅靈事到如今還是一副傲嬌大小姐的模樣。
陸雅靈看著林稚心捂著肚子笑的快要岔了氣的模樣就一陣不悅,但話說回來今晚林稚心也確實(shí)“英雄救美”了一番,如果沒有林稚心的及時出現(xiàn),陸雅靈想都不敢去想今晚會被陳瑜折騰成什么樣子。
“不過,今晚還是要謝謝你。”陸雅靈的聲音很低,夜幕之下像個可憐巴巴的小鵪鶉:“其實(shí)今晚你的出現(xiàn)還是讓我挺意外的,畢竟我之前對你的態(tài)度確實(shí)是差了點(diǎn)......”
陸雅靈說著說著便沒了音,她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般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林稚心的雙眼。
“你倒還挺誠懇的嘛,既然你都能對我敞開心扉了,那我也實(shí)話告訴你,我確實(shí)很討厭你,那是因為我們之前有過多次正面沖突,但今晚在菲芭,再怎么說我們也算是同班同學(xué),我總不能見死不救的對吧,我們都是女生,女生幫助女生是應(yīng)該的。”林稚心倚著小快餐店的鐵門,仰望著天空,心卻比剛剛平靜多了。
這會兒雨稍稍停了些,只是偶爾間滴下幾滴輕碎的毛毛雨。
夜空烏云密布,半壁天空都浸染在灰藍(lán)混沌之中,見不得一絲星光。
陸雅靈自嘲的嘆了口氣,頓然想起之前她對外班同學(xué)幼稚的敵意。
林稚心見她腳崴似乎不方便站著,便走到了她的身邊,攙扶著她找到旁邊一處小石凳上坐著,小石凳上空樹葉成陰,恰好能遮擋住小雨。
“我能問你件事嗎?”陸雅靈沉默了半晌,啞著嗓子出了聲。
林稚心點(diǎn)頭。
“你是怎么認(rèn)識陳瑜的?你們之前就認(rèn)識對嗎?”陸雅靈語速加快了不少,似是有些急迫。
林稚心琢磨了一下,答道:“今天晚上剛認(rèn)識的,是我閨蜜介紹的,只不過剛認(rèn)識他我就覺得這男的絕對是個海王,我告訴你你可別上了他的套啊,他套路的小妹妹可多的是了,我閨蜜都差點(diǎn)愛上他。”
“我知道,其實(shí)今天我也是被人給騙到陳瑜包廂里去的,我雖然混菲芭有個兩三年,但從來沒和這種人接觸過......”
陸雅靈不說林稚心也明白。
陸雅靈也算是社會小妹中的清流了,常混夜店的她不喝酒不抽煙,常在河邊走卻從未濕過鞋,就連從道道上認(rèn)識的人也全都是女性,隔三差五晚上蹦迪卻從未落下過成績,連林稚心都心服口服。
不過她就是脾氣差了些,大概是有錢小姐姐都會有的小傲嬌吧。
送走完陸雅靈回了酒店,林稚心冒著細(xì)雨將雙手擋在頭頂,過了條馬路小跑著找到了路對面等了她一半天的安譽(yù)喬。
安譽(yù)喬正喝著礦泉水,手里還拿了瓶果汁。
他將喝完的礦泉水瓶子扔進(jìn)了垃圾桶,隨即打開了雨傘:“我叫了滴滴打車,車很快就會到了,你先等會兒吧。”
“對了,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該好好地跟我解釋一下。”安譽(yù)喬立馬冷下了臉,秋日晚風(fēng)輕輕吹拂臉龐,順便刮了些小毛毛雨落在了林稚心一側(cè)的胳膊上。
“對......對不起呀,我騙了你,不過你放心,這絕對是善意的謊言,絕無惡意!”林稚心四指并攏舉在腦旁,做出發(fā)誓的姿勢,言語也鄭重了幾分。
“事到如今你還在解釋,還善意的謊言,你這叫做典型的黑說白。”安譽(yù)喬覺得不解氣,便繼續(xù)開啟教育模式:“菲芭這種場合是你女學(xué)生該去的地方嗎?最近海城出了不少奸殺女學(xué)生案件你是不知道嗎?還有剛才,如果我和宋彥明常文予不及時趕到,那我們真該在墓碑前相見了。”
“我錯了還不行嘛,我聽你的!保證下次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林稚心眨巴著小鹿般的圓眼,兩個小酒窩多了幾分可愛感。
“你可真夠作的,管閑事救人把自己都差點(diǎn)搭上。”安譽(yù)喬最受不了她可愛的對著自己撒嬌的模樣,他別開眼,輕咳了兩聲:“行,下不為例吧。”
“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林稚心笑了笑,嘴角弧度彎如今晚的月牙。
安譽(yù)喬也拿她沒辦法,誰讓自家同桌這么可愛還聽話呢?
他背著的右手突然移到林稚心的跟前,手里還握著剛剛買來的橙汁:“喝點(diǎn)吧,壓壓驚。”
林稚心有些意外的“嗯”了一聲,她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擰開了瓶蓋,漫長的反射弧告訴她這個瓶蓋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
像是有人提早就幫她擰開了一樣。
橙汁的品牌款式和之前林稚心在露臺與安譽(yù)喬見面那天喝的是一模一樣的,沒想到時間過了這么久,他還會記得自己最愛喝的橙汁品牌。
林稚心美滋滋的輕抿了一小口,除了酸酸甜甜的香濃味,果汁的溫度與平時喝的有所上升。
林稚心好奇的看了安譽(yù)喬一眼,此時的他正望著大馬路一個勁兒的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果汁怎么會是熱的啊,熱了口感會變酸的。”林稚心的牙被酸了一下,說話的時候也變得口齒不清。
“入秋了,喝涼的對女生例假不好。”
“沒想到你還懂得挺多的嘛,這方法套路了不少女生吧。”林稚心彎了彎唇角,一臉看戲的姨母笑。
安譽(yù)喬不自然的別過身子,最后甚至將舉著的傘把都給了林稚心,寧愿自己淋在雨幕之中:“無聊。”
沒過多久,出租車朝著二人駛了過來,林稚心坐在了后座,安譽(yù)喬坐在了副駕駛座。
二人一路無言,尤其是安譽(yù)喬,沉著張臉到十分符合今夜猶如萬丈深潭的天空。
路途行駛到一半,司機(jī)像是耐不住寂寞的吱了聲:“二位這是吵架了嗎?”
司機(jī)也是閑來無聊,拉客時無意從后視鏡望見客人板著張臉,眼神木訥朝下,便由此想到二人現(xiàn)狀與自家媳婦和自己的日常太過于相似。
“小兩口吵架嘛,正常正常,哪有兩人在一起不吵個架的呀,小吵怡情,不過也要適可而止啊,尤其是男方,主動道個歉認(rèn)個錯低個頭這事就解決了,這套路可管用了,我和我媳婦吵架了就用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