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郭路推開破舊的正門,一陣無語,木質(zhì)的門軸已經(jīng)徹底腐爛,在他放開把手的那一刻,木門應(yīng)聲而倒,仿佛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走向生命的盡頭。
一股腐朽發(fā)霉的味道席面而來,郭路嫌棄的揮了揮手,扇去異味。
院子里雜草叢生,幾道黑影迅速閃過,開門聲驚走了生活在這的蛇鼠。
昏黃的陽光落入院子,細(xì)微的粉塵在空中不規(guī)則律動著。
“這到底是哪?”
郭路本是一名在校就讀的本科生,從小衣食無憂,但不知為何從他七歲開始,他的父母便離奇失蹤,留下一封信后就不知去向,信中內(nèi)容閃爍其辭,令人摸不著頭腦。
從那以后郭路便一直獨立生活,所幸郭路父母提前在銀行存下了一筆錢,每個月按時發(fā)放到他的賬戶上,如果遇到突發(fā)情況還能預(yù)支一大筆錢,因此郭路雖然沒有父母在身旁也過的不錯。
雖然一個人難免孤獨。
然而一切在他周一下課后改變了,他走到儲物室,從兜里掏出鑰匙,咔的一聲,鎖打開了,一封用紅色漆印封存好的信,出現(xiàn)在他的貯物柜里。
“這個年代還有人寫信嗎?社交軟件那么發(fā)達。”郭路不解。
他好奇的拿出那封信。
信上的漆印很古怪,就像郭路小時候看到野狗打架,在撕咬過后留下的血污,有些暗淡。
郭路撕開信封,從中掏出信紙。
“嘶”郭路凝神一看,意外的發(fā)現(xiàn)信紙上有一個圓形孔洞,周圍焦黃。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內(nèi)心動蕩不安。
子彈孔?!
令郭路意外的是他并沒有多少害怕,相反心中還有些激動,或許他天生流動著不安分的血液,畢竟父母能在孩子七歲時離家不回,無論是何原因,都稱不上安分合格的父母。
但他沒有想到有些生物牙齒留下的孔洞也可以是圓的。
信的正文非常短:“老家祖宅,速去!”
署名人是他的父母,郭烈和路蕊。
“我爸姓郭,我媽姓路,所以我叫郭路?!惫吩诟鷦e人自我介紹時常常如此說道。
所以老家祖宅在哪里?!郭路一臉懵。
三天后,在從遠(yuǎn)方親戚那里打聽后,廢了一番周折,郭路終于到達目的地,中原省信安縣的城郊,一座木構(gòu)的中式古宅。
郭路敲敲門,“有人嗎?”連喊三聲后,回答他的是風(fēng)吹樹葉的嘩嘩聲。
“沒人?我進來了?”
郭路推開門,走了進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內(nèi)部空間出奇的大,他再次邊走邊喊:“有人嗎?”
“沒人嗎,那我繼承個鬼啊”郭路頗為不忿,父母也不提前安排妥當(dāng)。
在他看不到的一間蛛網(wǎng)密布的陰暗客房里,一個半蹲著的白衣身影背對著房門,在聽到郭路的話后,嘴角上揚,呢喃道:“對啊,就是鬼哦?!?p> 郭路繼續(xù)走著,到了院子里一顆桃樹下。
“這樹得活多久才能長成這樣?”郭路震撼的想。
桃樹枝葉繁茂,蒙絡(luò)搖綴,鮮艷的桃花隱藏在翠綠色的樹葉中,紅的極為妖艷。
郭路在桃樹下觀望的同時,樹冠深處的幾朵桃花悄然綻開,釋放出一陣一陣的粉紅色霧氣,一陣微風(fēng)吹來,很快就將郭路包圍。
粉色霧氣從口鼻進入。
郭路搖了搖頭,感覺有點頭暈。
“奇怪,我昨天也沒熬夜啊”
他緩緩蹲下,吹去青石板上的灰塵,坐在了上面,伸出胳膊活動活動筋骨,打算休息一下,心中卻沒有放松警惕,這個地方實在太過詭異了,父母讓我來這里干什么?
不知不覺中郭路的意識越來越混沌。
在郭路意識陷入昏迷之后,他周圍的地面無聲裂開,與荊棘相似的根須從中鉆出,不斷的向昏迷中的郭路伸去,根須上密密麻麻的嘴巴不斷張合,仿佛要擇人而噬!
在根須即將觸碰到郭路后背時,嘴巴張合的頻率加快,陷入某種興奮狀態(tài)。
突然,空氣中蕩漾起陣陣淡藍色波紋,一雙修長手指從漣漪中探出,仿佛由羊脂白玉打造而成,光澤圓潤,輕輕夾住邪異的根須,雙指一跤,根須應(yīng)聲而斷,斷裂處流出血色汁液,十分瘆人。
斷掉的那截落在地上,發(fā)出嬰兒般的啼哭,異常凄厲,剩下的根須仍然不死心,加快生長的速度,很快便觸碰到郭路后背的衣服,輕易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怒喝道:“孽畜,爾敢”?
一個玉質(zhì)斧頭憑空出現(xiàn),通體綻放翠綠色光芒,猶如翡翠,斧刃處薄如蟬翼,斧背處有一處精致的雕刻,是一位道袍老者在古樹下打坐的畫面,望上一眼便使人不知不覺中就心靜下來,在本應(yīng)與斧柄相連的部位斷開,斷口光滑,不似人為,仿佛在天地的敕令下分裂,在裂口處,有兩個篆體古字“遇仙”
玉質(zhì)斧頭出現(xiàn)后,在空中輕輕揮動,郭路身旁的詭異根須應(yīng)聲斷裂,之后斧頭周身開始閃爍,下一刻郭路和斧頭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