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嫁我怎么樣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為了深度考驗宗門弟子的持續戰斗能力,天門論劍的老規矩,最后一天的上下午,全都安排比斗。
上午,由朱七巧對周自橫;劉長壽對孫晉,決出冠亞軍人選。
下午則不再休息,直接一鼓作氣進行決賽。
要不是這樣的話,吳進覺得系統給他的任務就會給設定成八天了。
唔,朱七巧這一場,除了費錢沒什么特別的。
劉長壽……
這貨實在是太難攻略了!
每每想起那無數次的失敗,吳進都覺得十分蛋疼。
修為幾乎已經達到結丹,這還不算,關鍵是底牌一張接著一張,多得令人目不暇接。
吳進早就可以確定,如果上一屆天門論劍,這個劉長壽參與的話,那么那個死鬼周自橫哪怕就是修煉邪嬰魔功,也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依靠自己目前筑基初期的修為,那是累死都不行的!
無論怎么取巧,都不好使……
這是經歷了無數次失敗,換來的血淚經驗教訓。
還好,我還有半天加一夜的時間。
這一夜,就是創造奇跡的關鍵!
吳進十分嫻熟地擺脫了身后茫茫多的跟隨者,搖身一變化作基本上沒人認識的吳進,大搖大擺地消失在人群中。
花了兩千丹買來的藥田,陣陣藥香花香撲鼻。
吳進澆澆水,施施肥,顯得意態閑適,頗有些置身世外的灑脫。
不多時,沈樂寧果然姍姍而至。
“你在呀?”
看到吳進,沈樂寧顯得很高興,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很自然地接過了吳進手中的噴壺,將一蓬清水灑向幾叢紅花。
一連幾日之后,兩人的關系變得熟悉而默契。
能在這天門山上找到一位興趣相投的“花友”,對沈樂寧來說是意外之喜。
原本是為了履行婚約而來,卻沒想到父親忽然間變卦,這對她來說倒是無所謂。
盡管那個周自橫看上去風光無限,但以沈樂寧的性子,并不會因此動心。
反而是這個偏僻藥田里的年輕人,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讓她感覺很舒服。
說不上有什么特別的心思,只是每天看完論劍之后,沈樂寧喜歡來這邊轉一轉,有時候能看到他,有時候不能。
論劍眼看著明天就要結束了,她也會跟隨父親一起離開天門山。
所以,今天能再次看到吳進,親口跟他告別,沈樂寧雖然有些不舍,但總比不告而別要好得多。
“周師兄又贏啦。”
吳進看著沈樂寧澆花,笑道:“說不定周師兄可以奪冠哦!到時候你可別后悔!”
“才不會呢!”
沈樂寧的臉上紅了紅,搖頭道:“我父親說,退婚自有道理,很快就能讓我看到!再說了,就算那周自橫得了第一,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呢。”
吳進腳下小心地繞過幾株靈草,站到沈樂寧身側,道:“十年前,你父親不就是看中了周自橫的天賦,才給你定下婚約么。你看,這一屆他要是還能蟬聯冠軍,說不定你父親先要后悔呢。”
“不可能的。”
沈樂寧心中忽然一跳,他那么關心我的婚約做什么?
心頭小鹿撞了撞,沒有過的感覺讓她有些慌亂,遲了片刻,才匆忙道:“我爹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好像……也挺著急的樣子,想要給我看什么東西,但是始終沒能看到?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這個周自橫,我又不喜歡。”
“行啦,那邊我都澆過了。”
吳進伸手攔了一下,笑道:“去歇一會兒吧,你這天天來幫我干活,讓你父親知道了,說不定一下子就弄死我了呢。”
“不會的不會的……”
沈樂寧也笑了,心想我父親被你說得怎么像惡魔一樣,胡亂就要弄死人。
一張藤桌,兩杯清茶,這都是孫萬富留下的遺產,稱得上是雅居雅器,十分不配孫萬富那個俗人。
“明天,我就要走了。”
沈樂寧與吳進對坐品茶,不知怎地卻漸漸品出了微醺的酒意,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連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包含著什么意蘊和試探。
“不走,行不行呀?”
吳進放下手中茶杯,說得仿若無意,不著任何痕跡。
啊!
沈樂寧眼睛亮了一下,卻很快搖頭道:“那怎么行,不可能的。”
“不是來履行婚約的嗎,既然那個周自橫不行,要不你嫁我怎么樣?”
吳進說這話已經無數次了,自然不會再有什么不好開口的感覺,語氣吊兒郎當,卻是一下子撞動了沈樂寧的小心臟。
“哎呀,你胡說些什么!”
沈樂寧似乎是聽到了最想聽到的,但是很不喜歡他說這話的表情,臉上紅透了,低下頭去,卻不再說話。
“你嫁了我,那就不用走啦。”
吳進看著沈樂寧嬌羞的模樣,這是她最美的狀態。
頓了一頓,輕輕嘆息道:“不過估計是不行的!你父親連周師兄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我,我才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不是的。”
沈樂寧忽然抬起頭來,剛對上吳進的眼睛,很快又低下頭去,輕輕道:“不是你,是我……不行的。”
“怎么?”
吳進追問。
“我身體不好。”
沈樂寧慢慢說道:“永遠也不可能突破煉氣期。而你這么年輕就已經筑基,未來前途廣闊,不該被我拖累……”
“咳,多大個事兒!”
吳進立刻笑道:“我也就是僥幸筑基而已,又能比你強多少了。再說了,誰說不可能突破煉氣?要是我……”
說到這里,卻忽然間住了口,像是倉促轉換話題,道:
“對了,你上次說我這藥田里,最喜歡哪種花來的?你就要走了,我采來送你。”
嗯?
沈樂寧分明聽出了言不由衷。
再看吳進的眼神,也覺得明顯有些閃躲。
為什么?
沈樂寧十分奇怪,皺著眉向前追溯了幾句。
他是說,誰說不可能突破煉氣,要是我……
要是我怎樣?
怎么好像他有辦法的樣子?
這不可能的!
很快暗暗嘆息,就連父親都一籌莫展的事情,他畢竟只是個筑基期的修士,又能怎么樣呢。
多半只是一時意氣,想要在我面前吹個牛罷了,后來發現這牛太大,不方便繼續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