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臨縱然不信,也被這一番話激得熱血沸騰。
她覺得此時此刻腦子里有兩個小人在撕扯著她的神經(jīng):一個告訴她要保持理智,作為一個多學(xué)科博士,她所知所學(xué)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一家之言,是片面的,沒有經(jīng)過親子鑒定的尋親都是不可靠的。可另一小人又拉著她說:你看你連穿越都經(jīng)歷了,而且身邊還有一群清民,這玄幻的世界還有什么不可能發(fā)生的呢。
南宮鈺看劉臨發(fā)呆,便知道她還是未完全相信,便緩緩說道:“我之前不是說我們南宮家一個人一生只出一卦,昨晚我有感,卜了一卦,你知道卦象上怎么說?”
劉臨回神:“怎么說?”
南宮鈺盤膝端坐,周身似有霧氣縈繞,最早的那一抹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灑在他背后,恍若仙人。
他微微一笑,聲音宛如仙樂入耳,悠揚婉轉(zhuǎn):“卦象上說——鳳穿異世,王者歸來!”
劉臨聽罷,愣愣地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太陽微露,朝霞如火,那抹紅給畫像染上了顏色,照映地畫像上的男子越發(fā)地英姿勃發(fā),女子更加地雅致溫柔,這是她的父母啊!
劉臨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她先是小聲的嗚咽著,后來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伏倒在地,不能自己。
做了二十八年的孤兒,終于有了家,卻家破人亡,天人永隔。
南宮鈺沒有上前打擾,室內(nèi)一片寂靜,唯余細(xì)碎的哭聲回蕩,聲音不大,卻摧心肝,斷人腸。
許久,劉臨緩緩起身,揉揉發(fā)麻的手腳,仔細(xì)地整理好衣服,沖著南宮鈺恭敬地俯身一拜:“以后拜托先生了!”
南宮鈺點頭,受了這一禮。
劉臨說道:“請先生教我!”
南宮鈺一笑:“不急,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出了門,太陽剛跳出地平線,朝氣蓬勃,霞光滿天。
“我先為君上說一下現(xiàn)在的形勢。”
南宮鈺帶著劉臨出了大殿,往右手邊的那排木屋走去,劉臨這才發(fā)現(xiàn),大殿周邊建的全是這樣的小木屋,像守衛(wèi)一般圍著大殿。
“武清當(dāng)年屠盡大鳳皇族后,立馬登基為帝,不過他屁股沒坐熱,就一命嗚呼,現(xiàn)在龍椅上坐著的是他的第三子——武逸塵。”
“武清登基時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他心性狠毒,奢侈無度,為了享樂橫征暴斂,并沒有多少人愿意擁護他。”
“可新帝就不一樣了,聽說他頗有其高祖柳林居士之風(fēng),甚至更在其上。他武藝超群又風(fēng)度翩翩,才情卓絕,卻能禮賢下士,體恤民情,實乃難得的良君。聽說自他登基,不少人名士都出山了,想要前往京都追隨他”
劉臨調(diào)侃道:“先生也心動了?”
南宮鈺笑笑:“是啊,都說百聞不如一見,不知道這武逸塵能否擔(dān)得起這般盛名,可別跟他爹一樣,裝得像條狗,實際上是條毒蛇。”
劉臨嘆口氣:“如果他真的能夠救萬民于水火,開太平盛世,我可以放棄國恨家仇,留在這里終老。”
南宮鈺看向劉臨,目露欣慰:“君上仁慈,如果您登基,將是萬民福祉。”
只是,您作為劉氏皇族遺孤,只要您活著,龍椅上的那位都不會安眠的。這不是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的私人恩怨,這是不死不休成王敗寇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