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靜雅聽到白玲瓏說的話之后,內心也是升起了一絲絕望,眼中的淚水瞬間溢了出來。
但她很快的就閉上了眼睛,俞靜雅不想讓沈七夜看到自己的最后一眼是這個哭泣的樣子。
看似過了很久,其實俞靜雅從流出眼淚到閉上眼睛,最后再到睜開眼睛露出笑容只不過是一瞬之間罷了。
俞靜雅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著沈七夜,似乎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給他。
但令她意外的是,那把本可以輕松取走她性命的匕首卻并沒有劃破他的脖子,而是伴隨著‘叮’的一聲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而她身后的那個名叫白玲瓏的女人也突然倒在了地上。
俞靜雅雖然滿腦子的疑惑,但還是趁這個機會,匆忙跑到了沈七夜的身邊。
沈七夜臉上露出一絲愧疚,抱住了俞靜雅,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倒在地上的白玲瓏滿臉的匪夷所思,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沈七夜,但此時她竟然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可以動之外其余的部位都處在了癱瘓狀態,但唯一可以動的眼睛此時卻在不停的流出淚水。
沈七夜安慰好俞靜雅之后,將她送到了餐廳外面的路虎里面,隨后走到了白玲瓏的身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打開了瓶塞,放到了白玲瓏的鼻子下面。
瓶子打開之后,空氣中頓時出現了一股惡臭無比的氣味。
但在白玲瓏聞過這種氣體之后,眼中流出的淚水戛然而止,而身體也慢慢的恢復了知覺。
白玲瓏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有些復雜,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經徹底的敗了,而且敗的很徹底。
“這是什么?”白玲瓏開口問道。
沈七夜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看著白玲瓏,說道:“悲酥清風的解藥。”
白玲瓏的眼睛里面閃過一絲震驚,對著沈七夜說道:“悲酥清風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么?你是怎么得到的?難道是藥師?”
沈七夜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藥師做出來的。”
白玲瓏的眼睛里滿是落寞,苦笑了一下,對著沈七夜說道:“我以為我已經夠謹慎了,沒想到一切還都是在你的算計之下,悲酥清風的生效時長足足有半個小時,看來你是早就發現我了吧。”
沈七夜也沒有隱瞞,說道:“從你離開白家的那一刻我就派人盯住你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注視下面,唯一令我意外的是,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極端,你這次來早就做好了跟靜雅同歸于盡的打算了吧。”
他看著白玲瓏有些發白的臉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玲瓏,你這又是何必呢?”
白玲瓏沒有回答沈七夜這個問題,而是看著他說道:“殺了我吧,別再說這些廢話了。”
白玲瓏確實做好了跟俞靜雅同歸于盡的打算,從在帝都這些天打探的消息,她知道,沈七夜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沈七夜了,如果說以前的沈七夜只是一個紙上談兵的書生的話,那么現在的沈七夜就已經成為了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
相比之下,即使她孤注一擲跟沈七夜拼到底也不會有一絲勝算,況且在她心底里不知為何也不想這么做。
沈七夜看著一臉倔強的白玲瓏,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當年他見到的那個小女孩的模樣,孤獨且滿是防備,他可憐她,也心疼她,但他卻不愛她。
沈七夜沉思了很久,突然對著白玲瓏開口說道:“你走吧,當年你陷害我,我雖然很生氣但卻不怪你,我知道那是沈君臨計劃出來的事情,直到今天之前我仍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但從今天以后,我們就只是陌生人了,你明白我說的話了,白玲瓏。”
白玲瓏眼角有些濕潤,她不知自己的心情此刻到底是什么樣子,但她知道,她整個人此時都糟糕透了。
白玲瓏咬牙切齒的看著沈七夜,沒有說一句話,半晌之后,走到了倒地的男人身邊,將他扶了起來,轉身朝著餐廳門口走去。
但就在兩人即將離開餐廳的時候,沈追卻突然擋在了他們倆的身邊,冷聲說道:“七夜哥,為什么讓他們離開,他們剛剛傷害了靜雅姐姐,我不同意。”
“讓他們走。”沈七夜說話的聲音有些疲憊且蒼涼。
“可是...”沈追臉上仍有著強烈的怒火。
“我說,讓他們走。”沈七夜看著沈追的眼睛說道。
沈追抬起了手中的殺豬刀,一刀落了下來。
桌子應聲被劈成兩半。
他神色憤怒的對著白玲瓏說道:“下次在讓我看見你,我一定會像劈斷這張桌子一樣把你劈成兩半。”
白玲瓏看都沒看沈追,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沈七夜,隨后便離開了餐廳,沒一會便消失的杳無蹤跡。
......
走出餐廳的白玲瓏腦海一片空白,不知此時該何去何從。
回白家?似乎也沒有了繼續在那里存在的意義,不過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家族罷了,她對那里沒有一絲感情。
但她想了良久卻發現她竟然除了白家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至于朋友,就更不用說了。
在白玲瓏身旁的那個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說道:“小姐,您想去哪小人都愿意跟隨您。”
白玲瓏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去哪,這對她還真的是個很大的難題。
就在她剛要說話的時候,口袋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她那個生疏的父親。
“有事么?”白玲瓏的聲音很是冰冷。
“沒死就趕緊回來,如果你晚一點回來的話我可不保證你那個賤婢母親能不能活著。”
“她好歹也是你的女人。”
“呵呵,我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她不過是一個妓女罷了。如果不是你還有點用的話,我早就弄死她了。我限你天黑之前回到白家,不然我就得讓她受一點皮肉之苦了。”
白玲瓏看著掛斷的電話,緊緊的咬住了后槽牙,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道:“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