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說完這句話之后便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畢竟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而他也沒有和唐棠熟悉到可以在一起閑聊很久的程度,最關(guān)鍵的是他現(xiàn)在也沒心情繼續(xù)在這里和唐棠閑聊下去。
至于去哪里,沈七夜還沒有想好,云華南那里?沈七夜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因為只要他去了云家,云華南勢必要借著這個機會像所有的云家人介紹沈七夜的來歷,他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有些腦殼痛。
知道這個時候,沈七夜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在桐城竟然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他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沈七夜前腳剛走,唐棠便急忙的叫住了他。
“沈七夜!”
沈七夜回頭有些疑問的看向唐棠,不知道她叫住自己還有什么事情。
“那個,那個.....”唐棠不知該說些什么留下沈七夜,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沈七夜離開、
沈七夜皺了皺眉頭,看到唐棠的模樣,以為她有什么難言之隱實在不便開口,主動問道:“唐小姐,還有什么事情么?”
唐棠也是眉頭緊鎖,努力的在思考著留下的理由,就在沈七夜要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她突然靈光一現(xiàn),說道:“沈七夜,我爺爺自從聽說了那幅‘快雪時晴帖’的事情之后,一直在跟我說讓我將你請過來好好感謝一番?!?p> 沈七夜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原來唐棠是因為這件事才不好意思跟自己開口啊,看來她也是一個孝順的人。
“請你轉(zhuǎn)告唐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當(dāng)時我將這幅畫賣給你只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爺爺,并沒有其他意思,所以唐老先生也不必因為這件事而感謝我。”沈七夜看著唐棠說道。
唐棠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沒想到沈七夜居然會拒絕自己,急忙的說道:“不行,你一定得去?!?p> 沈七夜本來就心情不是特別好,見唐棠竟說出這種強迫他必須去的話語,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
一旁的唐四海將兩人的對話盡收眼底,雖然沒看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也憑借著多年察言觀色的經(jīng)驗明白了七八分,看著唐棠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笑意,暗道大小姐還是稍顯稚嫩了一些啊,對付男人可不能用這種硬辦法,一定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盡量可軟的來。
唐四??人粤艘宦暎蚯白吡藥撞?,對著沈七夜說道:“沈先生,家主素來最喜愛的就是這些名家的手稿,這次更是臨近家主的壽宴,家主已經(jīng)在眾人面前發(fā)下話來說要好好感謝您了,并將請您這個任務(wù)交給了大小姐。”
“如果您不賞臉的話不但家主的面子上過不去,其他的家族成員也會因此遷怒大小姐,家族里面的這些腌臜事情,想必您一定比我更清楚,所以還是請沈先生幫幫忙吧?!?p> 唐棠聽著唐四海的話語襲上心頭,配合的裝出了一臉可憐的模樣,對著沈七夜懇求道:“對啊,沈七夜,要是你不來的話,家里面的其他人一定會嘲笑我的,你看咱倆也挺有緣分的,你就幫我一次吧?!?p> 沈七夜看著唐棠的這幅模樣,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俞家左右逢源的那些日子,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
唐棠看見沈七夜答應(yīng)自己,臉上可憐的模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臉的興奮,并握緊了拳頭,小聲的說了一句‘yes’。
沈七夜一臉黑線的看著唐棠,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具體哪里怪他又說不上來,莫名有一張上當(dāng)了的感覺。
唐棠贊賞的看了一眼唐四海,隨即說道:“找個人開車送我們回家。”
唐四海一臉討好的說道:“為小姐鞍前馬后是我唐四海的榮幸,這種好事哪能輪到其他人呢?我親自將您二位送回唐家?!?p> 唐四海吩咐手下將這些得罪小姐的混混壓回去之后就一路小跑到路邊的車內(nèi),沒一會就將車聽到了沈七夜和唐棠的身前。
唐四海走了下來,將車的后門打開,諂媚的說道:“大小姐,沈先生請上車?!?p> 直到兩人都上了車之后唐四海才回到駕駛位,啟動了汽車。
一路上,唐四海并沒有像剛才一樣不停的說話,而是安靜的有些可怕,仿佛真的就像一個專業(yè)司機一樣在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坐在后面的沈七夜然有興趣的看著開著車的唐四海,他怎么也沒想到堂堂一個東城的霸主,竟然會低三下四的做這種事情。
其實這種事情即便他不做別人也不會說什么,但他還是選擇親力親為,雖然有溜須拍馬的嫌疑,但卻又不會讓人特別反感,有趣,真的很有趣。
唐四??粗笠曠R里面的唐棠,顯得有些焦急,他強忍住說話的沖動,就是為了給二人多創(chuàng)造一點機會,沒想到平日里那么活潑的大小姐這個時候卻突然啞火了,離得沈七夜遠遠的不說,而且一路看向窗外,連一句話都沒有跟沈七夜說。
唐四??丛谘劾铮痹谛睦?,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化身為唐棠,來跟沈七夜套近乎,可惜他沒有這個能力。
其實唐棠也想跟沈七夜說點什么,但平日里像個話嘮一樣的她在這個時候卻突然腦袋空白一片,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幾人到達了唐家。
......
華圖山別墅區(qū),唐家別墅內(nèi),周炳生正和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進行著一盤圍棋棋局。
周炳生鄒著眉頭說道:“唐天海,你這個老不死的,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悔棋,不能悔棋,我最后再跟你說一遍,你要是再悔棋我就再也不跟你下棋了?!?p> 對面的老人淡然一笑,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說道:“你懂什么,古人行軍打仗尚有三十六種計策呢?我只不過毀了區(qū)區(qū)幾步棋有算得了什么?”
周炳生聽到這話更是火冒三丈,說道:“你那是叫悔幾步么?咱倆總共就下了不到七十手的棋,你說你得不得毀了有三十步?”
老人剛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來反駁,突然發(fā)現(xiàn)唐棠走了進來,眼睛一亮,將剩下的棋子全部扔到了棋盤上面,說道:“不下了,不下了,我寶貝孫女回來了,不跟你下了,你這老光棍?!?p> 周炳生聽到這話,橫眉怒目的說道:“你這個老混蛋,這已經(jīng)是你這個月第四次用這個借口了,我發(fā)誓,無論你下次怎么求我我都不會再跟你下棋了。”
沈七夜看到這一幕有些尷尬,僵在了門口,不知道現(xiàn)在該不該進去,見兩人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故意咳嗽了一聲。
周炳生聽到這聲咳嗽之后看了過來,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口的沈七夜,急忙走了過來,說道:“這不是沈小兄弟么,上次一別我就后悔沒留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這些天我做夢都在想著讓你來我的文草堂坐一坐呢!”
沈七夜還沒說話,一旁的老人聽到這話之后,露出了嚴肅的面容,看向沈七夜說道:“你就是沈七夜?”
沈七夜也有一些懵了,不是說是請自己來感謝一番的么,看這態(tài)度也不太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