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玘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她，女子看出她的疑惑，含笑解釋道：“穆家小女，當世無雙。”

　　穆玘有點怔住：“可穆家最小的姑娘……是穆淺奚啊。”

　　“呵。”女子嗤笑一聲，鳳眸微掃，余光中都帶了些許不屑，語氣輕蔑，“穆淺奚，區區庶女。”

　　“嫡妻所出，方可被承認。”

　　穆玘垂了眼眸，不禁猜測起面前人的身份。

　　真是云語居的一個妓子么？可云語居的姑娘本身就是青樓出身，身份輕賤，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分明的等級觀念？她對穆淺奚庶女的出身，很明顯是不屑的。

　　“你……是云語居的主子？”

　　聞言，女子咯咯直笑，眉梢間的風情連穆玘都被迷住了，她聲音嬌軟，直叫人酥了骨頭：“小妹妹，你都進來了，除了我，還能是誰啊？”

　　一朵紅云悄然爬上了穆玘的面頰，她清了清嗓子：“怎么稱呼？”

　　名字……

　　女子垂眸，閉口不言。

　　有幾年了呢？

　　很久，沒有人過問她的名字了。

　　穆玘本能的察覺到氣氛不對，剛想跳過這個話題，就聽見女子溫柔的聲音，恍惚中似帶了一抹鄭重：“沈月淮。”

　　“嗯。”穆玘應了聲，從善如流地喚道，“沈姐姐，我想同你做個交易。”

　　“交易？”沈月淮興味挑眉，靠到床架上，“愿聞其詳。”

　　“做這個交易之前，我想問沈姐姐些事。”

　　沈月淮沒看她，盯著指尖上的蔻丹，紅艷艷的，像極了她這個人，一樣的艷麗，“問吧。”

　　“姐姐接管這云語居，幾年了？”

　　沈月淮淡聲回道：“三年。”

　　穆玘脆聲道：“那十三年前的事，姐姐可知曉？”

　　十三年前？

　　沈月淮饒有興致，抬眼瞥了抹少女，誠實回答：“不知。”

　　“那敢問姐姐，這樓中可有十三年前的老人？”

　　女子勾唇，輕聲回道：“有。”

　　穆玘毫不避諱，直述來意：“我需要證據，楚琇十三年前，與我爹同床之前的消息。”

　　楚琇？

　　穆相府擺著的姨娘？

　　沈月淮輕笑一聲：“然后呢？”

　　“穆淺奚不是穆家骨血的消息。”

　　沈月淮被勾起了好奇，挑眉問：“代價呢？”

　　十四歲的姑娘擲地有聲：“一個人情。”

　　直對沈月淮的目光，她又重復：“我欠你一個人情。”

　　相府嫡女，未來太子妃的人情，可貴重得很。

　　權衡過后，沈月淮笑得彎了眼：“甚好。”

　　穆玘沒忍住，又看了幾眼她脖頸間刺眼的痕跡，輕聲詢問：“姐姐，我想問問，剛才出去的那位……和你是什么關系？”

　　“他？”沈月淮聞言，輕笑出聲，玉手勾住自己的發絲，輕輕轉彎，“小姑娘真傻，我既是這云語居的妓子，他啊，自然就是嫖客咯。”

　　女子的話坦蕩，沒有一絲不好意思，掃在穆玘心上怪異得緊。

　　可是秦術……不該是這種貪圖美色的人啊。

　　“小姑娘可別瞎想，是他自己非要睡我的，我可沒逼他。”

　　沈月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