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彥的話剛說完,鐵鷹該沒有來得及給出反應,房門就被敲響了。柳書彥不滿的低聲咒罵了一句,無可奈何的走去開門。門打開,柳書彥看到門口站著的正是面無表情的納蘭渃。
納蘭渃見到柳書彥后,沒有表現出一點情緒,只是冷聲道:“進去說話?”
柳書彥側身將納蘭渃讓進來,鐵鷹見到納蘭渃,立刻如臨大敵的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匕首處。納蘭渃一眼就注意到了鐵鷹的小動作,頭也不回道:“把手放下吧,我不會傷害你們。”
鐵鷹下意識的望向柳書彥,柳書彥向他略一點頭,鐵鷹才將手移開。納蘭渃似乎知道了兩人的關系,也就沒讓鐵鷹回避。她甚至并沒有將鐵鷹放在眼里,自始至終根本沒正眼看他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坐下,而后仰著頭盯著柳書彥,嚴肅道:“書彥,任性也要有個限度,你說是不是?”
“任性?我敢么?我的性命都被你捏在手里,哪里敢任性。”柳書彥陰陽怪氣的回答,一旁的鐵鷹不知其中內情,很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納蘭渃臉色微變,但只是片刻就恢復了正常,輕哼一聲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找你要的東西,已經多少天了,你給我了嗎?”
“我和那女人說了幾次,請您親自來拿,不是您不肯么?”柳書彥從懷中掏出納蘭渃要的東西,拿在手里晃了晃,“當初柳家慘遭滅門,我爹本就沒給我留下什么。現在您要把這僅有的東西要了去,我請您親自來拿,這點誠意您都不肯給我么?”
納蘭渃沒理會他的步步緊逼,只是盯著他手中的東西,冷聲道:“現在我來了,你肯給我了嗎?”
柳書彥聳聳肩,將手中的東西拋給了納蘭渃。這可謂是一個無禮至極的舉動,鐵鷹已經隨時準備好擋在柳書彥身前保護他,可柳書彥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微微側了側身,將鐵鷹擋在了身后。
然而,出乎鐵鷹意料的是,納蘭渃并沒有對柳書彥的舉動感覺到憤怒,而是十分專著的看著手里的東西。半晌,她的眼眶紅了。納蘭渃明白自己的失態,她用寬大的袖子遮了臉,過了許久,才用她一貫的語氣道:“既然東西拿到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才第一次正視鐵鷹,言語間輕蔑道:“不請自來的小子,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里。既然來了,就別想著跑,少給我惹麻煩。書彥看重你,我可以不傷害你,但是你好自為之,別逼我做些會影響我與書彥母子情分的事。”
不等鐵鷹表態,納蘭渃就離開了柳書彥的房間,留下兩人有些尷尬的面面相覷。
之前在院子里時,事出突然,鐵鷹還沒有仔細去聽納蘭渃都說了些什么。可是這次,他卻聽得一清二楚。信息量太大,鐵鷹有太多想問柳書彥的話,可眼下卻不知道從何問起。柳書彥更覺得尷尬,他知道鐵鷹離開襄王府是為了尋他,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可如今這情形卻更像是之前說的,柳書彥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