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季景云跳起來指著楚修宜激動道,“楚修宜,做人不能沒良心。我當初巴巴的帶著人,從嶺西跑到孟都來給你建校場,這些年為了給你掙錢,我什么不要命的生意都肯做,你現在質疑我有沒有記恨你?你怎么說得出口?”
“你激動什么,我又沒說什么,只是隨口一問。”楚修宜淡淡的說。
“隨口一問?這是隨口一問的事嗎?你能問出這話來就代表你已經疑心我了!”季景云道。
楚修宜靜靜的看著他,直到季景云冷靜下來些許,楚修宜才繼續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季公子,你不想被人誤會,小晚就想么?我這樣隨口問你,你會覺得難以接受,那小晚呢?你在這里質疑他,倘若他知道了,會不會覺得難過?”
“這能一樣嗎......”季景云心虛的反駁。
“一樣的,你會覺得寒心,他也會。我不想他誤會我,所以,這種話,以后都不要說了。”楚修宜慢慢道,“我知道你在替我擔心什么,我承你的情。但是小晚跟了我這些日子,他是什么樣的人,待我如何,我也知道。我不讓你替當初付家的事,是因為現在還不到時候。但是這件事我不會一直瞞著他,等時機到了,我會親口告訴他當初我做了什么。”
這下換做季景云不肯了,他下意識出言勸阻:“你可別,今天我說錯話了,你可別沖動。這事兒當初就只有你我知道,我敢保證我不會說出去,你可別自己找死。不過話說回來,你和小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別敷衍我,剛才你和他說話時語氣都不對。”
“大約你想的對吧,但是我還沒想明白。”楚修宜說完,就看到季景云滿臉的不信任。
楚修宜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是真的還沒想明白,你也知道,我并無斷袖之癖,所以如今對他的感情大約也是類似于知己。現在事忙,等我哪天將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再來慢慢想清楚。”
季景云聞言苦笑:“等得到那天嗎?即便我們有命能活到那天,興許小晚都已經成親了。真到那時,你想不想的清楚,又有什么分別。”
“你想什么呢。”楚修宜莞爾,“想清楚是為了自己活得明白,又不是想得到什么。行了,一會兒吃完飯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別替我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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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不報?這么大的事,我們就這樣瞞下來,倘若日后真的出事了,幾條命都不夠我們賠的!”
“能怎么報?先生的書房里沒有打斗痕跡,明顯是先生自己走的。這樣不明不白的報上去,換做你是王爺,你會怎么想?”
“怎么想,還能怎么想?肯定先找到人再說啊!”
“找到人之后呢?定會說先生想要叛逃!真到那個時候,先生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沒準兒連帶著我們府上和整個寨子都要倒霉。”
“所以呢?我們就這樣瞞著?可若是先生真遇到了什么危險可怎么辦?”
“那可是先生,先生多有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怕什么?我們先自己找找,若是實在找不到,再報給孟都。”
“好吧......”
爭吵聲終于漸漸平息,夜幕降臨,整個柳宅陷入一片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