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跟我求情的嗎?罪不至瘋那至什么?至死嗎?
本來剛才緩下的好心情又因為顧向北這句話給毀了。我真想挖開他的腦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薇薇人設都崩成那樣了他還維護著她……越想越氣,我直接給顧向北打語音過去。
語音接通后我直接開口大罵:“不是,我想知道你現在還喜歡林薇薇?你到底喜歡她什么?你就這么舔狗嗎?”
“殷姿……”電話那邊傳來陶子虛弱的聲音,我一怔,感覺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顧向北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對陶子怎么樣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殷姿,我沒事……”
“陶子,陶子你別怕,我現在過去找你。”說著我趕緊低頭找鞋穿上。
“殷姿,我沒事,我在醫院躺著呢。顧向北來看看我……關于林薇薇,你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吧。”
我準備出門的身體僵住,我面前是一扇門,但是此時我感覺卻像是一道深淵。
這世界怎么了?陶子怎么了?怎么就因為顧向北幾句話她就能原諒一個想打死她的人?我真的無法理解,我搖頭。
“殷姿……對不起,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你對我很好……”陶子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很難受,我知道。她也很恨林薇薇,但同時又深愛著顧向北。
顧向北當著一個這么喜歡他的人為另一個女人求情,真的太讓人心碎了。
“不,這件事我不會放手!”我深吸了口氣掛斷語音,走回臥室的電腦面前繼續坐著。
陶子很痛苦的掙扎是嗎?那這件事她就不要管了,我來。
我還真的就想知道林薇薇為什么有這么大本事,長得又不好看,還到處招蜂引蝶,重點是她能讓那些蜂蝶為她這么癡狂,我挺佩服。
于是我再次起身出門,前往陽市最大的一家東門精神病院。
東門精神病院建筑于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到現在將近百年歷史了。不,還差二十來年。
以前小時候我聽過很多關于東門精神病院的恐怖傳說,據說里面的病人壽命均不超過五十歲;半夜里面總是會傳出小孩的哭聲,還有嬉笑聲。
精神病院哪來的小孩?說到底,還是傳聞罷了。
出租車一路開往東門精神病院,那里幾乎是在郊區了,方圓一里都沒人住,都是廢棄的房子。
有人說那些房子廢棄是因為房子的主人去外地了,或者是在市里買房了;還有人說是因為隔壁就是精神病院,害怕病人跑出來傷害人才搬走的。甚至還有人說是發生了古怪的事情,不得不離開。
總是傳聞太多,真假難辨。
“小姑娘,你一個人去那地方,是看望朋友嗎?”路途有點長,一路上安靜的空間讓司機忍不住尋找話題。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嗯嗯了兩句,隨后又想到一件事:“師傅,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司機師傅隨和道,于是我把林薇薇那件事跟他說了一遍,隨后問:“你覺得這種人,能輕饒嗎?”
司機師傅沉默了一會,“其實我的性格也是比較沖的那種;這種事要發生在我女兒身上,我就是坐牢我都不會放過她。況且你說的那個女人實在是太惡毒了,這種人留在社會也是毒瘤。”
看來世界千萬大,還是有人跟我一樣的。
在目的地到達我付錢下車后,司機師傅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小姑娘,你還這么年輕,很多事情是無可奈何的。還是要以自己的未來為重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師傅。”
“好,慢走。”
司機師傅走了后我站在東門精神病院大鐵門門口。它里邊的面積挺大,建筑物都是上個世紀偏歐式風格的。
周圍兩邊的房子都是上個世紀的居民房,看樣子荒廢很久了。
現在不過是下午五點,陰沉的天氣壓得天空很低,大風呼嘯的刮著,吹得落葉遍地。
我抬步靠近精神病院的大鐵門,在左側有一個亭子,一個看樣子四十多歲的保安就坐在亭子里打著鼾。
“您好。”我扯著嗓子把他叫醒。
“要來看誰啊?有預約沒,沒預約不讓進。”保安被我吵醒后很不耐煩。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葉楓州打了個電話,然后點開免提。
“葉楓州,我現在在東門精神病院門口,你給我跟保安說一下。”
“什么?你去那里干什么?殷姿你別亂來。”電話那邊的葉楓州被我嚇了一跳,旁邊傳來殷暮遠的聲音:“她怎么了?”
“她去東門精神病院了,肯定是去找林薇薇的。”葉楓州說。
廢話,我不是來找林薇薇的還能找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我冷聲:“快點,我不干什么,就是進去看看她。”
“相信殷姿,她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殷暮遠開口幫我說話,于是乎葉楓州就很不情愿的幫我用他的警察身份讓我進去了。
在前邊領路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利索短發帶黑色框眼鏡的女人,看樣子三十多歲,身材挺好,說話走路都很有氣勢,像女強人。
“你是她什么人?”在快要走進精神病院主樓時,女人開口問我。
“仇人吧。”我如實回答,因為我實在不想說出跟她是朋友這兩個字。
女人在拉開推拉鐵門時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她沒細究:“我叫盧馨。林薇薇精神有點接近崩潰的邊緣,所以你去看她的時候要小心,她會傷人。”
我點點頭,在門開了后跟著她走過長廊,徑直走到最后一間病房。林薇薇身上穿著精神病服,長長的頭發被剃成寸頭。盧馨說她一直在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怕她把頭皮扯下來所以院長叫人把她的頭發剃了。
“要說她瘋了的話其實也還有點意識,因為我們把她綁到床上幫她剃頭發時,她哭了。”
我站在病房門口透過小玻璃看著她,林薇薇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注視,她突然偏過頭憤恨的看著我,眼神兇狠的好似要把我吃掉。
在看了我一會后她突然沖到門前,雙手用力的拍打著門和窗口的玻璃。
“快讓開!”在玻璃被她敲碎的那一秒,盧馨伸手把我往后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