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沒喝水，不然我能一口水噴在她臉上。
我要能起死回生，第一個把我媽從墳墓里掘出來。這種話陶子也問得出口，真的是電影電視看多了。
再說了，雖然我現在擁有很多東西，但那都是身外之物。我看見惡鬼還是會很害怕；看見突如其來的兇案現場也會心驚；遇到要害我的鬼我除了跑之外沒有別的選擇，要我跟鬼講道理嗎？
除非他肯聽。
所以，我不厲害，我只是運氣比較好，命比較硬。
“走了走了回去了。”我推搡著陶子往家走，陶子一步三回頭往上方看，我也在走出了公寓后往上面看了一眼，今天沒有看見那只黑色的貓了。
回到家陶子趴在床上將臉埋在被子里，我敲開了殷暮遠家門，把暗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聽完我說的話殷暮遠并沒有很吃驚，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泡茶，給我倒了一杯茶后風輕云淡：“所以你覺得他知道自己死了嗎？”
“我不太清楚。”
“晚上還要跟他一起打游戲嗎？”
“對。”我一拍大腿，另一只手上捏著的茶杯茶水從瓶口溢出，濺了幾滴在我褲子上，我也沒在意：“昨晚上打游戲的時候，暗說有機會加入他們兵團。我個人對加入兵團是無所謂的，就說現在也能加。但是他卻啖笑不語，好像還沒到時機一樣。”
殷暮遠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環在胸前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照你這么說的話他是清楚自己死了，那他跟你們打了半個月游戲不肯跟你們見面吃飯，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你認為他有什么目的。”
我又回想了下昨晚上從見面后發生的所有事，他并沒有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我撇撇嘴想不出，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今晚上他還會找我一起打游戲。
殷暮遠對此事一直保持淡漠的態度，看樣子是不想插手此事，想讓我自己解決。
晚上九點暗果真上線了，他發私信問我：“今天玩雙人四排？”
我看到消息后瞥了一眼坐在電腦面前發呆的陶子，陶子這樣怏怏的已經一整天了，早中午是一口沒吃，水也沒喝一口。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陶子這個樣子。以前的她也經常對帥哥動心，不過沒有結果她也不會死皮賴臉，更不會因為不被接受就不開心。
她的宗旨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娘有錢隨便玩。
“陶子。”我看著實在是糟心，叫了她一聲她沒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想搭理我。
“陶子。”我又叫了她一聲，她眼珠轉動看向我：“什么？”語氣冷漠至極。
“暗上游戲了，問你玩不玩。”
“玩！”聽到暗的名字，怏怏的陶子瞬間激情滿滿。她快速的打開電腦登錄自己的游戲賬號，順手點擊邀請我跟暗還有不渡。
不渡今天心情也不好，因為他今天給陶子發了一整天的消息陶子都沒理他，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她生氣了。
陶子上游戲后也沒有之前那么活潑了，就很少開麥。我打游戲本來就不太愛說話，因為說話影響操作，不渡見陶子這么沉默也不說話，整個游戲的氛圍就給人一種特別壓抑的感覺。
因為這種壓抑直接影響到了我的操作，我落地成盒兩把后直接把手機扔到床上：“你們玩吧，我不玩了。”
暗見我不玩他也不玩了，陶子也下了游戲，沉默的點開了網易云。
十分鐘后，暗給我發來消息：“一起出來吃個飯嗎？”
我看了看還處在傷心中的陶子，又盯著手機屏幕好許。暗這個人應該沒有惡意吧？要有惡意的話早在昨天就對我們動手了。既然陶子對暗這么思念，見一面也沒什么。
“陶子，暗約我們出去吃飯，你去嗎？”
“去！”
吃飯的地點還是昨晚上那家火鍋店，暗早早就坐在了我們昨天坐的位置，點了一桌子菜。
他不是個愛吃的人，所以桌上點的都是我昨天跟陶子點的菜品。還有倒好的兩杯牛奶。
“你朋友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好。”暗在我們都坐下后開口。的確，陶子平日里總是嘻嘻哈哈，今天突然沉悶的不說話，是能讓人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好。
陶子看著暗，眼中有太多的情緒。她努努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一個字沒說出口。過了一會，她抬手捂住胸口，我蹙眉：“你怎么了？”
陶子搖搖頭不說話，眼眶中的眼里止不住往下掉。暗見陶子哭時一瞬有點慌，手忙腳亂的抽了幾張抽紙給她擦眼淚。“你別哭啊，我真看不得女人哭。”
聽到暗這么說，陶子突然撲哧一笑。
我一瞬間算是明白陶子為什么哭了，看來這次陶子是真的動了心……唉，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覺得心里有點苦澀。
世界上最讓人心痛的事莫過于陰陽兩隔了吧？就像當年我媽去世，我哭了整整三個月，導致后來我眼睛患上間接性色盲。只要情緒一激動，眼睛就只能看到黑白兩色。
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有激動過，但是眼睛看到的顏色還是正常的。難道那種病是一次性的？還是說我激動得不夠強烈……
“謝謝。”陶子用力擤了擤鼻子對他說。“我可以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嗎？”
暗看了我一眼，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清。他狹長深邃的眼眸一斂，微微低頭沉聲：“名字不過是個稱呼，怎么叫我都無所謂。”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真名。”陶子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我按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既然你覺得叫什么都無所謂，那告訴我們真名也沒有關系吧？”我對暗說。
“顧向北。”
名字還挺詩意。
“我本名叫陶月牙，但是她們都習慣叫我陶子。”陶子說。
顧向北點了點頭，拿起筷子開始燙火鍋。“今晚還打游戲嗎？”他說，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去你家打嗎？”
“可以，玩通宵都沒問題。”
今天怎么突然讓我們在他家玩通宵了？昨天不是才十二點就趕我跟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