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開始劇烈疼痛,連帶著她的四肢及五臟六腑,更是在同一時間里,一點點的出現(xiàn)乏力感。
升騰至胸腔的嘔吐感,也在摧殘著她逐漸模糊的意志。
只要,只要她不再強撐下去,或許還能保命!
“小姐姐!”小北不知所措的喊道。
這,又是怎么了?
盡管是慢一步,但王政還是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將自己的牌之力分出一部分,助安寧撐著大白的身體。
“父王?”二北不確定的喊道。
這都是什么時候了?
老爹還只顧著收這些迷霧,再不救大北,大北可就死了!
已是力量所剩無幾的二北,摸爬著來到安寧的身邊。
他看中的女人,他來救!
“不好!”大白急了。
越是在這種緊急時刻,就有越多豬隊友秀存在感!
在安寧的體內(nèi)已有四股力量在搏斗,因有大白的暗中幫忙,如今這四股力量才趨向平穩(wěn)。
一旦這四股力量中的任何一股力量過強,此時沒了大白在旁幫忙的安寧,她就只有落得被四股力量撕碎的下場!
二北的掌心蓄著的是他的牌之力,不需靠近,人就能感受到一股侵入骨髓的冰寒之氣。
這股力量在他的這兒,是命,也是力量的源泉。
他愿意將自己的命,力量的源泉都用來留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傻小子,住手!”饒是不愛心神辦事的王政,此刻都有點坐不住了。
他這傻兒子,又想做啥蠢事?
頃刻間,滿屋子的鬼面迷霧,因大白拿命在收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下去。
再撐一會兒,就一會兒!
王政都急出一頭汗,也沒能將自己的想法傳遞到二兒子的心里。
聽見父親的話,二北有那么一下子的停頓,是他下意識的行為。
“怎么回事?”這是哪兒來的力量,竟能做到這等恐怖的地步?
驚駭之余,寧天祥也已經(jīng)在盤算著退路。
現(xiàn)在,要說還存有實力的就數(shù)南君和不知所蹤的仙人。
“蠢貨!”
危急關頭,一只腳冷不丁的踩中二北的手,冰寒之氣攏在這只臉上,當即就將這只腳凍在當場。
盡管如此,二北的這只手還是一點兒事都沒有的樣子。
二北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的冰霜,惱怒自己最后的力量被人就這么糟踐的同時,更多的是懊悔。
“混蛋!”
“我是不是混蛋?我不知道。但你是不是一個蠢貨,我知道。”
“你在說什么?知不知道我在救人,我在救人!”
二北全然沒聽懂君朗的話,他僅有的一絲理智,都隨著安寧一聲接著一聲的痛呼聲而崩碎。
他跟這該死的混蛋,拼了!
“啪”的一聲,君朗輕輕松松的一手接下二北全力使出的拳頭,并毫不費力的將他控制在手。
如槍林彈雨般的鬼面迷霧,意圖偷襲君朗的后背。
這個時候,單指望著大白將這些鬼面迷霧吸走,是一種很愚蠢的自救法子。
然而,君朗明知不能全然指望大白,卻也未見他有出手的意思。
“瘋子,小心背后!”二北大喊道。
他還沒那么卑鄙,眼睜睜的看著君朗被鬼面迷霧偷襲,而無動于衷。
“鐺”清脆的光鐘護體之聲一響,是君皓鑭及時出手,拿自己的牌之力來護自己的兒子。
那些鬼面迷霧要想接近君朗,已是難上加難的事。
對此,君朗不僅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是一副早有預料到的表情。
二北暗暗咬了咬牙,想:爹跟別人爹比,結(jié)果就是慘不忍睹!
“你還咬牙?屬狗的?”君朗說話的嗓音很平穩(wěn)帶笑意,像是在跟老朋友敘舊。
“有這閑心說我,還不如趕緊想辦法救救大北!”
“她?現(xiàn)在不是我們能插上手的事,就像剛才,只要你的力量一注入到她的體內(nèi),她就會當著你的面,碎成……碎個,就是死的意思。”
君朗想脫口而出的是“肉泥”兩個字,轉(zhuǎn)念一想,他考慮到王二北的感受,便打算換成“稀巴爛”這三個字。
不過,這么說會不會顯得他太無情了?
于是,他選擇了自認為最委婉的說法,一個字“死”。
被這話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二北,后怕不已的看著自己的手。
他根本沒法想象,當有一天,自己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會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傻了?”君朗伸出兩根手指,在二北的眼前搖晃。
這蠢貨是又犯傻了?
傻子就是有福氣,比任何人都有福氣!
君朗難掩心疼的看向仍在苦苦支撐的安寧,傻丫頭!
別的女人都是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坐等男人來救。
獨有她,傻不愣登的搶著救人。
這兒有那么多人,何須她一沒本事的傻丫頭來充當救世主?
“你笑什么?”
“……!”
君朗摸向自己的臉,是他的眼睛笑了,還是他的鼻孔在笑,又或是他的嘴角向上勾起了某個弧度?
呸!
他才沒有在笑!
不明所以,二北在看到君朗傻乎乎的摸臉動作之后,也跟著笑了。
也許,他們能成為最不爽對方的朋友?
“寧老家主,您再這樣,大家可就不好收場了喂!”麗夫人輕笑著說道。
這話像是有意將剛發(fā)生的事,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手持拐杖的寧天祥,老臉一沉,話是沒說,卻也顯然是要默認了麗夫人的話中之意。
夏小籽急躁的喊道:“爺爺!”
這就算了?
不行!
這可不行!
那兩個討人厭的女人還沒死,還沒死透呢!
她張嘴又喊道:“爺爺!”
寧天祥跟個倔強老頭似的,擰著脖子,看著是面沉如水,實則他的心里早已是波濤洶涌。
爺爺么?
是了,以前也有個豆芽兒大的小孩,總喜歡跟在他的屁股后邊,脆生生的叫他“爺爺”。
霎時間,向來鐵石心腸的他,竟任由淚水濕潤了雙眼。
穩(wěn)如一批的麗夫人轉(zhuǎn)移陣地,來至王政的面前,她挑著眉,打量坐在地上抹淚的小北。
這就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的真諦嗎?
是了。
是這意思。
“你,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