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你說我把他千辛萬苦種的紅玫瑰全收割了,忍冬他會打我嗎?”
忍冬去世已有一段日子了,月見抱著一束比她個子還要大的紅玫瑰站在忍冬墓碑前,而且還因為玫瑰太多抱不動,所以分給了一些夕霧。
而此時,夕霧抱玫瑰的雙手在顫顫巍巍地抖動,他知道,這是嚇的,因為他的額頭滿是冷汗。
“要是他還活著的話,我猜,他肯定會追著我打,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云端月見傷心地把玫瑰放到墓碑前。
“那,那可不一定啊。我,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夕霧皺眉,示意月見看看周圍。
月見看了看周圍,別人墓碑前面都是白色、黃色類的菊花等等素色花悼念,只有忍冬墓碑前是劇烈紅的玫瑰花!
“忍冬,應該不會詐尸吧?”月見瞪大了雙眼!不怕,就算忍冬再生氣,他也不可能跳起來再追著她打了。
如果可以,她寧愿再挨忍冬幾鞭子,可忍冬已經離去了。
月見發誓,她一定要拿到圣水,增強自己的法力,拿到斬魂劍,殺了那四頭巨獸,為忍冬報仇。
“似乎我們拿的花不太對。”月見對夕霧表示歉意地齜齜牙。
而此時,夕霧眼角瞟見站在樹枝頭上的某人眼里,已有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似乎要把他倆都給燒了!
是哪個笨蛋會拿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去掃墓啊!
玉蟬長老說得對,他忍冬太失敗了,把云端月見教得太不靠譜了!
“我,我們還是快,快走吧,不然趕不上去浕山的列車了!”夕霧催促道。
“我們還有時間啊。”月見看看手表,“怎么你像做了錯事又被忍冬看見了一樣?”月見好奇,“放心,我們盡管犯錯吧,忍冬不會再回來的了,沒有人管我們了,不怕!”她嘆了口氣。
可看見忍冬的夕霧卻不這么想!
月見為了趕列車,還是和夕霧急急忙忙走出墓園。
“叭!”后背像是被鞭子打了一下,火辣辣的,有點疼。
月見摸摸后背趕緊警覺地回頭,卻看不見有人。
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便繼續往前走。
“叭!”又一鞭子落在背上。
“夕霧!你干嘛打我!”月見拉住往前走的夕霧。
“我,我哪有打你啊!”夕霧一頭霧水。
“可周圍沒有人,只有你!不是你還有誰?你用了什么法術偷偷打我后背?”月見不依不撓。
“冤枉啊!是忍冬!快跑!”夕霧掙脫月見拼命往前跑去。
忍冬?!月見被夕霧嚇了一跳,可回頭再看,依舊空無一人。
“夕霧!你給我站住!!”月見以為夕霧又騙了她,生氣地往前追去。
今天是這個月的32號,沒錯,除妖人的32號,全年僅有今天才有一班去浕山的列車,而且,有去無回。
樟樹林里,去浕山的列車站臺已破舊不堪,除了云端月見和夕霧,空無一除妖人。云端月見盯著油漆脫落斑斑駁駁的站牌,沉默不語,似若有所思。
夕霧看她不像平常出遠門那樣興高采烈,而且現在舉止反常,便問“是怕了嗎?”
“夕霧,這段時間我只學會了基本的術法,除妖大賽上那么多法術厲害的除妖人,我對付不來呢,更何況還有各路妖魔,拿圣水是妄想。”
“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夕霧從來實話實說。
“你是專門來打擊我的嗎?”月見白了一眼夕霧。
“我做唐僧那么多年也不見你好好學法術,你是應該要被好好教訓一下了。”夕霧接著說道。
“夕霧,我怎么覺得你還是閉嘴比較好。”說完月見略施了點小法術,夕霧的嘴巴瞬間被無情封上。
此時,車頭不停冒煙的黑皮列車已靠站了,向云端月見和夕霧敞開了車門,可云端月見遲遲邁不開腳步。
“喂!你到底上不上車啊?!”列車窗口忽然探出了個頭。
是厲封商陸。
“夕霧,如果我死了,你記得把我尸體撿回來埋在天香樹下,不要給妖怪撿了吃了!”云端月見神色凝重,臉色煞白地對夕霧說。
原來這家伙是怕死!
說完,云端月見踏上前往浕山的列車。
“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可能還健在,你忘了我是你的守護神了嗎?你生我則生,你死我則死,你在哪我便在哪。”夕霧被月見封了嘴巴,心里嘀嘀咕咕地跟著踏上了列車。
不管前路如何艱險,云端月見永不會退縮,說不定出門踩到狗屎運被她拿到圣水了呢?
原來列車里,坐滿了去浕山的除妖人。
除了看見厲封商陸,還有云端青葙也在,還有除妖界明星般存在的藍姜也坐在這節車廂里。
“不許坐我對面,廢材!”
云端月見找著空位剛要坐下,厲封商陸的馬丁靴立即踩臟了對面僅空的座位,還兇巴巴地盯著夕霧。
云端月見注意到自己這個小女孩被欺負,卻沒有一個除妖人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看報的看報,看窗外的看窗外,他們法術高強,卻似乎根本沒在意她這個人的存在,一股冷漠風無情地吹來。
夕霧正要和厲封商陸對峙,卻被月見攔住,在這樣的列車里最好息事寧人,不要打斗。
“你們好!我是水禾韭蘭,我這兒還有位置,請問你們要坐這兒嗎?”
云端月見轉頭看,是一個批著長頭發的可愛女孩子,微笑著向他們招手。
月見又忽覺有一股暖暖的清風吹來,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