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王獨影右手攥著羊皮卷,走進木一閣。
木一閣只是一間小木屋。
門是開著的,屋內漆黑一片。
風一山坐在屋子正中間的一張椅子上。
月光映到王獨影臉上,他看起來還是有幾分英俊的。
“你來了?”風一山首先開口道。
“我來了。”王獨影道。
兩個不是朋友的男人竟有這樣的招呼。
“放下吧。”風一山說。
“不放。”王獨影道。
“為何?”風一山問。
“這羊皮卷是我花重金買來的。豈有給你的道理?”王獨影道。
“你花的錢比命還重要?”風一山冷冷道。
“你歪曲我的意思了。”王獨影道。
風一山沒有接話,他在等他說下去。
“今夜我來到此處,就是想告訴你,這羊皮卷是我的。對于這件事你無權過問。”王獨影又道。
風一山微微一笑道:“你的歪理可真多,黑的也能讓你說成是白的。羊皮卷明明是縣太爺的,你買的是被盜走的臟物,現在臟物要完璧歸趙了。”
“你又何必做出正義的樣子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打著為縣太爺找尋秘籍的幌子,得手后好據為己有。”王獨影道。
“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打消你的爛想法,或者干脆來點更直接的,我陪你走一趟,由你親自將羊皮卷交給縣太爺。你喜歡如此這般?”風一山道。
“當然不。”王獨影道。
“你將我擲入毒酒缸中為你試毒這件事,你怎么說?”風一山問。
王獨影大笑了幾聲,道:“沒說法。”
“好吧。來吧,我讓你三招。”風一山道。
“我不會出手的。”王獨影道。
風一山冷笑道:“有一點你可不要忘了,我并不是什么名門子弟,更無需遵守什么武林規則。你不出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耍無賴也要有個底線。”
“今夜我無法出手。”王獨影道:“翠姨太將我的飯菜里下了毒,三日內我無法運功。”
風一山大步上前,登時捉住王獨影的手腕,片刻之后風一山松開了他的手,笑道:“這么精明的你,怎么會吃這樣的虧?你不會是動真情了吧?”
風一山說這話時,禁不住語氣里帶著些許輕蔑之意。
王獨影長嘆一聲:“我根本是個沒感情的人。此事不是閣下與翠兒合謀而為的?”
風一山哈哈大笑起來:“行了,我用得著和娘們合謀干這樣下三濫的事?不要將你的邏輯加到我的身上。”
“這樣吧,三天。在往后這三天時間我們都去你給我泡毒酒缸的船上等著去。三天里你只要不下船,練功、讀書,要女人,愛干嘛干嘛,可是三天時間一到,你必須要將從翠兒那買走的羊皮卷連帶你的人一起交給縣太爺。”風一山說。
“謝謝!”王獨影流露出真摯的目光:“謝謝你給我三天時間,到時候我會與你來場真正的決斗。若是我輸了,任憑閣下發落。但是閣下既然行事如此光明磊落,我要提醒你一句,三日也許我就能夠練成羊皮卷上的武功,到時候你可別后悔。”
風一山接口道:“有什么可后悔的?江湖本就如此。今個兒你天下無敵,只是單單指今日。明天,后天,你隨時都要接受那些想要超越你的人的挑戰,怎地,你怕呀?”
“好!說的好!閣下心胸豁達,在下十分佩服。”王獨影轉身,當先領路:“走,我們一起回船上吧,也許這三天我們還可以做個短暫的酒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