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挑釁者全部死在風瀟然掌下時,他仍然酒醉未醒,殺人只是一種本能。
月光如水,美人如玉。
風瀟然釀釀蹌蹌地扶著墻壁走出小酒館,牟落花正站在小巷盡頭那棵濃蔭如蓋的大樹底下。
她并不是一個人。她正被兩條暹羅大漢綁在樹干上。
“喲,看樣那姓風的小子挺能打得哩。”高瘦漢子對他的同伴道。
風瀟然竟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緩步走在小巷里,仿佛眼前這一幕與自己毫無關系一樣。
“嘿,嘿……”高瘦漢子幸災樂禍道:“虧咱們的牟主子對那小子情有獨鐘,這不是江湖笑話嗎?”
“行了,你還是積點口德吧。”他魁偉的同伴一雙眼睛緊盯著綁在樹干上的牟落花。
牟落花低垂著頭一直不言語。
“頭說了,過了今晚牟主子可就是咱倆的女人了,咱們還是耐著點性子吧。”
風瀟然如同聾了一般,從樹下經過,拐出了小巷。
“哎!牟主子您就跟頭認個錯吧。那小子根本對您無情呀,為他做任何事都不值,何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呀。”魁偉漢子實在忍不住道。
牟落花美麗的眼睛里泛著晶瑩的淚光,她仿佛墜入了痛苦的萬丈深淵。
許久,許久,她冷笑道:“江湖笑話?哈哈,笑話……”
“牟主子,笑話不笑話的,咱甭考慮了。看您這花容月貌的嬌美模樣,只要忍過了今夜,頭聽了您稱心的話,您這關呀就算是過去了。您可千萬別死心眼呀!”那魁梧漢子道。
驀地,一道白光一閃而過,高瘦漢子一聲尖叫,仰躺著倒了下去。
接著,又是一頁白色碎片飛過,綁在牟落花身上的繩子宛如脫落的蛇皮般褪到了地上。
頓時,牟落花瘋狂地沖出巷子:“風瀟然,風瀟然你快走呀,快走!”
這是一個陷井,一個地地道道的陷井。
耳畔頓時響起弓箭手噼里啪啦地射箭聲,叱詫聲,吶喊聲和刀劍互擊聲。
刀光劍影如狂蛇般在黑夜的巷子里上演著動人心魄的大戲。
牟落花拼命拼命地睜大眼睛瞅著隨自己從暹羅而來的兄弟與風瀟然的這場廝殺,誰勝誰負都不是她想見到的結果。
突然間,她振起雙翼(黑翼劍客施展輕功時,兩只手臂猶如羽翅。)掠到首領巴頌的身側。
她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抓住巴頌的衣擺:“救救您,住手吧!”
巴頌(四十多歲的年紀,膚色黝黑,高大威猛)雙眉緊蹙:“你是瘋了吧?”
牟落花猛地從衣襟中掏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巴頌,您這是在逼我立刻與您陰陽兩隔呀!”
巴頌一雙雄鷹般的眸子怒視著她,他的臉在抽搐,他的唇在顫抖,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終于忍無可忍地從口中蹦出一個字:“滾!”
之后他在這無邊無際的黑夜里消失了,就猶如一縷青煙升上黑夜。
猛然間一道巨雷從天際傳來,大雨傾盆而下。
風瀟然躺在雨夜陋巷中冰冷的水泥地上,任憑雨水沖刷著臉上的血漬。他身邊尸體遍地,巴頌那四十幾名手下被他殺的干干凈凈。
她踏著血水奔過去將他抱在懷里:“風瀟然……風瀟然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