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芙從破廟里追出來:“你等等,這算什么?”
“你再啰嗦,我就殺了你。”風一山頭也不回,急急地下山去。
雅芙突然猛得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拉扯道:“你殺呀!”
風一山正要推開她,卻看到她肩上的傷口,血泉涌般淌瀉而下,她雪白的長袍上綻放出無數不忍直視的血的花朵。
他沒有推開她,他立在原地等她靜靜地說完。
“上回你也見到了,我浸在冷水里那一次。”雅芙松開手臂,緩緩說道:“因練功的緣故,我每月除了要泡冷水之外還要吸入赤蛇的毒液才能減輕痛苦。”
“剛才那條赤蛇明明是在吸你的血。”風一山道。
“就是用這種特殊的方法,蛇體的毒液才能分毫不差地進入我體內。”雅芙道。
“那你為什么要殺那三條漢子?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簡直該死!”
“該死的是他們。我讓手下將訓好的赤蛇護送過來,卻讓他們半路上給劫了去,又剛好撞上了我,他們必須死。”雅芙道。
“你的呼救純粹是為戲弄我得吧?”風一山道。
雅芙不語。
風一山也不再問,他徑直下了山。
天亮后,風一山到集市上挑選了一匹馬,一匹看起來比較溫順的馬。這是馬的主人向他推薦的正適合剛剛開始學騎馬的人騎。
風一山朝它的主人笑了笑,稍稍有點不好意思地縱身上了馬,先是慢慢地溜達了兩圈,接著加快速度,奔跑了起來。
嘿,蠻容易的嘛。
剛剛風一山還對自己不會騎馬而感到尷尬,現在他的自信心一下子提了上來,他愉快地享受著這狂奔得快感。
他正騎馬奔馳在去下一個小鎮的路上。
他一路上想著給馬取個名字。
由于他的馬是深棕色的,又不是很高大,風一山給它取名為‘棕蜘蛛’。
‘棕蜘蛛’聽起來好像不是很文雅,這不像讀書可以過目不忘的風一山的一慣風格。
他取‘棕蜘蛛’這個名字是有道理的。
風一山想到自己初入江湖,武功還不太怎么會,馬也不是高頭大馬,何必取個叱詫風云的寶馬之名呢?
蜘蛛,蜘蛛意味著渺小,不起眼。這不正如現在的風一山嘛。
所以他對這個名字還是很滿意的。
棕蜘蛛現在已經帶他馳到了下一個鎮子。
風一山把馬系在樹干上,進了一家酒樓。
風塵仆仆的他感到疲乏和饑餓,于是他點了不少佳肴還飲了一壇子女兒紅。
肚子填飽了,天也黑了。
風一山今夜就留宿在這家酒樓三樓上的客房里。
由于疲乏再加上飲了不少酒的緣故,他睡得很沉。
一覺到天亮。
他不想在小鎮上逗留。他從床上爬起來欲趕往繁華熱鬧的長安城。
風一山心中的夢想是那樣的璀璨,要么成名,要么死!
他永遠不會忘記。
現在他正朝著這個目標一點一點的努力著。
即使有的時候,他會遭受到各種驚天動地般的大事的阻撓或者說是破壞,他從來沒有氣餒過。
風一山去長安城的目的是想先打聽打聽那附近的名門正派如華山、武當等等收徒的標準是什么?看看自己怎樣才能去那光明的璀璨的武林圣地學武。
他的計劃是不錯的。
可是正當他站在柜臺前要結帳的時候,他傻眼了。
他的錢袋子不見了,準確地說應該是有人趁他昨夜沉睡之機給順手牽羊了。
他一下子變得膛目結舌,目瞪口呆。
老板當然不認,說自己的店是這個鎮子上經營面積最大,信譽最好的一家,從來沒有過客人被盜的事情發生。
風一山只好隨了酒樓老板的意,留在此處工作以償還酒錢和房錢。
一開始安排給他的活是端盤子和洗碗。
風一山干得很麻利。
有一次,酒樓包間里來了一伙富商,這些男人都帶著不知是姨太太還是情婦的漂亮女人。他們選了個僻靜的房間好像有什么事要商議似的,很神秘。
上菜的伙計不能多,只能由一個固定的人先敲門得到許可后方可進來上菜。
這個被指定去上菜的差事竟輪到了風一山頭上。
這是老板特意指定給他的。也許是因為這伙人富有,他故意挑了個帥氣又機靈的伙計給他們上菜吧。
就在風一山正要敲門的時候,他隔著門聽到里面這些大爺們正在議論的并不是經商的事而是武林中事。
原來他們是喬裝打扮得,是要在這個鎮子上埋伏偷襲一個重要的武林人士。
具體襲擊的那個武林人士是誰?風一山并沒有聽清。因為他們是用代號來表示的。
但是有一點他聽得很清楚,那就是行動的時間和地點。
聽到這些之后,風一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暗暗盤算著今夜如何找個理由溜出去,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么歹事。
結果風一山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靜,和他同屋的那個大廚睡沉之后,他悄悄推開房門溜上街,跨上他的‘棕蜘蛛’。
那些人說的時間是今晚二更,鎮子里的小雜樹林。
現在這個時間,那伙人應該已經換上夜行衣埋伏在那里了吧。
“我應該遠遠地待著,不要靠近,靜待其變,見機行事。”風一山思忖著。
夜已深,涼風習習,馬蹄得得。
風一山躲在雜樹林外的一塊大石頭后面。
月色中,他看到一個白衣如雪的少年單人單騎正朝這邊奔弛而來。這人一進林子,驀地健馬長嘶,弓箭齊鳴。
“糟了。”風一山跑進樹林,試圖給那白衣少年搭一把手。
他一進入樹林,就看到白衣少年的馬匹已中箭身亡,躺在血泊之中。
大約有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將那少年團團圍困在斗場中央。
他們每三人為一組,輪番上前激斗,叱詫聲,廝殺聲瞬間充斥著整片林子。
那少年武功顯然不弱,他以一人之力抵擋輪番搶攻上來的敵人游刃有余。
“好俊的功夫!帥!”風一山在心里暗暗為那少年吶喊。
白衣少年的劍法以柔克剛,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讓人眼花繚亂,忘卻自我。風一山越看越來勁。
正在這時,圍住白衣少年的蒙面人中已倒下了三四個。
他們見形勢不妙,昏暗中打了個手勢,身后二十幾名弓箭手立刻彎弓搭箭,以口哨為號,弓箭齊發。
那少年飛燕般掠起,揮劍格擋。
風一山怕他寡不敵眾,靈機一動,跳上自己的座駕‘棕蜘蛛’,一邊厲聲呼喊著,一邊揮舞著長劍沖進了斗場。
很顯然,敵人對這突如其來得變化震驚不已。
白衣少年竟然有同伙!
“上馬!快快上馬!”風一山喊道。
白衣少年一個掠起,落到風一山身后,兩人揮舞著長劍抵擋著不斷從身后暴射而來的怒箭,如此這般,穿過濃霧彌漫的雜樹林,兩人奔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