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殘忍
坐在長椅第一排右邊的一個男人,前兩排唯一的男人,兩步之間就踏到主講臺上。
“我主,我要懺悔!阿門。”張國恩聲音不卑不亢,絲毫看不出要懺悔的模樣。他右手手指拱起在額頭,左肩,右肩輕點,虛畫了個三角形。
“喜歡殺人,喜歡溫熱的血液濺在皮膚上的感覺,手拿刀刺破皮膚的快感,還有別人求饒時的模樣?!?p> 謝棠腦海里只浮現出三個字,“真變態!”
然后就等著男人接下來的話,可是,男人沒有在說一句,只是目光無神的凝望著前方的耶穌油畫,像極了虔誠的教徒。
米歇爾拿著筆記本走到主講臺,擋住了張國恩的視線,眼抬也沒抬,翻開筆記本,聲音穩重的吐出兩個字,“剝刑?!?p> 張國恩聽到“剝刑”兩個字,像是反應過來了,神色惶恐,“我沒被定罪!我不接受任何審判,我沒有罪。”
米歇爾抬頭淡淡看向他,“你本原罪?!?p> 隨后三個穿修士服的侍者上前,兩人將張國恩死死摁住,一人拿著刀向他走近。
“謝棠,閉眼吧!剝刑很殘忍?!狈庀笳埔呀浳孀刭坏碾p眼。
“沒事,我知道?!边t早要經歷的,這才第二個游戲世界,指不定還有更殘忍的,她要學會去適應,讓自己變得強大。
謝棠轉過頭看向主講臺。
剝的時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男人慘叫彌漫在整個禮堂,讓整個禮堂都陷入一個恐怖的氛圍。
侍者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動作細致,將背部的皮和肉完全分開。
透過侍者手中帶血的薄皮,謝棠可以知道,侍者剝過不少的皮,才能練就如此的手法。
張國恩是個胖子,再將背后的皮剝完后,前面的就不好分開,因為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不過侍者還是極為認真的處理手上的工作。
在侍者將張國恩身后的皮完好無損的剝下后,張國恩的聲音就消失了,人也軟軟的任由兩位侍者摁住,不再反抗,也不知是死是活。
時過不久,張國恩已經成了沒有皮的肉態呈現在大家面前,渾身是血,參雜在肥肉和肌肉之間,讓人看得直泛惡心。
謝棠逼著自己看完整個過程,臉色已經有些泛白,她曾經看過明史,看過剝皮的刑法,但是文字的描述,怎么可能有現場直播來得直觀。
想到令一種剝皮的手法,謝棠不禁一陣搖頭。
一旁封宵見謝棠臉色不佳,將放在溫倩眼上的手拿了下來,對溫倩示意了一番。
溫倩順著封宵的視線,看過去,看到謝棠臉色有些白,想來是嚇到了,伸手拉著謝棠的手,拍了拍,“不要怕,下次不要看,相信顧風。”
“沒事,倩姐?!敝x棠對溫倩笑了笑。
在侍者將張國恩的尸體抬走后,米歇爾走到主講臺,翻來手中的筆記本,聲音一板一眼,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第四位懺悔者,劉裕芬,87歲,請站到主講堂前,進行你的懺悔?!?p> 第一排左邊的老人杵著拐杖緩緩走到主講臺前,扔了拐杖,跪下,她枯骨般的右手手指拱起在額頭,左肩,右肩輕點,虛畫了個三角形。嘴里喃喃道,“阿門?!?p> 謝棠看著前方的老人,忽然想起了信徒每日的禱告,神圣不可侵犯,讓人懷著深深的敬意。
可是這里不是!
謝棠注意力猛的放到了眼前的畫中上,她剛剛似乎看到耶穌的畫像笑了,笑得極其詭異。
但仔細看,又是一張平平無常的油畫。莫非是她精神過于緊張看錯了?
“倩姐,你看那正中間的畫像,有什么不一樣?”謝棠轉過頭問溫倩。
溫倩仔細看了遍,連帶著封宵也將耶穌的油畫重新打量了一番,“沒有什么不對,怎么了,發現了什么?”
謝棠還是將她剛剛晃眼看到的給溫倩和封宵講了。
“笑了?”封宵皺眉。
“可能是我看錯了?!敝x棠訕訕,一點頭緒都沒有。
她盯著眼前的老人,突然想,是不是被審判的時候才能發現異常,可是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身首異處,不過看這樣子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
劉裕芬做完一系列儀式后,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
“從小的教育告訴我,男子為天,香火需延續,老婆子我給兒子娶個老婆,就是為了提家族延續香火。第一個生的閨女,老婆子我已經很生氣了,第二個居然也是閨女,老婆子我忍了,第三個孩子閨女,老婆子我瞧著兒媳婦的肚子就是不能生兒子的,讓兒子和她離婚,結果兒媳婦居然跳水死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也就草草將兒媳埋了,另外接了個兒媳,可這個兒媳居然也是個只能生賠錢貨的人。家里已經有五個女兒了,再生,我們家就快養不起。最后,老婆子我就將最小的兩個孩子扔在了山上?!?p> 謝棠聽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都忍不住想口吐芬芳了,什么年代了?還以為是裹小腳的年代,只怕被裹了小腦。看著這老奶奶一年慈祥和藹的模樣,沒想到...
謝棠莫名一陣怒氣,只是片刻,她就發現不對了,這種事是可怒的,但是不至于讓自己這么生氣。
她的情緒被調控起來了!
米歇爾重新走到主講臺,翻來筆記本,沉默片刻,淡淡道,“劉裕芬,你可知道,你的兩個孫女是怎么死的?”
劉裕芬神色空洞,“和老婆子沒干系。”
米歇爾沒再說,拿著筆記本,把上面寫的審判結果念了出來,“水刑?!?p> 沒一會,三個身穿修士服的侍者抬了個巨大的水缸和一塊大石頭。
其中一個侍者將劉裕芬成抱膝狀綁起來,過程很輕松,劉裕芬沒有絲毫的反抗,仿佛是對自己信仰的神明無私的信任。
侍者將劉裕芳綁好后,再將石頭綁在她身上,將人扔進了兩米多高的水缸中。
“噗通”一聲,水四散而開,流了出來,但一點都沒留到長椅處。
水缸很高,看不清內部的狀況。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消逝,謝棠內心越來越慌,慌得她都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