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撒下安靜溫暖的光,市郊的花海在陽光中綻放的格外絢麗。紅色的花像火一樣燃燒,白色的花像被熒光包裹,藍色的花像海洋的一顆明珠飄到了岸上...各色花朵爭相斗艷,似乎每一朵都不想被比下去。
“咯咯...”一聲輕笑傳來打破了花海的寧靜,一個身穿長裙的女孩抓著裙擺從遠處跑來。她的步履很快,似乎對于美麗有著急切,似乎想以最快的時間觀看那些花。
沒過多久女孩站在了那里,飄起的金色長發絲絲落下露出了一張美麗的臉。彎彎的眉毛下嵌著兩顆藍寶石一樣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隨時散發著靈氣,微薄的雙唇中微笑時露出了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她的皮膚更像羊脂般細膩光滑。整個人站在那里有著非一般的美,連附近的花朵都悄悄低下了頭,此刻她成了一位公主,周圍的一切選擇了臣服。
一個仆裝的肥胖老婦正甩著臉上的贅肉從小道上追來,她的前方還有兩個肥嘟嘟的小精靈。
“滾遠點。”老婦見馬上追上不遠處站在那里的女孩看向了地上的精靈,臉上滿是怨氣,恨不得一腳將他們踢飛,奈何腳前的精靈怎么也追不上,只能憤怒驅趕。
“你個老婆子太壞了,我又沒招你,憑什么趕我們走?”一個黑色的小精靈回了一句,沒把老婦的話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白色的小精靈也在旁邊附和著。
兩個小精靈生活在市郊從來不與人接觸,這一次他們主動的跑向了女孩,女孩太美,他們想走到近前看一看。
仆裝老婦橫了小精靈一眼止住了腳步,因為站在那里的女孩看了過來。女孩沒有說話,水潤的雙眼落在老婦身上只是微微皺了一下,老婦明白女孩不想自己走過去,她看著十米外的女孩雙手放置身前低下了頭,很是謙卑。
“呀...”女孩的聲音響起,有著石子落入靜湖一般的清脆。
她沒有看到過精靈,只是聽說市郊的田間或林中住著很多精靈,第一次見到他們長著人形又尖耳尖鼻并沒有害怕。
“你叫什么呀?”黑色小精靈站在地上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凡妮莎。”女孩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你們叫什么呀?”
“我叫大寶。”黑色小精靈深吸一口蘭香閉上了眼睛。
“我叫...我叫...我叫...”白色小精靈閉著雙眼皺著鼻子支吾半天沒說出什么來。
黑色小精靈聞聲看去,細長的小手猛地一拍打在了白色小精靈的頭上,隨即看著凡妮莎嘿嘿笑了起來:“他叫二寶。”
“呵呵...”看著兩個憨態盡顯的小精靈,凡妮莎輕聲一笑:“你們精靈不是很怕人嗎?怎么跑過來了?”
“因為...因為...”似乎二寶沒有被大寶打醒,眼中還是有著呆滯,看著凡妮莎還是說不出話來。
“因為你太美了,像是一個小公主。”黑色小精靈接過話語,雙手互抓,一副陶醉的樣子。
“站住,別跑。”突然,一道聲音從小路的遠方傳來,洪亮的同時有著憤怒。
凡妮莎發現一個棕色頭發約莫二十幾歲的男人正從遠處跑來,后面跟著一個身著簡裝、黑發稍長、面色白皙、長相帥氣的十七八歲男孩。兩個人一逃一追速度很快,眨眼到了不遠處仆裝老婦的旁邊。
前面跑著的棕發男人見眼前老婦沒有第一時間給自己讓路,眼一橫手一用力將老婦扯倒,然后大踏步的跑向凡妮莎,這一次凡妮莎和兩個雙腿發軟的小精靈給他讓開了路,他沒有遇到阻隔跑了過去,在經過的時候自然看了一下雙眼閃過疑色的凡妮莎。
黑發男孩速度同樣快,一個箭步跨過倒地的老婦直追棕發男人,他沒有去看凡妮莎,好像不存在一般。
“哎呦...”老婦揉著老腰踉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越來越遠的兩個風一樣的人滿臉的怨恨。
“沒事吧?瑪麗。”凡妮莎看著老婦問道。
“沒事。”被稱做瑪麗的老婦低頭回應,面對別人可以罵罵咧咧,面對眼前的凡妮莎只能畢恭畢敬,因為她是城主府的小姐。
“你們去哪啊?”此時凡妮莎見兩個小精靈躲進花叢有些疑惑。
“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話就走不動步了。”還沒有隱入花叢的黑色小精靈眨著大眼睛看著凡妮莎說道。
“就是,就是。”白色小精靈在一旁跟著點頭。
“咯咯...”又是一聲輕笑響起,凡妮莎看著兩個可愛的小精靈笑了。
也許是兩個小精靈感到了害羞,竟拽下旁邊一株嬌嫩的紅花遮擋了身體,不過花桿搖晃的厲害,凡妮莎真怕兩個小精靈被彈飛了。
沒過多久凡妮莎縷著長裙雙臂抱膝坐在了那里,眼前的花海有著很少見到的美麗,也有著難以尋找的安靜。
清風輕吹,安靜之中凡妮莎的長發動了動,兩個小精靈聞著空中彌漫的幽香放開了花朵走到了她的旁邊,他們也坐在了地上。
“小姐...我們出來很久了...要不...”老婦看著凡妮莎聲音很低欲言又止。
“再等等。”看著遠方的凡妮莎平淡的回了一聲。
“唉。”老婦暗自嘆息后努了努嘴沒了聲音,勸她回家的想法暫時壓下了。
沒過多久凡妮莎眼前的花海開始涌動,里面好像有一個東西在潛行,她望過去的雙眼輕輕的眨了眨,還沒等站起走近,一只瘸腿的兔子便跑了出來。兔子的右后腿有著傷,上面有一根鋼針,似是獵人干的。
“這是怎么搞的?”安靜的黑色小精靈一下緊張起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是,就是。”白色小精靈看著兔子同樣擔憂,他好像會說的話只有幾句,翻來覆去都是那些。
“這是怎么回事?”凡妮莎看著雪白小兔身上的點點紅色想救治一下,可不知道怎么辦。“呲啦”一聲傳來,想了半天辦法只是扯了裙子的一條布條包扎一下,僅此而已。
“鋼針已經穿透了兔子的筋骨,一定要先取出來才能敷藥包扎。”不知道怎么下手包扎小兔的凡妮莎聽到背后傳來一道聲音,正是不久前跑過去的那個黑發男孩。
“呃...”不遠處看著男孩走近的老婦想說什么,見到凡妮莎沒有抵觸就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來,交給我吧。”男孩看了凡妮莎一眼接過了小兔,剛想動手包扎才發現眼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凡妮莎十分美麗,雙眼一動有了一個想法:“你應該是城里的小姐,如果我救好了這個小東西能不能告訴我叫什么?”
凡妮莎看著眼前男孩的黑色眼眸沒有說話。
“那就這樣。”男孩以為凡妮莎默認,轉過身開始了包扎。
很短的時間中,凡妮莎、老婦、兩個小精靈沒有發現他有什么大動作便轉了過來,手中不但有著一根鋼針,兔子腿上還有一個蝴蝶結一樣的布條包扎。
凡妮莎眼中閃過好奇接過了小兔,一句話沒有說。
“哎呀?還真的救了。”兩個小精靈見兔子毫無痛苦的瘸腿亂跳,喜出望外。
“小姐,該回去了。”男孩剛要說什么就聽見不遠處老婦傳來了聲音,他看過去的時候老婦也在瞅著他,四目對視只感覺怪怪的,并沒有在老婦的眼中看到冷意。
凡妮莎撫摸一遍小兔雪白的毛看了一眼兩個小精靈和男孩后,安靜的站起走向了老婦。
“喂,我叫卡米羅,你叫什么呀?”凡妮莎逐漸走遠,男孩的聲音大了很多。
凡妮莎沒有停止,也沒有出聲回應什么。
“你們倆?”看著凡妮莎和老婦消失在小路的一端,卡米羅看向了大寶和二寶:“嘿嘿,看你們往哪跑。”他的臉上有著壞笑,兩只大手一下抓了過去。
“快跑。”大寶一聲驚呼,扯著二寶鉆進了花海。
回城的馬車緩緩的走在路上,趕車的車夫有著冷俊,橫放的馬鞭隨著馬車輕顫,好像兩匹馬稍有不老實會自己起來似的。
車廂內凡妮莎看著窗外慢慢劃過的景色,雙眼有神臉上輕笑:“卡米羅?”她下意識的念叨了一聲。
“小姐,你說什么?”對面的老婦下意識問道。
“沒什么。”凡妮莎收了笑容。
遠離了花海,靠在樹根休息的卡米羅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擦了擦鼻子目光落在了旁邊吃著干糧的兩個小精靈身上:“我這一路挺孤單的,要不你們和我去羅納城吧?”
“不去。”大寶一邊啃著干糧一邊口齒不輕的回著。
卡米羅看向遠處發現了一只兔子,原本三條腿的瘸腿兔子現在完好無損,只有腿上有著一個蝴蝶結包扎。看著蝴蝶結他想到了那個花海中的女孩很是不解:“她會不會是一個啞巴?”
“你才啞巴。”大寶瞪了他一眼繼續吃東西。
第二天上午,華麗的城主府前卡米羅正等待著。他看著眼前的大門感覺到了氣憤,要不是一同和他從安徒小鎮前往羅納城的同鄉偷了他的錢袋,也不至于現在到城主府臨時應召木匠這份工作。不過好在遇到一個旅館的老板,好在老板讓他在后院馬棚里的草堆上住了一晚,好在老板告訴他城主府正在找木匠而自己剛好學了幾年。
沒過多久吱呀一聲傳來,城主府管家一身簡裝的查理開了門,門口的卡米羅進入了他的眼簾:“你是老亨特介紹來的木匠嗎?”
“是。”漫不經心的卡米羅回過神來躬身行了一禮。
“請跟我來吧。”查理把卡米羅引進了城主府。
“我家小姐房間中的衣柜壞了,現在需要換一個新的,你按照原先的做一個就好。”走在前端的查理交代了工作。
“好的先生。”
“城主府很大,休息的時候不要四處亂走。”
“好的先生。”
“做完了柜子,我會叫人付給你工錢的。”
“好的先生。”
卡米羅跟在查理的身后顯得很有禮貌,可眼睛并不聽話,整個莊園被看了個遍以后又看向了主樓,細看之下可能有多少窗子都數清楚了。
查理對于他的表現倒是很滿意,畢竟走在前端沒有看見。交代完走進主樓,走過廊道去了后院。那里木材工具一應俱全,差的只是卡米羅這個木匠。
“你就在這里工作吧,午餐晚餐我會叫人送來的,臨時的住處也已經安排好。”查理最后叮囑了一聲離開了。
卡米羅很著急,他從安徒小鎮出來打算去羅納城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日子被耽擱自然越快越好。斧子鋸子在他的動作下工作的十分麻利,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將最為基礎的做好了。正當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對面主樓二樓的陽臺上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澆水聲,聽著聲音下意識的看去后他睜大了雙眼,因為二樓臥室中正有一個人在澆一株枯萎的水仙花,而她竟是昨天自己在花海中沒有問出名字的那個美麗女孩。
一個好奇的眼神看過去,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出現,鋸子一下碰破了手指。“咝...”一聲輕響他放下了鋸子,低頭查看傷口還很大,鮮血正在染紅腳下的木板。
凡妮莎并沒有聽到聲音,她只知道院子中有個木匠在那里工作,隨意瞥了一眼后依然在那里精神專注的給水仙花澆水。
卡米羅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手上的傷口,隨著淡淡的光暈劃過,傷口愈合毫無痕跡,只留下了腳下即將干涸的血跡。“喂。”處理完傷口他再次看向了窗口的凡妮莎,一聲清淡的喊聲喊了過去,城主府規矩很多,不能太大聲。
“嗯...”凡妮莎看過去很驚訝,沒想到卡米羅是給自己打造新衣柜的木匠,但她和昨天并無區別,內心的驚訝沒有表現出來,臉上有著微笑的同時還在保持著嘴巴緊閉的沉默。
卡米羅放下鋸子,從小精靈的口中得知眼前的女孩會說話,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叫什么?心中的好奇壓制不住了,看著淡淡望來的凡妮莎心中有了一個想法:“我們打個賭怎么樣?”
凡妮莎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似是好奇。
“那株水仙花快死了,我有辦法讓它在午夜盛開,如果你午夜醒來的時候看到,明天告訴我名字怎么樣?”
凡妮莎看著卡米羅點了點頭,因為她知道卡米羅會輸,因為手邊的水仙花已經枯萎死去。
卡米羅開始繼續工作,二樓中的女孩和自己不會產生瓜葛,他卻特別的想知道她叫什么,確切的說是想聽到她的聲音。
時至午夜,躺在床上的凡妮莎睜開了雙眼,她的眼前出現了亮光。窗簾死死的遮擋了窗子,哪來的光?目光一動看到源頭后渾噩的大腦立馬清醒,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發光的正是那株和卡米羅打賭的水仙花,此時的花不但盛開,每個花瓣還都在閃爍輕輕的熒光,看在她的眼中像是明亮的月亮成了花朵綻放,也像是普通的水仙花沐浴了神圣的光芒成了一朵圣潔的白蓮。
“怎么回事?”她皺著美麗的雙眼走了過去。
仔細看了好半天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只能眨著疑惑的雙眼等待倦意來襲。這一等直到天明也沒有睡去,翻來覆去之間腦海里總會出現窗邊那朵閃爍熒光的水仙花。
次日,火紅的太陽在東方升起,宏光撒來萬物沉浸在溫暖中,城主府的那些花朵比往日嬌艷了幾分。
凡妮莎安靜的站在窗邊,她還在看著那株水仙花,眼前更加絢麗的水仙花令她難以入睡,更令她百思不解,想來想去想到了魔法。“卡米羅是個魔法師?”喃喃的自語聲傳來,她看向了卡米羅工作的地方,卡米羅在這個時候走來。
卡米羅見凡妮莎站在窗邊很想打個招呼,剛要開口便發現許多冰冷威嚴的士兵急匆匆趕來將凡妮莎居住的主樓圍的水泄不通。看著那些站在墻邊的士兵以及窗邊沒有任何意外反應的凡妮莎,他摸不著頭腦,城主府要發生什么大事嗎?有外人在場,他很自然的工作,和凡妮莎打招呼的想法暫時壓在了心頭。
鋸子斧子繼續工作,沒有因為士兵的到來而停頓,工具之間正快速的飛出木屑。
窗邊站在那里的凡妮莎看著卡米羅越看越是奇怪,眼中清波閃爍不解的厲害,那個叫卡米羅的男孩是個木匠,難道還是一個魔法師?就在她還在看著的時候,一個木質的蜻蜓躲過士兵的眼睛落在了窗臺上,上面有著一個紙片,紙片上有一行文字:“打賭你輸了,現在能告訴我叫什么嗎?”
凡妮莎拿起鵝毛筆回了簡單的一句話:“凡妮莎。”寫完的時候木質蜻蜓飛到遠處落在了卡米羅的手邊。
卡米羅看著紙片上的回應掃了一眼周圍的士兵,心中有著濃濃的疑惑,于是又在紙片上寫了一句話:“為什么城主府內突然出現了士兵?”
蜻蜓再次飛去,這一次凡妮莎沒有隱瞞,鵝毛筆一拿簡單的將事情寫下:“這幾天會有一條淵龍來攻擊城主府。”
卡米羅看著紙片上的文字好奇的心怎么也壓制不住了,但眼下不適合和凡妮莎問長問短,那些士兵隨時可能發現他和凡妮莎的小動作,所以在紙片上最后回了一句話:“晚上我來找你。”
看著紙片上的文字,凡妮莎呆了很長時間,眼中文字逐漸模糊也沒有回過神來,似乎心中有著期待,期待那個木匠來尋找自己,期待自己和他講述淵龍的故事。
一整天的時間,卡米羅的工作進展很快,他當然希望這天早一些結束,因為想知道淵龍的事情。
明亮的月亮正中夜空,群星在皎潔的月光下有些暗淡,甚至本就暗淡的星星被淹沒在了月光之中。
凡妮莎坐在床邊看著窗邊那株水仙花毫無睡意,她的心跳很快。卡米羅說晚上來尋她她沒有拒絕,可到了卡米羅要來的時候卻生出了不見的想法。不見?見?到底見不見那個木匠?她徘徊不定,畢竟自己是城主府的小姐。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有人在敲窗子,凡妮莎下意識站起的瞬間決定告訴卡米羅回去。拉開窗簾打開窗子,明亮的月光照射進來,凡妮莎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帥氣的臉,這張臉在月光的映襯下毫無雜質,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東西“干凈”,正是卡米羅。
“喂,凡妮莎,我來了。”卡米羅看著眼前穿著長裙的凡妮莎輕聲的打了句招呼,聲音的微弱好像怕驚動一樓那些士兵。
“卡米羅。”凡妮莎輕輕的喚著眼前男孩的名字,一時間把他趕走的想法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兩個人看著彼此,時間在這一刻短暫的凝固。
“能和我說說淵龍嗎?”過了好一會兒,卡米羅眉頭微微皺起,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可以。”凡妮莎回過神來。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現在?”凡妮莎一驚。
“講故事就需要一個好的環境,這個地方嘛...”卡米羅打量了一眼周圍。
有心拒絕的凡妮莎略微猶豫后伸出了手,兩只手觸碰的瞬間兩個人心一顫,感受對方的淡淡體溫他們不約而同的錯開了目光,當然凡妮莎沒去想卡米羅怎么才能將她從二樓帶下去。
“這里很高,你把眼睛閉上。”還在低著頭的凡妮莎聽到卡米羅的聲音閉上了雙眼。
“好了,睜開吧。”片刻后她聽到了卡米羅的聲音睜開了雙眼,現在已經踩在了地面上,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下來的,周圍的士兵雖然睜著雙眼看著前方,但雙眼無神像是睡著了。
“這是怎么回事?”凡妮莎下意識的問向了卡米羅。
“這是我的秘密。”卡米羅微微一笑,牽著凡妮莎離開了。
走了沒多遠兩人到了一處花叢,這個時候竟和白天不一樣。白天花兒開放的美麗十分,現在更加閃爍耀眼,因為那里飛滿了螢火蟲,每一只小蟲都在閃爍著淡淡光澤飄來飄去,甚至有些落在五顏六色的花上閃爍出了一種白天看不見的妖艷。
“城主府還有這么美的地方...”看著周圍,凡妮莎的臉上有著驚訝,閃爍的藍色眼眸中有著欣賞。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發現的。”卡米羅松開了凡妮莎的手。
“我和你說說淵龍的事情吧。”凡妮莎勾了勾手指,心中出現了一絲失落。
“好啊。”
溫特城的南部有一座黑暗森林,黑暗森林的里側是亡靈森林,亡靈森林的中間有一條深不見底的地淵,地淵之中正住著一條淵龍。淵龍每隔三年來一次溫特城,他會帶著憤怒的火焰攻擊城主府,似乎想用口中永遠燃不盡的烈焰燒死城主府的一切生命。這幾天剛好是三年后淵龍來襲的日子,為了對付淵龍,城主府自然要有士兵把守。
“淵龍只會攻擊城主府嗎?”卡米羅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過去,凡妮莎的雙肩各落了一對螢火蟲,忽閃之間凡妮莎沒有將它們趕走。
“城主府是溫特城最宏偉的建筑,是淵龍的首要攻擊目標,只是淵龍每次來襲都被父親打退了。”
“為什么不殺了淵龍?”
“淵龍詛咒了自己,活人殺不了他,只能驅趕走。”
“活人殺不了?難不成要死人殺?”
“這就不知道了。”
聽著凡妮莎的回應,卡米羅難以置信,活人殺不了死人殺?死了還怎么殺?
卡米羅將凡妮莎送了回去,和先前一樣,凡妮莎閉上雙眼卡米羅將她送到二樓。
在房間內睜開雙眼,凡妮莎又看到了卡米羅那張帥氣的臉,看著看著想起一件事來:“你是魔法師嗎?”
“我說了,那是我的秘密。”卡米羅輕輕一笑,算是告訴了凡妮莎,也算是沒有告訴。
“我沒見過的姑姑是一個魔法師,父親說她做了很多壞事。”
“我是壞人嗎?”
凡妮莎看去,眼前這個男孩出現在自己生命中才剛剛認識,無法分辨好壞。“不知道。”她一笑關了窗子,拉上密不透光的窗簾后站在那里沒有移動,因為心跳的速度異常的快。
窗外卡米羅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只想再看到凡妮莎,冷漠也好微笑也好。
隔著中間的窗子,兩個人有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向往,然而雙雙選擇了收手,卡米羅沒有敲響窗子,凡妮莎沒有打開。
往后的幾天中,凡妮莎總會站在窗邊看著工作的卡米羅,他發現卡米羅很善良,經常救治一些受傷的小動物,蜻蜓斷了翅膀會救治,蝴蝶斷了翅膀會救治,鳥兒受傷落在地上同樣會救治,唯一不知道的則是卡米羅是用什么方式將它們救活的。
工作的卡米羅會偶爾看一眼站在二樓的凡妮莎,他看過去的時候通常會發現凡妮莎同樣在看著自己,但他從來沒有說話,畢竟那些森嚴的士兵一直在那里像是雕像一樣的守著。只有晚上的時候他們才擁有自己的時間,凡妮莎會被卡米羅帶到滿是螢火蟲的花叢,彼此間也有著說不完的話。
凡妮莎知道了卡米羅十八歲,是安徒小鎮一個老牧師的學生,這次離開小鎮是為了去羅納城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被同鄉偷了錢袋才不得已成為城主府的木匠。卡米羅也知道凡妮莎的很多事,十六歲的她是城主府的小姐,母親生她的時候死了,從小就被父親索倫城主嚴厲管教,不愛說話也不愛和外人接觸。
卡米羅知道,眼前美麗的凡妮莎還是很想交到朋友的,要不然不會和意外出現的自己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