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站在叢魚的背后,叢魚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
任佳佳扯了扯桃夭的衣角,小聲說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桃夭示意任佳佳不要說話,卻對叢魚開口道:“既然到了這里,就要按照我的規矩辦事。你有什么心愿?”
叢魚皺了皺眉,不情不愿的把目光轉向了桃夭,“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只是,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叢魚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思考。看樣子,他的思維有些遲鈍。“我是來找阿芙的。”
“阿芙?是誰?”桃夭繼續追問道。
叢魚再一次把目光轉向躲在桃夭身后,只露出一顆腦袋的任佳佳,帶著溫柔的語氣回答道:“她是我未婚妻。我已經找到了。”
“只是,你們不肯把她還給我。”說道這兒,叢魚的語氣變了,變得有些憤怒和不甘。
“她已經輪回,和你不一樣。你想和她再續前緣已經不可能了。”落雪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叢魚的幻想。
叢魚還幻想著和自己的愛人重聚的那一天。在他眼里,任佳佳就是阿芙,阿芙就是任佳佳,沒有任何區別。他好不容易來到她的面前,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不!不可能!你騙我!”叢魚聽到這句話,更是激動萬分,“你說過,只要我能在十九層呆夠萬年就可以和她重聚……”
“但是你沒有呆夠時間。并且你違反了規矩,還要回去受罰。”落雪依舊是那副模樣,冷冰冰,沒有一點生氣。說出來的話,也是這般冷冰冰。
“我愿意接受懲罰,但是我想和阿芙好好相處一段時間,等這件事結束了之后我再回去,到時候任由你怎么處罰都行。”
聽到落雪的話,剛剛還憤怒的叢魚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下子就泄了氣。他語氣里帶著一絲哀求。
而落雪,只是直直的看著他,“你想陪她怎么度過?你并不是一個人,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是能幫她提東西還是能帶她去看病?你能讓她一輩子不嫁人,就守著一個別人都看不到的你?當她面對流言蜚語的時候,你能做什么?你什么都觸碰不了。”
落雪每說一句叢魚身上的氣壓就會低一分。
“再說,真讓你能做到。可是,不論是不是人,都會有貪念。得到了一點就會想第二點第三點,永遠也得不到滿足。如果今天我放了你一馬,那么今后你為了這個執念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這件事誰來承擔?”
叢魚沉默了。
桃夭把任佳佳從背后給拽了出來。對叢魚道:“既然你明白了這個道理,那么,趁著現在,好好跟她聊聊吧。別想著逃跑,因為你逃不掉的。”
叢魚的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微笑,“放心,我不會逃的。”
阿奴給叢魚和任佳佳騰了一個地方出來,就和桃夭還有落雪坐在了另外一邊。
“落雪,你最近可還好?”桃夭笑瞇瞇的問著落雪。順便遞給他一杯茶。
落雪頷首,“甚好。”
“我可是第一次見你說了那么多話。平常你話可沒這么多。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落雪了。”桃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臉上帶著笑意。
只有阿奴還在望著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