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去，面無表情看了宋歆甜一眼，沒說什么。

　　宋歆甜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她手心黏糊糊的，都是緊張出的汗液，見林稀薄看了，心里輕松不少，起碼林稀薄知道避開就好了。

　　十六中每個月都有一次月考，這是校長的安排，他陪伴了這個學校大半輩子，看著它從鼎盛走向落敗，但規矩一直沒變。

　　月考之時，沒有人會作弊，監考老師尤其的嚴格。

　　林稀薄拿到試卷時愣了幾秒。

　　抬頭看了一眼主監考。

　　又環顧四周抓耳撓腮的同學。

　　這也……太簡單了吧？

　　她抽了抽眼，拿出了筆開始作答。

　　雖然好多年不碰數學試卷了，但比起地下研究院內容，這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僅僅只用了十幾分鐘，她便做完了數學試卷。

　　之后便無聊的趴著睡覺。

　　宋歆甜在班級上成績一貫來比較好，這次的數學題目后面有好幾大題她解不出來，心里有些氣餒。

　　她看了一眼同桌，卻見林稀薄趴在桌子上睡覺。

　　她用手戳了戳她。

　　監考老師很快發現了異常，走到兩人身邊，咳了咳：“別有小動作！”

　　宋歆甜立馬乖乖的了。

　　而監考老師也看向林稀薄的試卷，只寫了答案，卻不寫解題過程。

　　無奈地搖了搖頭。

　　語數外上午很快考完，下午是生物化。

　　林稀薄拿到生物試卷時，很明顯發現了錯題，她用筆圈了出來，上面寫了自己的見解。

　　后面的試卷，每一門都輕松應付。

　　等考完之后，她站起身來去了廁所，而江千羽今天穿著一身雪白的連衣裙，泡泡袖讓她看起來像個小公主，瞅準機會，眼神暗示那幾個女生跟上去。

　　林稀薄認真地洗著手，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啪嗒”門被關上了。

　　江千羽捂住鼻子走了進來：“林稀薄。”

　　林稀薄轉過身抽了一張紙慢慢地擦手，眼睛低垂，有些漫不經心。

　　“什么事？”

　　她慢慢抬起眼來，廁所的燈光有些灰暗，此時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

　　“說！你用什么辦法吸引了安培然的注意。”江千羽一手拿過放在旁邊的拖把。她要讓這個窮學生知道，她才配得上安培然。

　　拖把上臟亂不堪，渾水滴了下來。

　　“無可奉告。”

　　一聽她說這句話，江千羽拿著拖把就往她身上掃去。

　　林稀薄抬起腳來，毫不猶豫踹向江千羽。

　　江千羽倒在了下來，雪白連衣裙沾染了不少污漬，她按了按自己疼痛的小腿，看向自己臟亂的連衣裙，眼中兇光畢露。

　　那幾個女生趕緊扶起了江千羽，她們剛準備有動作。

　　林稀薄眼中幽藍更甚，那幾個女生被嚇得不敢動了。

　　在恍惚間，她們都踹倒在地。

　　林稀薄拍了拍手，又背過身去重新洗手。

　　江千羽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想要將林稀薄的腦袋給按在水池里。

　　她的手快要碰到她烏黑的頭發時，林稀薄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一個轉身便將她按到了水池。

　　順便打開了水龍頭。

　　一瞬間冰冷的水澆在了江千羽的頭上，她用力地掙扎，可脖頸被林稀薄狠狠地按住。

　　“你……松手！我小叔……是，咳咳。”

　　從小被寵到大的江千羽第一次感覺到窒息，那種被剝奪了呼吸的感覺。

　　她憋得滿臉通紅，嗆了不少水，頭發黏在了她的臉上看起來落魄不已。

　　“江千羽，你該體會一下窒息的感覺了。”

　　說完，林稀薄松了手，離開了廁所。

　　她走出來用力地呼吸幾下，平復自己的心跳，在口袋里拿出了一瓶沒有標簽的藥物，吃了幾顆，才覺得心臟好受一點。

　　抬起頭來，那雙冷靜的眼睛盯著攝像頭。

　　隨后手在手機上劃著，不知過了多久，攝像頭上面燈光暗了下去。

　　這才離去。

　　……

　　江烈往常一樣，在車上等著江千羽。

　　車內安靜至極，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旁邊司機看向外面已經沒多少車輛，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車門：“江二少，不然我進去看看吧？”

　　“嗯。”

　　突然江烈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過一看，是學校的主任。

　　“喂，是江先生嗎？江千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