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將光劍的劍鞘拔下,識海中自動出現有關它的介紹:
梖珸:神級靈品。
劍身由遠古彩石、上古靈器白玉石、四海之中的神獸各一滴心頭血鍛造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長約一百三十公分,約重七十三千斤,器體呈灰白色,隱隱有些黑紅之氣環繞。
劍鞘由八荒神木精干鍛造,長約一百零一公分,約重八點八斤七兩。
顧淺一手拿起梖珸劍體一手將昏睡的冥蕪從空間召出,接著抓住冥蕪的手讓她的手指在劍鋒上劃過。
冥蕪的血很快就融進梖珸劍里,顧淺又將冥蕪送回空間里還給她下了個沉睡咒后,接著開始為梖珸劍凈化。
雙手掐訣結印,白色法陣顯現,顧淺手往前一推,法陣落在梖珸劍身,霎時劍身的白光越來越深,直至看不清劍體,顧淺又騰出一手虛空一抓,手上便出現一縷紅色光魂。
“融”
顧淺大喝一聲,抓住光魂丟進白光里。
隨著顧淺的精神力逐漸虛脫那籠罩在眼前的光霧漸漸散去,慢慢呈現出加入魂靈的梖珸(beiwu,一聲)劍,原本純白的梖珸劍在加入魂靈后,變成了紅白相間。
“錚錚”
劍體忽然發出聲響,那紅色也開始泛濫,大有將白色吞噬的架勢。顧淺微皺眉頭,抬手將無名指指尖咬破擠出一滴鮮血滴在躁動的劍體上,那欲造反的劍靈瞬間變得安分。
顧淺見狀松了口氣,一副欣慰樣子道:“算你家伙還算識趣,否則我會讓你再次嘗試死亡的感覺!”
說完顧淺不忘威脅道,見劍體徹底安分下來,表情終于放松笑著說道:“這才乖嘛!放心,只要你安分聽話,本道自然不會找你麻煩,還會把你親自交給你的主人的。乖!”
說著一副老母親的模樣撫摸著梖珸劍,誰知手還沒碰上去,那梖珸劍“咻”的一聲飛起,同時還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哼,你這個老巫婆,休想玷污本少主的身體,我可是要為主子守身如玉的?!?p> 顧淺聽了直呼惡心,翻了個白眼嫌棄回道:“你不樂意,我還不屑呢!哼,又不是沒摸過,剛剛把你融進劍里時我早摸了個遍了,切。多稀罕似的?!?p> 說完又給了梖珸劍一個大大的白眼,氣的梖珸劍靈咬牙切齒道:“不知羞恥!”
顧淺無所謂回敬道:“謝謝夸獎!”
梖珸劍靈這下直接被顧淺不要臉的壓子氣的說不出話,幾息過后顧淺冷哼一聲接著道:“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魔剎!”
“干嘛?”
梖珸劍靈沒好氣的應了聲。
顧淺又變成一副嫌棄的模樣,抬手在空中揮了下,冥蕪的身體出現在她手中,二話不說往魔剎丟去,擺手道:“帶著你最最親愛的主子趕緊回去,免得礙我的眼?!?p> 魔剎看到冥蕪出現那刻,呆了下,但因為他現在是劍體,所以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劍體上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還未從重逢中回神,顧淺就很粗魯的將人丟了過來,魔剎趕緊放平以劍身平面拖住冥蕪。
沒好氣道:“老巫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幫了我和主子,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所以你趕快把我的禁制解開!”
顧淺聽到魔剎的話開始還很氣憤,直到魔剎說完,顧淺才想起自己在魔剎身上下的禁制,再看魔剎一個劍形怎么將昏迷的冥蕪帶走?
顧淺愣了下佯裝怒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魔剎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見老巫婆顧淺又變成大度的模樣接著說道:“罷了罷了,看在你主子面上,我暫且繞過你這次,趕緊回去吧,省的我看著心煩?!?p> 說完后,一擺手魔剎和冥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是在冥閻閣冥蕪的房間里。
魔剎看著自己還是劍形的模樣又吐槽起顧淺來:“這老巫婆,就知道她不會這么好心,哼,等主子醒來幫我解除禁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顧淺將人送走后順帶也將空間撤了,一臉疲憊的準備下山,手上的灼熱又開始了,疼的她停住了腳步握著手腕。
奇怪的是她一停下腳步,手就不疼了。顧淺試探性的走了一步,疼痛又開始了,猜想著自己的猜想,轉身往回走,果然往里面走,手不疼,一轉身出門就開始疼。
顧淺凝視著手上的印記思索著對策,剛剛已經花費大量精力的她現在思緒有些混亂,在她搖搖欲墜時身體里出現一個聲音:“阿紅,別鬧了,現在還不是時候?!?p> 這聲音一出,顧淺昏睡的想法瞬間消散,立刻運用靈力探查四周,卻沒有查出任何異樣,忽然心里冒出個想法:該不會自己精分了吧?
這想法剛升起,顧淺立刻打了個冷顫,趕緊搖頭將這恐怖的想法散去,此時的她再看這九天塔,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侵蝕而來,驚嚇的她飛似的跑出九天塔。
這次手上的疼痛沒有出現,但已經被自己嚇住的顧淺沒有精力去思考這個,現在的她只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在她逃也似的跑到了半腰中的竹苑門口,準備推開遠門進去,身上又傳來不適,恐懼的心理瞬間被代替。
察覺不對勁的她立刻換了副警惕的神情,身上的氣息頃刻變化,生人勿近的氣場散開,閉眸用靈力探索剛剛的不適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
結界?不是!
靈力躁亂?不是!
九天塔!
顧淺猛的睜眼朝九天塔看去,轉念一想,自己剛從那里出來,要有什么不對早知道了,也不會等自己走這么遠了才出現,顧淺又想了好幾個猜測都被排除了。
“噗”
忽然一口鮮血就從顧淺口中嘔出,不適的感覺瞬間集聚在心臟間,仿若刀刺般劇烈疼痛起來。身上的靈力突然多了許多,顧淺疑惑的思緒忽然清明。
喃喃道:“這感覺就好像曾經下在誰身上的禁制突然被強行解開導致的反噬,而且還是用靈力疊加的禁制;禁制一解,靈力就自動回到施法者身上。
可我根本就不記得對誰下過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禁制呀?”
顧淺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因為這種禁制無論主動還是被動,施法者都會收到反噬,只是程度的大小。
身上的劇痛開始變為萬蟻啃食之痛,顧淺嘴角的血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冒,盡管如此疼痛,顧淺愣是一聲沒坑,只是實在忍不住哼了幾聲。
一盞茶過后,疼痛又變成千刀萬剮之痛。顧淺已經疼的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跑出,面色也越發的蒼白,慢慢的,淚水和頭上的汗珠混合在一起落在地上的鮮血中,最后顧淺是被硬生生的疼暈過去的。
再次醒來顧淺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里,看來看周圍的擺設,發現這是自己的房間,正奇怪是誰把自己帶回房間時,又發現這房間有些不對。
聽到外面的聲音,顧淺起身跑到門口欲看個究竟,門就被打開了,一位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女子走了進來,穿過自己的身體走到床邊,緊接著盤腿而坐。
“以吾之三成靈力,吾之心頭血,借靈之契立下此術?!?p> 顧淺才從自己只是一介魂體中回神耳邊就傳來清脆的聲音,脫口道:“這不就是那禁忌的禁制嗎?”
回頭就見說話人已經取出靈力和心血混合在一起后快速變成一個結陣,隨著陣法的形成,女子接著道:“以鉆心之痛為代價疊加束約:落下此陣者將抹去記憶情感,永不得恢復直至禁制解除。若陣被銷毀,施法者必遭萬蟻啃食、千刀萬剮之痛。”
顧淺聽言聯想到自己剛才所遭的罪,頓時失去理智的沖了上去想阻止卻撲了空,畫面瞬間變化,那結下這禁制的人出現在一堆尸體旁,手中是那損人的禁制結印。
顧淺連忙跑了過去,嘴里喊著:“不要,不要?。 ?p> 可惜顧淺沒能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將禁制種下,穿過身體的顧淺回頭看了眼那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垂眸又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驚訝的讓她再次睜大了雙眼。
這不是真的,怎么會是楚旻朝和杜汐月兩人呢?
沉浸在驚愕中的顧淺沒發現自己身邊的景象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
等她回神抬頭發現景象不見時,身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那女子正是十年前的你,是你自己創造出這禁制,也是你親手給他們種下的。”
顧淺怒吼道:“不是,不是我!”
回頭看到身后似笑非笑的鹿溟,顧淺剛還理智的氣勢蕩然無存,無力的解釋說道:“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怎么會不記得呢?”
想是為了說服鹿溟也是為了說服自己顧淺自我欺騙肯定道:“對,肯定是你搞錯了,那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鹿溟點點頭道:“那的確不是現在的你,但卻是十年后的你。”
說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看著顧淺。
顧淺聽到鹿溟上半句明顯松了口氣,但當鹿溟說完下半句神情又變得驚恐,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怒吼反駁道:“你騙人,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那就是我?!?p> 鹿溟緩步來到顧淺面前抬手在她眉間輕點了下,道:“證據不就在這!”
顧淺聽言退后幾步,手碰到額間,不經意間目光落在手心中,那清晰無比的黑紅印記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心,如曇花一現般轉眼又消失不見,同時腦海中也多出了一些不存在的記憶。
鹿溟又道:“這禁制除了你這個創世神就沒有人會,也沒人知曉。你說,如果不是你,你又怎么會知道此禁制的存在呢?”
這番話宛如壓死駱駝最后一根稻草,講顧淺壓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怎么會做這樣虧損的事呢?什么十年后,不是......騙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