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鳴冷眼看著馬建生,這人果然知道華清池的事,聽小胖子講,每次有學生跳樓后,事情都被壓了下去。
馬建生有意在隱瞞這件事情。
從他所說之話分析。
如果馬建生真跟所謂的陳天師二十多年沒聯系,那么,這個陳天師有可能還不知道這口池子吞了近十人的性命。
畢竟布置在這個學校的法陣,只是個普通法陣,并沒有什么危害,相反還會給學校增加氣運。
只是章秀秀的偶然死亡,以及周邊環境的改變,才使得法陣發生了改變。
也就是說,馬建生明知法陣出了問題,可還在極力掩藏事情真相,可掩藏事情真相,對他來說又能獲得什么好處?
就在此時。
教務處的老師跑到校長辦公室,說道:“校長,章秀秀老師突然發瘋了,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馬建生臉色驟變,輕聲對路一鳴問道:“您先坐,我下去看看。”
路一鳴微微頷首:“去吧。”
“我去去就回。”
教務處的老師聽這對話,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校長竟然對這個學生用了敬語。
......
馬建生離開辦公室后,路一鳴意外他辦公桌上擺著一本名為《炁本流源》的書。
書已經發黃,看起來有點年頭的樣子,翻動挺頻繁的。
翻開后,里面的內容讓路一鳴眼前一亮,竟是修真基礎入門,介紹修真者如何吸納吐息靈氣。
路一鳴翻了幾頁后。
皺起了眉頭,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吸納吐息之法,跟他那個時代的通用教材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只是這本書介紹的吸納吐息之法是殘缺的,缺少了最關鍵的幾個步驟,難怪馬建生身上只有一絲絲的靈氣。
不然,有這個法陣幫忙聚攏靈氣,再加上這個吸納吐息之術,雖沒法保證能踏進修真者領域,但至少強身健體并沒有問題。
路一鳴翻到了書的末頁。
發現竟有一句話:謹以此書贈與馬建生同志,望早日叩開喜悅之門。
----陳安生。
看到這么署名后,路一鳴知道這應該就是那位陳天師的真名了,同時他滑開了馬建生的手機。
有三尾靈貓在真的很方便,無形中等于多了一雙眼睛,路一鳴按下了鎖屏密碼,翻開了通訊錄。
在里面找到了一位聯系人,聯系號碼并不適11位的手機號,而是座機號碼,且區號還不是內地的,而在一座島上。
“陳安生。”
路一鳴念了遍他的名字,淡淡道:“碰到我,你恐怕沒法安生了。”
馬建生著急來到教務處后,發現章秀秀蜷縮在角落里,手機摔爛了,電腦屏幕也砸壞了,高跟鞋都掉了一只,頭發散亂,看起來很恐懼的樣子。
嘴里喃喃念著:“我不是章秀秀。”
見到馬建生后,章秀秀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突然沖了過來,抱住了馬建生。
教務處的老師很是震驚,雖然早就知道這兩人多少有點不清不楚的關系,但親眼見到后,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章秀秀可以說是第一中學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美女教師,而馬校長早就已經禿頭了,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在場所有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章秀秀哭著喊道:“爸,章秀秀來找我了,我不想要這個身份了......”
章秀秀還沒說完。
一聲脆響,她的臉上挨了一大嘴瓜子,臉部立馬紅了起來。
章秀秀感受到了疼痛,右手捂著臉頰,眼神清明了點,淚水已經湖滿臉,將底妝都給浸濕了。
她撕心裂肺地喊道:“爸,她真的來找我了,我剛剛在手機里、電腦屏幕里,鏡子里都看到了章秀秀。”
“這二十年來,每次做噩夢都會夢到她,我快崩潰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章秀秀還沒說完。
就被馬建生給拉到了校長辦公室,而章秀秀在看到路一鳴后,直接嚇得摔倒在地,尖叫道:“章秀秀的侄子。”
看女兒變成這樣,換成別人,可能會以為瘋了,或者嗑藥了,可對接觸過那個世界的馬建生來說。
這世界還真有不干凈的東西,自己女兒,有可能真被那東西給纏上了,看著辦公室里的路一鳴。
“大師,能不能救救我的女兒,她好像被不干凈地東西纏上了。”
路一鳴搖頭說道:“萬事有因必有果,解鈴還須系鈴人啊,要想解決這事情也很簡單,到涂山村去,把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都還回去。”
聽到這話后。
馬建生一臉震驚,顫巍巍說道:“您都知道了。”
路一鳴微微頷首,得知冒牌章秀秀是馬建生親生女后,他也有點驚訝,這還真是燈下黑啊。
不過,之前所有解釋不通的地方,也隨著兩人關系的明朗而清晰了起來。
一步錯,步步錯。
曾經犯下的錯誤,會導致更多的錯誤,而為了掩蓋最初的錯誤,馬建生明知華清池在殺人的情況下,卻選擇了沉默,從而導致了八條年輕生命的罹難。
馬建生就像泄氣的皮球,頹然坐在了椅子上,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脫下了眼鏡擦了擦,長長嘆息了聲,仿佛做了很重要的決定一樣。
......
花了五天時間,路一鳴終于把語文這科搞定了,再不做作文的情況下,能拿個80分左右。
“學校出大事了。”
“章秀秀老師竟是冒名頂替的,頂替的人還是我們學校的人,聽說死在了華清池,更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是馬校長的女兒。”
“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來啊,章老師這人還挺好的。”
“你是饞人家身子吧。”
“這事情鬧得很大,現在全國都在嚴查冒名頂替的事情。”
“聽說章老師和馬校長已經被革職了,還有相關人等都在接受組織的調查,估計有一大批人要落馬。”
學校后操場。
隨著華清池被推土機一點點鏟掉,整個學校的氣流也隨之改變,變得溫和起來,他所站的位置,并沒有再刮起大風。
同時,他懷里的戒尺顫動了下。
路一鳴隱約聽到了一個女孩道謝的聲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