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深深地凝視著顧寧：“你是第一個能在我描述這段經歷之后，仍舊不覺得我精神失常的人。
“第一個？還有誰知道這些情況嗎？”
顧寧敏銳地問道。
“這應該不屬于我們交易的內容吧？”
鬼面說道。
“確實，不過，據我所知，暗殺者聯盟中掌握陰影法則的那位半神，此刻就在帝都吧？”
顧寧慢悠悠地說道。
……
鬼面以沉默回應。
看來除了在談論常櫻之地的時候，她習慣于少言寡語。
這也符合陰影法則的情況。
暗暗觀察著對方的顧寧想道，就是不知道這位是性格本身就是如此，還是后天養成的呢？
但據說那位陰影半神是個挺出名的話癆啊。
在顧寧暗中觀察鬼面的時候，她同時也在觀察著這位神秘的店主。
對方說的大部分事情，鬼面都能確認是真話。這是她這些年來刻意鍛煉的一種能力，是她所掌握的超凡力量的體現之一。
神秘的盲盒，忽然出現的店鋪，了解大量的隱秘知識與超凡力量，同樣對帝都乃至于世界的情況了如指掌……
這就是顧寧此刻在鬼面心中的形象。
不過顧寧有一件事情確實是猜錯了，鬼面的老師并非那位赫赫有名的陰影半神，而是另一位同樣隱藏在帝都的半神。
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這位半神基本上沒有出現在凡人面前，聲名不顯。
“好吧，”沉默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顧寧輕笑了一下開口道：“每個人都有秘密，雖然我很喜歡聽故事，但也不會強迫別人去說。你想知道常櫻之地的情況，而我對那邊的狀態也相當好奇，我們的目的現在是一樣的。
現代化的都市，被籠罩的測試之地，能夠欺騙并隔絕意識的屏障……十分賽博朋克的設定。而且——”
他用手指敲打著桌子，思緒紛飛。
“祂們最后特意在你的耳邊說出這些話，估計是想讓你將這些信息傳達給‘這邊的人’。”
“嗯？”
鬼面猛然抬起了頭。
“以祂們能夠將島嶼做成‘試驗場’的能力，想讓一個普通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想必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祂們不僅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反而毫不介意地直白告訴你這片島嶼是個試驗田，就說明祂們并不在意這些訊息。
要么，祂們覺得就算是你知道這些事情也無妨，畢竟后續祂們又把你放走了，這對于祂們的試驗并無影響，并篤定你在外界的行為不會影響到祂們的試驗；要么，就如同祂們所說的那句話，放走你也是計劃中的一環而已。”
顧寧又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講述著自己的猜測。
“你了解的這些情況，是祂們刻意向外傳播的一個訊息，至于那個人是我，還是你所告訴的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傳話筒？這個腦洞有點大吧……”
鬼面皺著眉頭，吐槽道。
“也不是沒可能，我記得有個游戲系列似乎就拿這個做主線之一呢。當然了，這也可能是個胡亂的猜測。”
顧寧說道，“你的老師可能也是被傳達者之一，我也可能是被傳達者。”
因為剛巧，我這個店，也像是某種試驗。
他在心中暗道。
“不過該如何破解常櫻之地外圍的那些東西，還需要我研究研究。畢竟橫穿無盡之海本身就是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現在禁令正嚴。我能提供的幫助也就只有飯找一下我的供應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用得上的系列。當然，價格是需要付的，不過我能給你打個最合適的價碼。”
顧寧的狐貍尾巴總算是露出了其中的一縷。
不過，常櫻之地確實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管是外在的表現還是最后鬼面透露的事情，都讓顧寧有一種渾身戰栗的感覺。
這自然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而這件事情，也讓他對于自己的“前世記憶”也有了些許懷疑，不過由于目前的線索過少，他暫時只是將這些猜測放在心里，并沒有做更加深入的考量。
鬼面看到他微皺著眉頭，還以為在思考突破屏障的方法，淡淡說道：“沒事，我已經等待了十二年了，并不介意再多等等。跨越無盡之海本就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幾年前的經歷已經讓我認識到了這一點。而且，目前帝都的局勢，我現在也走不開。”
“唔，沒事，不過既然你提到這件事情了，那我們還可以再聊一聊帝都的情況。”
顧寧笑瞇瞇地說道。
“這與我個人沒有太大關系，是上層的決定，請恕我無法多言。”
鬼面干脆利落地說道。
顧寧錯愕了一下：“呃，其實……好吧好吧，不過我記得你們暗殺者聯盟的情報不是可以按條收費的嗎？”
“或者說，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已經超過了白金位？”
顧寧見到對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看來上次吃了不小的虧，讓你們很不服氣呀。好吧，反正不影響我做生意就行了，還有什么事情嗎？還是說你想買一個盲盒碰碰運氣？”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這邊的東西性能還是相當不錯的，不管是解決邪穢還是貼近陰影都有相關的系列。對于你——乃至于你背后的那些人，可以說是相當有用的，真的不想考慮考慮嗎？你這次來，應該也不只是為了幫緹娜確定我的情況吧？我可不信你只有這一個目的。”
顧寧感覺到有對方的視線疾風一樣掃過自己的臉，但由于他修煉有特殊的臉皮，所以臉上云淡風輕，全然不受影響。
【刺殺之眼】，這是雙系同修？
“我這次確實只是想看一看，能開出那種條件的店主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現在我清楚了。至于合作，暗殺者聯盟并不缺超凡物品，但你說的沒錯，多一個渠道總歸是好的，說不定下次我們就有合作的機會。”
鬼面對這一超凡技能沒有產生效果其實是有了心理預期的，剛剛是因為心中有些震蕩所以下意識用了出來，口中說道。
“OK，反正你們這幫人說話要么就半真半假，要么干脆就不說。算了，情報也交換得差不多了，你也沒有要買東西的意向，就聊到這里吧。”
顧寧擺了擺手，站了起來，忽然想起件事情：“哦，對了，差點忘了。雖然我們沒簽合同，不過也算是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也不能白讓你講述常櫻之地的傳聞。不白嫖你，這東西算是個見面禮吧，希望我們以后合作愉快。”
他招了下手，一個盲盒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