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丫鬟翠環及崔嬤嬤的反口誣陷,云素衣非常地被動。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宋建章適當的提醒:“公主殿下,實在對不起,諸事皆因這西域奇花引起,素衣有所懷疑也是情理之中。”南宮柔聽了,笑了笑:“西域奇花除了李大夫誰知道它有什么作用?達官顯貴家種有的比比皆是。至于廖廚子你們說說他準備的吃食有什么問題?本宮吃得,你吃不得?”
云素衣經驗實在太淺,沒廖廚子這邊的供詞只是交代每日準備的吃食材料,李大夫看過后并無不妥。于是暗自嘆了口氣,仗義直言“落子花要與霍引香相配會導致婦人小產,不知是否還保有膳食的殘渣,草民細細查驗一番?”云素衣茫然搖了搖頭,跪著的廖廚子眼神閃過一絲輕蔑,誰還會留下這么個把柄,宋建章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再有證據了,開口道:“李大夫是否還有其他辦法?”李大夫微微嘆了口氣,搖搖頭:“除非找出是誰下了霍引香,不然決無可能。”李大夫沉吟了片刻,:“不過老朽確有一法,可以查實云夫人體內是否被人種下霍引香。”云素衣聽罷,屈身一禮:“但求李大夫一試。”李大夫取來一注清水,燃起一線香,往云素衣手上扎了一針,云素衣的血滴進了盆里,眾人一看,只見血液暈染開,既然帶著一絲淺藍,:“確定是被種下霍引香無疑了。”
李大夫躬身對眾人一禮,:“至于是誰種下的霍引香”非老朽力所能及了,還有其他患者等著老朽前去醫治,老朽,公主殿下,宋大人,老朽就先行告退了。”李大夫能幫到這里仁至義盡,盡到了醫者的本分了,不愿再趟這趟渾水了。南宮柔倒是沒有為難李大夫讓他退了下去。
堂上的人私下猜測,心中已明了云素衣落胎十有八九與公主脫不了關系,奈何沒有實質的證據,人證又當堂反口。反而坐實了云素衣誣陷公主的罪名。這要是鬧到官府是要坐牢飯的,污蔑皇家,等同流放罪名。
宋建章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躬身作揖,身為大理寺卿宋建章當然知道這種事情非同小可,此案件也是疑點重重,心中這幾人到了官府也是活不過明日的,涉及云素衣,宋建章也顧不得其他,“殿下,此事疑點重重,堂下三人說話供詞前后不一,如若將他們扭送官府,此事是家事實在不宜驚動官府,有損公主殿下的名聲,不若我們先將幾人暫時關入柴房,待聽從公主發落。”宋建章心中決計不敢將云素衣的命交到官府手中,如果有萬一,這是不能承受的。
南宮柔聽了,如若扭送官府,碰到應天府那個老匹夫說不定還真能查出個子丑寅卯來,自己現在身懷有孕,不宜多事,紅唇微啟:“既是家事,那就按照家規來辦,那我這個當作主母,對于云夫人的此等行徑懲戒一二,眾人無異議?”
不等眾人反應,南宮柔果斷開口,“來人,將這三位污蔑本宮的小人逐出府去,今天本宮受到驚嚇,雖然云夫人腹中胎兒確實是為人所害,但沒有查實真相就來攀污本公主,實在是不應該,請云夫人不日啟程到靜安寺為本宮腹中孩兒祈福。”公主下令,宋府眾人莫敢不從,官大一級壓死人。
嚴格追究的話,尚不知道鹿死誰手。宋建章趕緊拉了云素衣,跪謝:“謝公主寬宏大量。”
經此一事,宋家父母及宋建章對南宮柔的真面目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宋建章心里對南宮柔的那一點憐惜之情蕩然無存,只能偷偷地罵一句“毒婦”,只等后面再查出證據來指正南宮柔。云素衣與宋建章細細推敲,最后決定派人再去查探一下堂下三人的口風。
誰曾想到,南宮柔手段陰險,不待宋建章再派人去查探問話的時候,就有人來報丫鬟翠環已經溺水身亡,崔媽媽上吊自縊了,死無對證,唯有廖廚子身為貴妃心腹躲過一劫,早就藏匿宮中,非宋建章力所能及。宋建章暗恨不已,已然坐實了南宮柔暗害云素衣無遺,始終不解,為什么南宮柔要害云素衣。
宋府的那一片西域奇花也在南宮柔的命令下被鏟除的一干二凈,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馥郁芬芳的大片牡丹花。再也看不到一絲西域奇花盛開的景象。
宋家眾人都被南宮柔的雷霆手段及陰險毒辣所震驚。宋家二老尤為擔心,一個小嬰兒都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娶進門,害怕一不小心,宋家就遭受滅頂之災。宋家眾人上下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主。宋家二老私下找宋建章商量:“實在不行,就帶著云素衣逃出這里。”宋建章苦笑:“爹,娘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們能逃到哪里去呢。”
經此一事,云素衣很長時間都不怎么搭理宋建章。宋建章自知理虧,打了圓圓幾巴掌,買各種昂貴首飾賠禮道歉。云素衣依舊整個人怏怏不樂。
很快就到了云素衣前往靜安寺祈福的日子,宋家二老非常的不舍,給云素衣塞滿了一馬車的東西,宋建章不禁抱住云素衣:“圓圓不要怕,我派了幾個練家子一起護送你過去,我很快就接你回家。”云素衣聽了哽咽地道:“建章,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爹娘,好好照顧自己。”宋建章忙點頭答應。云素衣在丫鬟翠枝的陪同下一同踏上了前往靜安寺的路途。宋家眾人一路目送云素衣的馬車往前走去,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誰也沒想到,云素衣這一走,宋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幾乎顛覆了整個宋家,宋建章忽略了人性的狠絕,南宮柔不僅要除去人證物證,也要云素衣的命,宋建章從沒想過云素衣的靜安寺一行,讓自己永失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