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為鬼為蜮
布政司衙門
慕容懷琬翻動著手中的名單,道“這些人竟然,已經將貪墨的銀兩補足,本王就遵守諾言,繞過他們。”而后抬頭望了望三司與河道總督,道“其余貪墨人員,怎樣處置,可有結論了。”
提刑按察使,道“涉及官員太多了,只清理了一半!”
布政使一疊厚厚的案卷遞給慕容懷琬,道“王爺,這些是已經定罪的官員名單。請您過目。”
他接過厚厚的名單,道“嗯!本王會仔細翻閱,并及時給予回復的。”
“曹御史的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他故意問這話,是為了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其不意,從他們言行中看出破綻的。
一聲雷鳴平地起,眾人,都沒想到,他話峰變得如此快。
提刑按察使,一臉坦蕩,恭恭敬敬道“唯一涉案人員,對此事毫不知情,故而此案是一籌莫展。”
慕容懷琬看了布政使一眼道“潘臺大人,你覺得是誰殺了曹大人呢?”
布政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證據不足,微臣不敢妄加斷言。”
這兩人皆坦蕩看不出任何破綻。
他繼續道“都指揮使,你覺得呢?”
都指揮使,道“微臣是個武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哪懂得斷案呀!”
這人一眼鎮定,看不出任何異樣。慕容懷琬想著難道這三人并非真兇,還是他們掩飾的太好了,他尋不出蛛絲馬跡。
他不聲不響的看著低頭看文檔的河道總督,心想是不是他呢?他故意不問他,就是想出其不意,尋出他的破綻。
他一言不發,低頭看卷宗,他看不出他的表情,可是他拿卷宗的手,似乎用力過猛,那卷宗都鄒起來了,不似心無旁騖之人,看卷宗的樣子呀!難道這是為了掩飾他的心虛,對此他覺得曹御史的死跟他或許,有莫大的關系。
三司的人可是將慕容懷琬疑惑的眼神看在眼里的,他緊盯著河道總督看,可見他是懷疑他了。
屋內鴉雀無聲,靜的連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除了慕容懷琬眾人如臨大敵,連氣都不敢喘。
“總督大人,以你推斷曹大人是如何被殺的?”
被這一問,總督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他帶他與他們不同,定是懷疑他了,可是沉浮官場這么多年,他早已學會了掩飾自己的真心,臨危不懼,繞著桌子走了出來,道“此案,微臣并未太關注,只是聽聞兇手是通過茶水下毒,毒死曹大人的。曹大人府中只有一位仆人,可是那個老奴口口聲聲稱自己是清白的,官府也尋不出他下毒的證據,故而此案成了懸案。”
“臬臺大人,廟祝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這人還真是抓摸不透呀!毫無章法呀!準備看戲的提刑按察使,被他怎么一問,驚得他連忙跪下道“廟祝一人獨居,且真兇是在半夜殺人的,無目擊者。真兇只留下了一把頗為平常,無法考證的匕首。故而此案亦是成為了懸案。”
慕容懷琬覺得廟祝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替人寫了曹大人的遺書,才招來橫禍的,那這兩個案子的真兇應該是同一人才是。
他看河道總的側耳傾聽,這個案子,無恐懼之色,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想著難道這個案子都與他無關。為此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懷琬想著從與廟祝交好的賣茶壺之人那探尋線索,于是便上門拜訪了他。
知府與慕容懷琬一后一前進入屋內。
賣茶壺之人的房子,極為簡陋,是幾間茅草屋,并排而立,庭院用籬笆圍了起來。
賣茶壺之人的妻子,一見知府,連忙跪下道“民婦,拜見知府大人。”
知府指了指身邊的慕容懷琬道“欽差大人,來探望你夫君,還不帶路。”
那婦人連忙起身,彎腰擺了一根請的姿勢,畢恭畢敬道“大人,里面請。”
他們一進屋內,躺在床上的賣茶壺之人,欲起身行禮。
慕容懷琬,見那人傷的那么重,行動不便,道“你身子有恙,便不多禮了。”
夫人給慕容懷琬尋來一張,竹椅子,他坐在了床頭,道“你這身子恢復得怎樣了?”
賣茶壺之人,坐在了床頭,拱手,道“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這身子恢復還得一些時日。”
當時這人可是快被打死了,慕容懷琬看了知府一眼,有些責備他之意。
“曹大人的案子,你聽說了吧?”知府轉移話題道
賣茶壺的人,點點頭道“有所耳聞!”
“那你可有聽廟祝說,他給人寫過遺書?”
他搖搖頭道“他那人替人代寫書信,對于內容,他都會守口如瓶的。因此草民是不得而知的。”
那個廟祝還是有職業操守的,慕容懷琬對此是贊賞的。繼續問道“那他死之前,可有異樣?”
賣茶壺之人回憶了一會后道“他只說遇到了個財主,大發了一筆,那幾日出手都闊綽了些。”
慕容懷琬繼續道“那他有沒有與你提,那個財主之事。比如樣貌,家世。”
賣茶壺之人,搖搖頭道“并無!”
兩人一陣失落,本來還想著他與廟祝熟絡能問出什么來,可是卻一無所獲。
兩人安慰了他幾句,留下一些補品,就出了他的家門。
“那個鴆毒并非一般人能買得起的,你可有探查?”
知府點點頭道“望眼楚州賣鴆毒之人,屈指可數,微臣都一一排查了,與曹御史的死,并無瓜葛!”
“那老奴真的沒問題嗎?”
“看不出破綻。他也死不認罪。下官遍尋曹大人府邸,并未發現鴆毒。若那老奴殺曹大人,那極有可能被人收買了,可是微臣尋不出他被人收買的蛛絲馬跡,因此不能斷言,是他所為。”
“若并非那老奴下的毒,那真兇是怎么下毒的呢?”對此慕容懷琬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兇手是通過茶水下毒的,微臣檢查過燒水的水壺并無毒,只有曹大人的水杯有毒,因此臣懷疑,那毒是直接下在茶杯里的。對此下官就疑惑了,不知真兇怎么將毒,下到茶杯里的。據那個老奴所言,他只將燒得滾燙的水,放在曹大人的房內,曹大人是不假他人之手,自行斟茶的。竟然是他親力親為為自己斟茶,那別人沒有下手的機會才是,微臣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說來別人是不可能下手的了,還真是蹊蹺呀!慕容懷琬低頭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