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互訴情思
不一會,兩人坐在了草坪上,他揮一揮手,示意她過來道“爺,累了,過來給爺靠一下。”
她坐的遠遠的就是為了躲他,這人竟然……霎時對他無語了,她站了起來道“爺,我先去出恭。”
還想尿遁呀!沒門,他輕笑道“就地解決吧!反正你全身皆被爺看過了,無所謂了。”
這人明明說好,不提那日之事的,她一跺腳道“爺,你又食言了。”
他挑眉,戲謔道“那事不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嗎?爺可沒有透露給第三人知,怎么食言了。”
這人還真會咬文嚼字呀!她無言以對。他又揮了揮手道“你再不聽話,可別怪爺不客氣呀!”
她無奈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這人就如此抗拒他?他輕斥道“快些,爺撐不住了。”
他還真是欺人太甚呀!加快了步伐,坐在了他的身側。
他將頭依偎在了她的肩膀上,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感覺她身體一僵,他細語道“夜里涼意滲人,這樣會不會暖和些?”
這人真是衣冠禽獸,占她便宜,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懷抱,還是挺溫暖的。就把他當被子吧!如此安慰自己她也沒那么嫌棄他的擁抱了。
她指著蒼穹,道“那便是織女星,與牽牛星吧!”
他抬眉望了望漫天的星辰道“嗯!”
想著牛郎織女不得善終的故事,心里不由得一陣失落。
她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長相思摧心肝。若是相愛卻不能相守,必定是‘一處相思兩處閑愁,’苦不堪言的吧!‘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只怕也是寬慰人的話罷了。”
他用余光打量她,見她神色如常,不似在思念一個人,暗舒一口氣道“若是他人阻撓你與相愛之人,相守,予兒該如何?”
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實屬可惜,但是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了,有太多事是無能為力的。
她嘆息一聲道“那織女與牛郎又何嘗不想相守呢?奈何敵不過王母,只能屈從了。”
他向來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是他想要的必會不惜代價得到。冷冷道“那是因為牛郎太柔弱了,怨不得人。”
她看了他一眼道“人總是斗不過天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他不可置否,‘閻王叫你三更死,你便活不到五更,’人終究是順應天命終有一死,終究是斗不過天的。不過他是不會承認她說得對的。
捏了捏她的臉道“事在人為,若你不去爭取,怎知你能不能逆天改命呢?”
這人還真是霸道呀!她輕笑道“看來爺與我想法相悖呀!
他又捏了捏她的臉道“爺,若是喜歡一個人,‘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不會放過她的。若有人阻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懂?”
她拍開他的手,癟著嘴道“爺是不喜歡我這張臉嗎?老是揉捏它。”
他搖搖頭,道“爺,喜歡得很,巴不得每時每刻見到。”
這人今日是怎么了,終使她不經情事,他也懂他眼里的情意,他不會喜歡她吧?這話她已經問過他幾遍了,都被他擋了回來,所以她也不想問了。
揶揄道“爺,您是想著每時每刻折磨我吧!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樣不好?”
他滿臉黑線,心想這人胡說八道什么呀!這個榆木腦袋,還真是不開竅。道“清風朗月,美人相伴。予兒,你說該做些什么才能不負這良辰美景呢?”
這人一臉奸詐,在打什么鬼主意!
“良辰美景,素來與美酒相伴,不如我去拿壺酒,助興?”話落欲起身離去。
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道“俗!俗不可耐?毫無新意!”
這人又在玩弄她?還真是可惡呀!
“爺!望月懷遠,欲賦詩直抒胸臆?那我去準備紙墨筆硯。”
他確實是想直抒胸臆呀!他挑眉道“猜對了一半,該賞!”
話落,將頭扯回了懷中,捧住她的腦袋,覆上了她的唇,她驚得眼睛比銅鑼還大。
早就想一親芳澤了,一念動,則一發不可收拾,她的唇如此柔軟,如此攝人心魂,讓他舍不得離去。
一開始他還忐忑不安,就怕如此出其不意冒犯了她,會引來這小野貓的反感,未曾想她卻是配合著他的,還伸手攔住了他的腰肢,似受到了鼓舞似的。加深了這個吻,此時如萬馬奔騰,如狂風席卷而來,如大雨傾盆。
他本想吻的天長地了,無奈這人似乎要窒息了,放開了她,將她抱在懷里道“笨,連換氣都不會。”
兩人胸膛緊貼著胸膛,她已分不清是誰的心跳的飛快,似要跳出來一樣,臉更似像會被燒焦了一樣,她低估道“磕得我牙齒疼,何必以五十步笑百步。”
此種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事,還真只有她能做出來,女子此時不應是嬌羞不已的嗎?她倒好竟然數落起他來了。
他撫著她的發道“一回生,兩回熟,不如再試一遍!”
想得美!她欲起身,卻又被他拉了回來,兩人拉扯間躺在了草坪上,他將她壓在了身下,輕啄了她的唇道“予兒,方才接受爺的邀請,且沉醉其中,可見予兒是愛慕爺的。你怎么不早些表露心跡呢?早說的話,爺早就如你所愿了。”
明明是他先耍流氓,還怪起她來了,還真是顛倒是非呀!冷冷道“爺,沒聽說過酒不醉人自醉嗎?你就當我是酒后亂性便好了。”
還真是異與平常女子呀!被輕薄了不是應該委屈,自怒的嗎?這人倒好,竟然說得如此坦蕩。
他道“怎么你想來個始亂終棄不成?”
明明被輕薄的是她好吧!怎么成了她的是不是了!還真是厚顏無恥呀!
她氣急反笑,道“遭人非禮的人是我。這話該我問爺吧?”
“你放心爺敢作敢當,竟然輕薄了你,必定會對你負責的。不知予兒要我怎么負責呀!以身相許?娶你入門?還是?”
一臉挑釁,還真是可惡呀!明明他錯在先,現在似成了她纏住他要他負責似的,用手推了推他,欲起身,橫眉豎目道“你別以為霸王硬上弓,我便會從你,你別癡心妄想了。這次我就當被狗啃了一回,一笑置之。”
這人還真生氣了?玩過火了?他霍然起身,將她攔在懷里道“予兒,一個人愛不愛你,你得用心看,愛是藏不住的,難道你看不出我的心思嗎?”
這人還真是……她對他也無言以對了。他的心思以前不明說,她也能猜出一二,可是如今明說了她卻誠惶誠恐。
方才被他撩撥的意亂情迷,讓她忘乎所以,可是如今冷靜下來,似一盆冷水將它澆醒。他是她想愛卻不能愛的人,方才她不應該回應他的,此時有些惱怒自己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或許她是喜歡他的,但是還沒到生死相許的地步而已。
“爺,圍在你身邊的女子,應如過江之鯽那般多吧?各色各樣的女子,應有盡有,你必定看得眼花繚亂才是,為什么會為我駐足呢?”
是呀!比她知書達理,比她才色出眾,比她還死纏爛打,比她還懂進退的女子比比皆是,但是他為何看不上眼呢?唯獨對著來路不明的她,念念不忘呢?
沉思一番,才恍然大悟她們對他是有所求的,是想依附與他。而她一開始雖也是對他有所求,不過她是想將他收入門下罷了,這本質上是不同的。
他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因為你死纏爛打的方式最無恥,獨樹一幟呀!物以稀為貴,故而被吸引了。”
不知道,是誰無恥呀?若不是他強留在他身邊,她怎么會被他牽制。
他見她不語,橫眉豎目的盯著他看,心想這人還真生氣了?
失笑一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愛情總是來得莫名其,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可以了,有何必在乎細枝末葉的過程呢?”
“可是,你對我一無所知,你便不怕……”不怕她騙他嗎?后面的話她沒有往下說。
他見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知道她這是怕他,在意她的身份?
他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如勾的皎月道“我不也沒對你全盤托出嗎?又怎么會怪你呢?‘花未全開,月未圓。’朦朦朧朧,有所期許,這樣正好。若我們對彼此知根知底,那我就會在意你身份后的盤根錯節,會計較其中得失,利益,摻雜的東西太多了,這樣的愛是不純粹的。如今我們不知彼此的身份,愛的僅僅是眼中的彼此,這樣的愛是純粹的,這樣不好嗎?相愛是兩個人的事,又何必在乎其他呢?”
他的話雖有破綻,可是卻也打動她了,道“我只露出了一鱗半爪,你便能看穿一切,如此善于洞察人心,還真是可怕。在你面前有種衣不蔽體,被你一覽無遺的感覺,特別不好。”
這人又胡說八道了,他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因為愛你才會懂你?你該,額手稱慶才是。”
何必說得如此動聽呢?還真是舌吐蓮花,黑得都能被他說成白的。
他繼續道“予兒,你愿意給我機會,讓我愛你,寵你,疼你嗎?”
他是果斷之人,以前看不清自己的心,與她曖昧不清,如今他看清自己的真心了,那就該直面面對。他不想兩人隔著一層窗戶紙,你猜我猜,心里癢癢得,這樣太難受了,還不如挑開來說。
他的愛是霸道的,他雖想占有她,但是他不希望自己一人單相思,他更希望的是兩情相悅。
她心里的聲音毫不猶豫回答她是愿意的,她也覺得她越來越沉溺于他的柔情中的,越來越不想離開他的柔情了,可是她心里又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告訴她,若他是皇子皇孫,那他們是世仇,他們不能在一起的。
此時她矛盾不已,展顏一笑,道“‘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他問出這話時,是戰戰兢兢的,就怕她拒絕,在她沉思之際,他感覺時間甚是難熬。還好她沒有拒絕他,心里也暗舒一口氣,他張開自己緊握的雙手,才發現濕了一大片。擁住她,道“予兒,我向來霸道,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的,故而我不會給你機會退的,知道嗎?”
他見她猶豫了,那便說明她是有顧忌的,為此他是擔憂的。他再三重復他的霸道,是想讓她看到他的決心,容不得她退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