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該怎么辦?其實我并沒有想好自己該干什么,該怎么做。我覺得自己現在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是找到師傅問個清楚。
雖然和師傅分別了沒有幾刻鐘,但我覺得事情已然過了許久。師傅你等著徒兒這就來救你。
城內,已然是一片狼藉。幾片殘破的琉璃瓦在已然殘破的屋頂上搖曳著,仿佛輕輕一震便會落下。
吱吱~,從遠處傳來開門聲。
“咳咳!終于結束了嗎?”我尋聲望去,一名老者拄杖望著門外的冷清。
“嘿!”老人向我招了招手道“孩子,快過來!”
這老者的聲音如此的熟悉親切,一時間我已然忘記了對方是琉璃城的人,趕緊跑了過去。
老者緩緩關上門,端了碗熱水道“孩子,我們這邊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不用在意。”
“經常出現嗎?”
“是啊!誰叫我們這邊有個天音閣,專門暗殺那些權貴。雖然天音閣的人很好,把錢給我們,讓我們這座城就此富裕起來,但惹到權貴可不好過活,權貴有事沒事都會上門挑釁。雖都被天音閣的人打跑,但也頂不住天天來啊!”
“哦!那么說天音閣還是琉璃城的守護神嘛!”
“是啊!既是天使又是魔鬼,該狠狠不起,該謝又不知謝什么。”
我若有所思,但是這又和我師傅有何關系呢?我不解。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登登的敲門聲。
“何人?”老者安靜了下來緩緩向門走去。
“老爺子!是我!阿蠻!”門外傳來之前和我師傅對打的那名男人的聲音。
“哦!阿蠻啊!”說著老者推開了門,向我介紹道“孩子,這是很關照我的阿蠻。”
“阿蠻啊!”我直視著男子,久久沒有眨眼,男子也進門便直勾勾的望著我,四目相對。
過了良久,老者敲了敲自己腦袋道“哦哦哦!我這記性啊!”說著拉起我介紹給男子“阿蠻,這個孩子前面直直的站在外面,我怕……”
還沒等老者說完,阿蠻攔住老者道“我知道了。”說著狠狠地把我拽了起來道“老爺子我去和孩子說說話啊!”
“是啊!我也想和這位阿蠻說一說話。我們就出去說了,老爺爺就不用跟來了,阿蠻會幫我的!”
說著,老者拄著杖輕輕敲了敲阿蠻道“那孩子就拜托你了,別欺負他啊!”
“好!”
說著我們便拜別了老爺子。
“喂!小子,謝謝你啊!”
我被這句話弄的摸不著頭腦道“啥?”
“老爺子眼神不太好,只要是一個年輕男人便會認作自己已經丟了許久的兒子。由此還被騙了不少錢呢!”
“那個孩子呢?你找過嗎?”
“沒有找到,據說是被一名獵戶尋去,但是我詢問過所有獵戶都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是嗎?”我有些失落,畢竟我也曾經和父母走失過,幸得有……,我頓了頓,那時候的記憶陷入一片空白。
“說實話,如果那孩子還活著,那應該有你一般大。”阿蠻像是有些遺憾的看了看我。
“那老爺子有什么關于孩子的具體特征嗎?”
“好像是在腳底有一個胎記。”阿蠻有些猶豫道“好像是有一個像月牙還是像月圓一般的胎記。”
可是這些消息根本沒有用,腳底的胎記若一個個人問也問不出頭啊!
阿蠻突然回過神來道“你來干什么?”
我才發現自己過來的目的是什么,“我師傅呢?”
“你師傅?!”阿蠻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名就是那名仙人的弟子之一。“你師傅早就已經被我殺了。”
“殺了?!”我一把掐住阿蠻的脖子道“你殺了我師傅。”
阿蠻閉上了雙眼,不愿再多說一句。
我終究是下不去狠手,雖面前這人有仇,這樣一報還一報,我是舒服了,但老爺子該怎么辦。我有些猶豫該不該下手。
“來吧!”阿蠻像是已經放棄抵抗,說道“我們不會多殺一個任務之外的人,也絕不會錯殺一個。”
我決定還是放下殺手,道“老爺子就交給你了吧!”說著有些失魂般的轉身離去。
阿蠻望著失魂的我,不忍的說了句“喂!你師傅留了句話。”
聽到這我停下了腳步,但并未轉身直視阿蠻,我怕忍不住便會打消殺死阿蠻的信念。“什么話?”
“再見!”
“再見?”
“是的,僅僅兩字。”
“好!”說罷,我緩緩向外走去。一絲微光透過琉璃瓦射在我身上,失魂的時候果然一切都是莫名的讓人生氣,連光也會在你失落的時候將你的失落拉長。
阿蠻嘆了口氣,道“放下已然是大愛,接下去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伊燾徒弟。”說著,向著老爺子的屋子走去。
……
“什么!”屋內傳來一聲抱怨聲,接著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瓷器破碎聲,“你走!”離櫟架起手中木杖狠狠地打在我身上。
“離櫟你聽我解釋。”
話音還未落,離櫟將木杖狠狠地仍向了我,眼神里滿是不滿和憤怒“我被挑斷筋都沒有供出師傅,你厲害,你了不起這就放過殺師傅的人。清高誰不會裝,我也可以供出師傅住所,不必受如此酷刑。事后一句就完事了。”
“不是我清高……”我還沒說幾句,離櫟便重重的關上了門。
“離櫟聽我說啊!”
韓笑笑緩緩移開一絲門縫道“師弟啊!離櫟還在氣頭上,這酷刑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下半輩子都不能習武,這是對習武之人多大的傷害啊!”
“是倒……”話音還沒落,離櫟便喊著韓笑笑道“師姐別和這種自命清高的人說話,殺師傅之仇就這么放下了,他是根本沒把自己當師門的人啊!”
韓笑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了下我,便關上了門縫。
我長嘆了口氣,冤冤相報何時了,不是我清高,就這般放過了殺師傅的人,我是放過了人與人之間僅存的親情,更放過了執念。希望離櫟能早日明白啊!
我寫了封告別信,放在了離櫟和韓笑笑的住所,準備離去。
“師弟!”韓笑笑看見了門外我的動作道“早點回來啊!”
“不會再回來了!”
“那去哪里?”
“云巔峰,仙人處。”
“那是哪里?我好去找你。”
“師姐不必找我,我去意已決。”
離櫟聽到聲音,也緩緩的湊到窗前聽著。
“那……”
“師姐給他去,這種薄情之人不要也罷。”離櫟在窗喊著,道“你今日有本事離開,新仇舊……”
還沒等離櫟還沒說完,我便轉身離開道“師姐、師弟,那么就此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