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寅成一夜未眠,杜若兒剛到門外,他就睜開眸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
杜若兒有些吃驚的看著站在眼前給她拉開門的人:
“我想去見文詠跟卿卿。”
“急什么,不忙!”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杜若兒手里端著粥菜進了屋子里,把它們放在了桌子上,招呼他去吃。
“我要怎樣才能見到他們?”
丁寅成并沒有心思去等,他現在很著急,杜若兒默默地擺著筷子:
“你先把這些東西吃完。”
丁寅成照做了,杜若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托著腮看著他把她端來的東西一掃而空。
“好吃嗎?”
丁寅成黑著一張臉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哼哼的敷衍著:
“還行吧!”
“那就好,其實這些都是我做的。”
杜若兒微微笑了笑,低頭去收拾碗筷,丁寅成則攔在她面前:
“帶我去見他們。”
杜若兒皺眉,端著那些東西跟他對峙:
“你總該讓我先把這些東西送出去吧?”
“找下人來收。”
丁寅成知道她有這樣的身份,可以使喚其他人做事兒。
“好!”
杜若兒挑眉,把手里的東西重重的丟在桌子上,氣呼呼的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一臉不悅的看著丁寅成:
“怎么,你就這么著急她嗎?”
“那是我的事兒,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帶我去叫見他們就行了。”
丁寅成面不改色的說著,杜若兒笑了:
“昨晚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一夜之間,你就想通了?”
“我答應過她,這一輩子都會守護她的。”
丁寅成挺直腰板,這句話顯然激怒了杜若兒,她拽緊丁寅成胸前的衣服,死死的瞪著她:
“那我呢?”
“我不認識你。”
丁寅成毫不猶豫的甩開了他的手,他不會因為杜若兒的三言兩句就信了她,更不會輕易去認一個陌生人做親人。
“好,好的很呢!”
杜若兒點點頭,咬牙切齒,眼眸中精光畢現:
“既然如此,那何卿卿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反正,她的替身不止一個,隨便找一個把她替換掉,也不是不可能。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這話激怒了丁寅成,他沖上前卡住了杜若兒的脖子,惡狠狠的威脅著,杜若兒一絲害怕都沒有,只是抓住他的胳膊,一使勁,一轉身,嗖的一下抽身轉到了他的身后,同時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
這一下踢得太用力,丁寅成險些站不穩的跪了下去。
“你還沒沒有資格來威脅我。”
杜若兒冷冷的說著,丁寅成轉身看著她,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濃重異常。
“你要是敢動她,我也不會獨活。”
“真是讓人感動啊,丁寅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蠢太多了!”
杜若兒還以為在經歷這些以后,丁寅成能有所改變,卻不想,他還是那么的無知。
“何卿卿永遠都不會屬于你了,她這輩子都是被別人玩弄的玩物,你呢,你竟然還要為了她拼命?你說是賤呢,還是傻呢?”
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竟然會有人愿意去做?
“還有,就你與她之間的過往,她若是真的得了寵,你覺得,他的主子會容得下你?”
真是蠢笨到家了,無論如何,這輩子,他都不該再與何卿卿扯上關系的。
“我不管別人怎么想,也不管卿卿做什么選擇,我的心只會向著他,毫無保留。”
丁寅成鄭重其事的說著,這話還沒有說完,杜若兒就直接給了他兩個巴掌,她整個人都氣的渾身直哆嗦:
“你倒是真有能耐,寧可去信一個毫無血源關系的人,都不愿意聽我的?”
“不需要,你大可不必這么做。”
丁寅成摸著腫疼的臉,朝她冷笑:
“不管你說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會認你的。”
他是鐵了心不愿意與這里的人扯上關系,杜若兒紅著眼睛與他對峙了許久,最后辛酸一笑,眼淚就跟著滾落下來,她也顧不得擦:
“好,好的很,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以后你是生是死,我都不會管你了!”
說罷,人就逃離似的奔了出去,丁寅成望著她離去的地方,久久不能釋懷,最后,如同抽去渾身的力氣一般,跌倒在床上。
他現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杜若兒說的一切,還有她的意圖,丁寅成猜不透,她看似關心在意她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么?
罷了,不想了,還是想想怎么才能找到何卿卿他們并帶著他們逃離這里吧!
一個時辰后,丁寅成這里來了人,他們都是異域模樣,不管他問什么,他們都不會回答他,只是扯著他,推著他,讓他往前走。
最后,他們把他帶到了何文詠哪里,何文詠受了很重的傷,他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幾乎就要死掉了的模樣。
丁寅成仔細檢查后,怒不可遏,險些要跟那些守在外頭的人打了起來。
“住手!”
一個異域模樣的青年出現在一旁,他一頭波浪般的金發,五官立體,藍色的眸子真耐人尋味的盯著他看。
“二當家。”
原來這些人都會講漢話,但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二當家,似乎是來者不善。
“丁公子,我是來找你合作的,不是來打架或者吵架的,你大可放心。”
二當家熱情的到了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親昵的摟著他,一起往屋子里去,一邊走,一邊介紹自己的身份。
異域青年名字叫何正,他也是姜族的人,但是因為她的母親是異族,所以長著一張異域人的面孔。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是想救這兩姐弟吧?”
何遠殤點頭,眸子里的光暗了暗,看來,這就是來同他談條件的人。
“救她們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你付出代價。”
“什么條件?”
原本以為他會討價還價的何正,很是驚訝的看著什么都沒有去質問的何遠殤。
“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的,昨天,我已經看到了。”
丁寅成握緊拳頭面上還是在努力維持著冷靜。
“很好,那我也就不必多費口舌了,我們需要你成為教徒,并向新正教宣誓,此生此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效忠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