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丁寅成看了屋內(nèi)的人一眼,立馬就出去了,他把門拉住,整個人靠在門上,仰天長舒了一口氣。
他剛才在想什么呢?
丁寅成忍不住自嘲的搖了搖頭,他承認(rèn),方才那一眼,讓他險些控制不住理智,就要順著周清的意思,去做同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跟何遠(yuǎn)殤還是不一樣的,這件事,他不想強(qiáng)迫何卿卿,也不想在沒有給她名分的時候就動了她。
他不是嫌棄她,他只是覺得這樣不對。
何卿卿抓住胸前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慌亂,門就關(guān)上了,丁寅成退到了門外,她坐在那里,等到腳下的水都涼了。
她心里頭越想越亂,起初是難以相信周清說的那些話,甚至是想都不敢想,其次,一股難以名狀的憂傷,開始在她心底蔓延。
萬一,是丁寅成嫌棄她了呢?
何卿卿一邊慢吞吞的穿著衣服,一邊努力的說服自己,丁寅成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為人正派,尊重她的意愿罷了。
但是有些事情越想忽略,它就越是忽略不掉,丁寅成退出門的反應(yīng),如同是洪水猛獸一樣,開始在她心底泛濫。
要是他就是嫌棄她呢?
男人沒有不好色,更何況,她對他的心意,他是知道的。
要是他之前的心疼與在意,都是假的呢?
何卿卿越想越惶恐,最后已經(jīng)亂到了坐立不安。
不行,她要去問一問他,可是她又該如何開口?
何卿卿站在門后,手抬起又放下,最終,也只是靠著門坐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門外一聲嘆息,何卿卿聽到丁寅成走遠(yuǎn)的腳步聲,她心底的火,也像是屋子里的那堆一般,慢慢的沒有了溫度。
有些話不問也罷,那些答案,說出來或許更傷人心。
何卿卿靠著門,抱著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睡夢中,她被人抱起來,放在她鋪好的床鋪上,那人背對著她,坐在火堆旁添木柴。
何卿卿半夢半醒之中,對著那人的背影委屈的喊了一句:
“寅成哥哥——”
話說罷,她就轉(zhuǎn)身繼續(xù)睡了過去,而坐在火堆旁邊的人頓了頓,沒說什么,推開門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你膽子倒是不小?”
周清才剛從樹上跳下來,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扭頭看去,黑暗里走出一個人來,他一身黑衣,背著手笑看著她。
“那不是著急見公子嗎?那個丁寅成,我量他沒那膽子碰何卿卿。”
周清嬌嗔的說著,身子像蛇一樣,很快就攀住那人,唇畔貼著他的耳朵細(xì)膩的輕喘著。
“他要是敢呢?”
黑衣人正是吳莘,他的手抓著她的腰稍稍用力,周清立馬就皺起來了眉頭。
“那就看太子殿下怎么發(fā)落咯!”
是殺是留,還不是太子殿下一句話,她一個小嘍啰能起什么作用?
“跟你說了多少次,出門在外,要稱呼他為貴人,嗯?我讓你跟著他們,是讓你這么跟的嗎?”
吳莘抬起她的下巴,張嘴咬在她的脖子上,周清嗯了一聲,就把胳膊環(huán)住他的脖頸,在他耳旁吃吃的笑著:
“貴人們只說讓我跟著,有召見的時候就要前去應(yīng)召,我也就一個身子,哪里分得出來兩個,把所有的事兒都看在眼里?”
“那你的意思是因為我了?”
吳莘說著,就抱著她往林子深處去,周清一邊笑一邊撒嬌:
“哎呀,怎么可能是因為公子,都怪奴家,是奴家太想念公子了,所以才會如此迫不及待。”
“那就讓我瞧瞧有多迫不及待!”
陰影深處的林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喘息了。
丁寅成想要在門外冷靜了一會兒,但是卻事與愿違,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口舌干燥,心神都不由自主的想往身后的門里鉆。
不行,不能這樣,這樣太禽獸了!
丁寅成又忍了一會兒,實(shí)在是守不住了,起身就去旁邊的井里打了些水,想到?jīng)]有想,一股腦從頭淋到了腳,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結(jié)果,他這邊還沒冷靜下來,黑暗里就有人笑出來了聲。丁寅成不理會,就那么默默地瞪著黑暗里那人所在的位置。
“你別告訴我,你連門都沒敢進(jìn)去!”
周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丁寅成懶得理會,他又打了一桶水,又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你到底是不是了男人啊?還是說——你不行?”
周清說著眼睛就往他身下看去,井水已經(jīng)把丁寅成的衣服都打濕了,他們貼合著他的身體的線條,把他整個輪廓都夠勾勒了出來。
“瞧著家伙挺不錯,但是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嗎?”
丁寅成越不做聲回應(yīng),周清講話就越發(fā)沒有遮攔,她甚至還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臉狡詐的問他:
“你是不是還是個童子?要不要姐姐教教你,你放心,姐姐的技術(shù)包你滿意。”
周清說著,就要伸手往丁寅成身上摸索。
“滾!”
丁寅成啪的一下打開了他的手,怒氣沖沖的就往林子里去,周清覺得好玩兒,還想追上去。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留下來陪著她。”
丁寅成雖然惱羞成怒,但是為了何卿卿的安全,他還是壓著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
“好吧,不過,你要是想通了,也可以回來找我的,童子第一回都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倆鬧騰一會兒的功夫,何卿卿不會察覺的。”
“你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
丁寅成自認(rèn)為見人無數(shù),但是像周清這樣沒皮沒臉,看不到別人臉色的女人,還真是頭一回遇見。
“也會是永生難忘的女人。”
周清朝他丟了一個飛吻,丁寅成就像是吃了蒼蠅屎一樣,惡心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郎君,身上的濕衣服不要穿太久哦,不然會著涼的!”
周清這話喊的越嫵媚,丁寅成的腳步就越快,最后直接隱沒在深林里,周清抱著胳膊搖了搖頭,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又笑了笑。
她回頭看何卿卿所在的屋子里,臉上的笑瞬間就沒有了,最后,她并沒有聽從丁寅成的囑托回到屋子里,反而是翻坐在一旁的房頂上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