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的很快,何卿卿迷迷糊糊之中,突然聞到一股異樣的香甜,等到她蘇醒時,只覺得頭上落著個什么東西。
她想都沒有想,揮手去趕,那東西嗖的一下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原來是一只粉色的蝴蝶。
何卿卿頓時睡意全無,她的手靠近到眼前,仔細去看那蝴蝶。通體都是桃粉色,拖著長長的尾翼,翅面上沒有一絲雜質(zhì)。
肉粉色的身子,肉粉色的眼睛,肉粉色的觸角,還有肉粉色的嘴。
“哎呀——”
突然,那只肉粉色的嘴像是長了刺一般,對著她的手背叮咬了一口,然后立馬就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怎么了?”
丁寅成立馬清醒,忙趕了過來,守在一旁的周清眼疾手快,一根銀針飛了過來,直接把那只蝴蝶釘在了旁邊的樹干上。
“沒什么,只是被蟲子咬了一下?!?p> 何卿卿一邊說一邊揉著方才被叮咬的部位,蝴蝶已經(jīng)不會動了,周清瞧了一會兒,雖然沒看出所以然,但是還是把它連著針取了下來,遞到三個人面前:
“蝴蝶會咬人嗎?”
蝴蝶的嘴彎彎曲曲的,又軟又細,除了采花粉,可沒有聽說過它能咬人。
“也許是這個蝴蝶與眾不同呢,沒關(guān)系的,我沒有什么大礙?!?p> 何卿卿也是頭一回見蝴蝶咬人,丁寅成嚴肅的盯著那只粉色的蝴蝶,伸手撥了撥它的嘴跟腿。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fā)吧!”
此地不宜久留,丁寅成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們必須趕快離開這里。
三個人立馬就行動了起來,馬很快就拖著車子再次行動了起來。
休息這一個時辰,周清并沒有睡覺,所以,一上馬車,她就抱著胳膊,靠在一旁睡了過去。
何卿卿睡意全無,手上剛被咬的地方隱隱作痛,把手背貼近看時,皮肉底下似乎淤積了一片紫色的血絲。
該不會中毒了吧?
何卿卿有些擔(dān)心,但是荒郊野嶺,這事兒說出來只會添亂,所以,她選擇了沉默,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再打聽。
也許,住在山下的人有見過這種蝴蝶,他們興許能有解答。
何卿卿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里,她似乎變成了那只粉色的蝴蝶,穿過林間的小路,沿著滿是藤蔓的隱匿山道,進到了一處世外桃源的村落。
村子里鳥語花香,到處都是綠色的莊稼,一群布衣正揮舞著鋤頭在田間勞作。
何卿卿飛呀飛,最后落在了最高處的那座亭子里,亭子中坐著一個人,修長的手指輕抬,她立馬就落了上去,抬頭去細看的時候,卻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樣貌。
“你做的很好,現(xiàn)在,把她帶到我身邊吧!”
黑暗中,周清驀然睜開眸子,剛好對上了神情古怪的何卿卿,她木然著一張臉,伸手向她:
“蝴蝶,給我蝴蝶?!?p> “你要它做什么?”
周清覺得不對勁,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何卿卿立馬就把她的手打落,有些不耐煩的呵斥著:
“你做什么?”
“你不會是在夢游吧?”
周清警惕的看著她,要真是夢游,那她這個夢游就有些厲害了。
“別跟我廢話,把蝴蝶交出來?!?p> 何卿卿不耐煩了,周清瞇著眼睛想了想,還是伸手從袖子里掏出手帕,把包裹在其中的蝴蝶拆了出來。
“給我!”
何卿卿兩眼放光,抬手就要來搶,周清舉著蝴蝶往一旁躲,突然,一股甜膩的氣息撲鼻而來,嚇得周清立馬捂住了鼻子。
這時,那只已經(jīng)死了的蝴蝶,突然抖動身子,嗖的一下又飛了起來,啪嗒就落在了何卿卿的唇上。
“小心!”
為時已晚,何卿卿整個人身上立馬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眼球也像是充了血一般。
“怎么了?”
丁寅成聽到里邊的動靜,立馬勒停馬車,還不等他回頭,身后一陣風(fēng)對著他的脖頸掃了過來。
“捂住口鼻,散開!”
周清從里頭滾了出來,順手扯著他的胳膊,把他也一并拉下了車。
方才抬手劈向丁寅成的正是何卿卿,她此時像個幽靈一般,把滿是紅色血絲的臉藏了一半在簾子后邊,手卻不停的揮動著。
“是蝴蝶,那個蝴蝶有問題。”
甜膩的香味越發(fā)濃烈,丁寅成也嗅到了,他立馬屏住呼吸,皺眉盯著何卿卿唇上的那只粉色蝴蝶。
“得想辦法把那東西從她身上趕下來。”
方才在馬車里頭,周清嘗試過,但是何卿卿就像是突然會了武功一般,讓她的進攻都成了無用之功。
“這個香味有毒,不要聞,會讓你身子反應(yīng)遲鈍的?!?p> 丁寅成點頭輕聲的說著,這個味道他曾遇到過,一般都是黑店里頭用的迷魂香,放在客房里,客人進去后,這香就開始作用了。
甜膩刺鼻的香味,很快就會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陷入昏睡中,等客人們睡熟了,就是店家動手的時候。
據(jù)說,這香濃烈時甚至能讓人在死亡的過程中忘記疼痛。
現(xiàn)在,這味道越來越濃烈了,丁寅成他們必須速戰(zhàn)速決,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駕——”
突然,何卿卿抓住一旁的鞭子,抽在了馬身上,馬吃了疼,立馬就飛奔出去,丁寅成跟周清也不蠢,立馬就跳到了車頂,蹲在了上邊。
馬兒跑的很快,有風(fēng)吹著,香味幾乎沒有了,車頂?shù)膬蓚€人也讓風(fēng)吹清醒了一般,他們倆對視一眼,抬腳就踹爛了車頂,嗖的一下子鉆進馬車里,同時還一起抓向何卿卿的胳膊。
何卿卿吃了疼,但是一人難敵四手,很快就只能趴在車上蹬腳踹了,周清跟丁寅成也顧不上等,兩個人一起去扯那只粉色的蝴蝶。
“嗚嗚嗚——”
何卿卿很痛苦的掙扎著,撕扯的兩個人也明顯感覺到了阻力。
這個蝴蝶似乎是長在了她的嘴上一般,稍微動彈一下就讓何卿卿痛苦難忍。
“怎么回事?這要怎么辦?”
周清拿了帕子,蓋在蝴蝶上,同事捂住了何卿卿的嘴。
“這蝴蝶怎么這么硬?”
丁寅成也懵了,方才撕扯時的觸感,與他第一次觸碰的完全不一樣,這蝴蝶就像是腫了的肉塊一樣,又硬又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