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余春嬌離家半年,走訪了江珊就讀的大學、尋找了江珊曾經的同學,卻連她畢業后工作單位都不知道。
所以……
爸媽真的是去旅游了?
江牧哭笑不得,有心想問問那件事,余春嬌卻鬼魅般出現,面無表情盯著兩人。
算了算了……
江牧機智閉嘴,老老實實進屋吃飯,好不容易等到結束,打算回屋計劃一下行程,余春嬌卻叫住了他。
“媽,啥事?”
江牧撓了撓頭,隱約預感到什么,小心翼翼看著余春嬌。
余春嬌瞇著眼睛,放下手中碗筷。“元宵后給老娘滾去學校,整整半年沒上課,明年的高考怎么辦。”
江牧瞬間苦臉,他是真不想去學校,忍不住小聲嗶嗶。“媽,我想去一趟秦都……”
“再說一遍,想去哪。”
余春嬌收起表情,眼里閃爍危險光芒,只要江牧敢回答,她會毫不猶豫鎮壓。
母后大人的話,可以陽奉陰違,但絕對不能不聽。
這是老江家傳統。
江牧小時候忤逆過一次,屁股硬生生被打爛,好幾天下不了床。
想起那段黑暗歲月,江牧縮了縮脖子,不敢造次,心中卻打定主意,哪怕離家出走,秦都也是非去不可。
秦都!
大秦帝國政治文化中心。
秦都大學做為大秦第一學府,自然也就坐落于此。
江珊就讀的大學,正是秦都大學,四年時光,不可能沒有留下痕跡,江河、余春嬌找不到線索,江牧只能親自去一趟。
躺在床上。
拿出新買的手機,江牧訂了一張機票,冥火鳥還沒有登記,貿然上路屬于無證駕駛,要是被交通警衛隊抓到,不僅面臨巨額罰款,還得接受為期十五天禁閉教育。
誒……
要辦的事情還真多。
登記身份靈獸、御靈師資格報名、御靈師進階認證、治療師進階認證……
還有……
蛋疼的開學?
一大串事情等著辦理,江牧一個頭兩個大。
對了!
還要去查一下婚姻狀況,自己與岳小蟬在登記結婚,雖然是在基地,但萬一在大秦也算數,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十六歲的已婚少男?
江牧一陣惡寒,想想都覺得恐怖,早知道能逃出來,當時在老不死那兒,就該趁勢辦了岳小蟬,好讓她明白什么叫人間險惡,拔鳥無情。
算了算了,啥也不是。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沖掉一身晦氣,江牧美滋滋鉆進被窩,愜意的閉上眼睛。
二樓,主臥。
江河躺在床上,同樣搗鼓著手機,春嬌側著身子,十分不耐催促。“到底買好了沒有,磨磨蹭蹭跟個娘們似的。”
“好了,明天早上十一點的飛機。”
江河嘆了口氣,不放心的看著余春嬌。“小牧才剛回來,要不還是緩兩天,等他開學我再走吧?珊兒的事也急不來,半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一兩天……”
“姓江的!”
余春嬌怒氣沖沖,十分熟練的揪住江河耳朵。“江珊到底是不是你女兒,你要不愿意去就直說,老娘自個去,不要拿小牧當借口。”
江河縮了縮脖子,果斷認慫,老江家的食物鏈,他處于最底端的最底端,只有江牧犯了錯誤,才有機會往上躥一格。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
吃完余春嬌愛心早餐,江牧溜回三樓,從柜子里找到墨鏡,穿了件風衣,拿了錢包、手機,做賊似溜出家門,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
“你怎么這么磨蹭,八點出發,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余春嬌的不耐煩催促,橫眉豎眼,殺氣十足瞪著江河。
江河低頭看了眼手表,默默無言,指針顯示七點四十五,以前熱戀那會,哪一次約會,自己不得等半個小時以上?
呵,女人。
完全不可理喻。
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想蹲個廁所的江河,只能拎起大背包,吭哧吭哧下樓。
“咱們都去機場了,要不要跟小牧說一聲?”
“不用,電飯煲我定時了……”
“我的意思是……我去秦都的事,你不是說小牧昨天晚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摻合什么?”
……
H市,機場。
H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每年冬天,魔法攻擊無處不在。
從計程車上下來,寒風凜冽,江牧打了個哆嗦,趕緊緊了緊身上風衣,直到進入機場大廳,身子才開始變得暖和。
春節剛過,復工潮轟轟烈烈,大廳坐滿了人,放眼望去,幾乎找不到空位,江牧晃了好半天,才在角落占了個位置。
還有兩個小時。
好無聊……
看會書?
玩會游戲?
望著身旁吵鬧一家子,哇哇大叫的熊孩子,江牧別無選擇,干脆利落拿出手機,打開了大型網絡游戲-消消樂。
快樂的時間,稍縱即逝。
很快。
登機時間到了。
江牧伸了個懶腰,擠開圍在身邊的熊孩子,一甩風衣后擺,瀟灑的戴上墨鏡,有序的排隊安檢。
身后有人搭訕。
“兄弟,你也去秦都么?”
廢話!
這個航班就是飛秦都的,不去秦都,難不成還能中途跳傘去G港剛槍?
江牧感到好笑,想看看問出這種話的奇葩長啥樣,然而還沒扭頭,猛然察覺哪里不對勁。
這聲音……
怎么有點兒熟悉?
下意識咽了口口水,江牧強作鎮定,打定主意堅決不回頭,哪怕水藍星炸了也當作看不見。
然而……
那人十分熱情,很不禮貌的動手拍他肩膀。“兄弟,你去秦都打算做什么啊?”
“你年紀這么小,去秦都家里知道么?”
“兄弟,你這背影跟我兒子真像。”
江牧欲哭無淚,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聽不出話里的打趣,萬般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轉過身。“爸、媽,好巧呀……”
“哼,是好巧。”
余春嬌冷冷一哼,皮笑肉不笑。“買的同一航班,機票拿來我看看,說不定還是鄰座呢。”
“機票?”
“什么機票?”
江牧果斷搖頭,悄悄藏起手中機票,討好似的看著春嬌。“媽,我這不是在家閑著沒事,過來送送你們么?”
春嬌。“呦,都送到前邊去了?”
江牧。“為母上大人開路,義不容辭。”
春嬌。“這身衣服不錯,挺拉風的,墨鏡也很酷嘛?”
江牧。“繼承母上大人優良基因,當然穿啥都好看。”
“油腔滑調,跟你爸一個德性。”春嬌沒好氣瞪眼,滿腔怒火,在江牧彩虹屁之下,頃刻消了七七八八。
江河補上一刀。“飛秦都的機票挺貴的呢,再不取消,待會可就退不了了。”
江牧怒目而視。
“看我干什么,咱們家半年沒收入,這種冤枉錢不能花。”江牧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嘆息。
互相傷害?
塑料父子情?
江牧眼睛一瞇,遞了個好自為之眼神,毫不猶豫看向春嬌。“媽,爸他藏私房錢。”
春嬌面色一沉,立馬忽略機票的事,面無表情盯著江河。
“沒有,不可能,別瞎說。”
江河嚇了一跳,忙不迭否認三連,心虛的不敢抬頭。
“媽,爸他騙你,我早上明明看到了。”江牧不嫌事大,添柴加火,補了幾刀之后,悠哉悠哉鉆進衛生間。
江牧看到江河私房錢了么?
當然沒看到。
但并不重要。
站在男人角度,哪個不藏私房錢?
更何況……
江牧也不全是莫須有污蔑,以前在地球,江河就經常藏私房錢,只要被春嬌找到,第二天家里就有榴蓮吃了。
……
誒……
秦都是去不成了。
被春嬌揪回家,牢牢看管著的江牧,站在窗臺,神情止不住糾結。
江珊與家里斷了關系,但對他這個弟弟還是很寵的,只要他不去自取其辱,姐弟關系一向融洽。
焦急萬分。
就是江牧現在的心境。
有什么辦法既能去秦都,又能讓父母提不出反對意見?
似乎……
還真有。
升學!
說到這個話題,繞不開這個世界教育機制。
水藍星與地球不同,教育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基礎教育。
這個階段分為幼兒園、小學、初中,除了常規文化課程,還得學習靈獸知識,不是副科,而是必考的主科。
第二階段:文武分化。
高一階段的學生,年齡都在十五歲~十六歲。
上半學期十五歲,無法契約靈獸,學習任務還是偏向文科。
下半學期十六歲,契約之力激活,不管是閉著眼睛都能考滿分的學霸,還是成天翹課的學渣,都將迎來人生第一個選擇。
文科or武科。
文科。
這個不用多說,基本上與地球差不多,畢業后,大部分填進社會崗位,比如工地、廠房、公司,小部分走進政府部門、各大機構。
武科。
文化課程淪為副科,變得不再重要,唯一任務就是不斷錘煉,隨著實力逐漸提升,社會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恰好。
十六歲的江牧,很光榮的站在岔路口,一條通往996、007福報,另一條……
江牧笑了笑。
福報是不可能福報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只能靠著金手指,勉強維持現在的快樂生活。
更何況……
想要說服爸媽,前往秦都尋找江珊,武科也是最快捷途徑。
原因很簡單。
武科以實力為尊,只要足夠強大,就能一路從高一打到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