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術需要消耗能量,就像魔法師的魔力,游戲里的藍條,雖然能夠緩緩恢復,但也很難永無止境維持。
江牧治療師等級只有九級,實際能量非常微薄,只是得到‘魂’的加成,才能讓他輕松越級治療。
實驗室里‘素材’靈獸,等級不高,但真要一口氣拿下,江牧篤定自己會被瞬間掏空,分分鐘變成人干。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江牧一點都不貪心,察覺體內能量再次恢復,沒有任何遲疑,果斷甩出兩道治愈能量,再次撞入九號、十一號手術臺。
迎著幾人目光,江牧淡定收回左手,微微一笑。“麻醉快過了,補一手。”
王重。“沒事。”
白大褂。“你隨意。”
關銀屏。“謝謝。”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江牧有些疲憊,哪怕趁著去衛生間,給自己來了一發,依舊感覺身體被掏空。
無關靈魂、無關精神、無關氣血,純粹就是能量使用過度造成的后遺癥,只能等待自行恢復,沒有任何辦法治愈。
除非……
“要是能有藍藥水,或者來個無限藍量金手指就好了。”一邊吃著米飯,江牧想入非非,有幾下筷子都夾空,直愣愣戳在桌面。
王重坐在對面,欲言又止,最后實在忍不住。“如果撐不住……不要勉強,我想它們也能夠理解。”
“啊?”
江牧一臉迷茫,無神的抬起頭,完全沒有聽到一個字。
關銀屏坐在側面,咬了咬牙,同樣出聲規勸。“我自己能行,下午你就不要幫忙,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
江牧點了點頭,精神稍稍恢復,顧不上林終、關銀屏,迅速夾著飯菜,大口大口咀嚼吞咽,等到桌面被清空,這才打了個飽嗝,愜意的摸著肚子站起來。“好久沒這么充實過了,真舒服……我去休息一會,待會記得叫下我。”
望著江牧蹣跚著離開,王重、關銀屏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對方是聽進去了,還是壓根就沒到他們的話。
王重擰了擰眉心。“應該……聽進去了吧?”
“他應了我一個字,應該是聽進去了……”關銀屏抿了抿嘴,神色不大確定。
王重報以苦笑,沒再說話,他跟關銀屏都被立威,天然處于一個陣營,很快就相互親近,與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唯獨江牧……
也許是對方年齡小,讓人很難生出戒備,又或許是上午的事情,讓兩人覺得他善良、富有愛心,故以便也主動走在了一起。
“等他醒來再勸勸吧,那孩子還小,要是不加以節制,胡亂虧空能量,身子早晚會垮掉的。”關銀屏微微一嘆,聯想起自己年幼女兒,心中止不住的哀傷與思念。
王重也好不到哪里,但很快被堅毅所替代,上次瀕死經歷,讓他明白了許多,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有重見天日的希望。
……
“實力提升了?”
妖冶女慵懶的窩在沙發,露出迷人曲線,面色卻平淡似水,看不出一點喜怒。
長毛低著腦袋不看多看,老老實實點頭。“因為你特意交代,我一直都在關注,看的很仔細,應該不會有錯。”
“倒是有點意思。”
妖冶女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抓那小鬼的時候,小照被捅了一刀,差點死了,你回去注意一下,他要敢去你那兒,直接打掉一條腿送到我這來。”
咕嚕……
長毛面色一僵,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抬起頭。“阿照被捅了一刀……是那小鬼做的?”
“嗯。”
妖冶女淡淡點頭,情緒難以捉摸。
長毛早已習慣,沒有繞彎,有什么說什么,不懂就問。“那小鬼還沒到年紀,無法契約靈獸,怎么會差點捅死阿照?”
想起昨夜變故,妖冶女微不可察皺眉,說實話,那會她就在旁邊,十分確認江牧身無一物,褲衩都來不及穿,那柄匕首詭異出現,她也知道存在問題,但樓道黑暗模糊,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么。
匕首就在樓道?
這個答案出來,傻子都不相信,怎么可能這么巧。
可這卻是唯一合理解釋,沒有靈獸的江牧就是普通人,不可能擁有奇異能力。
妖冶女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江牧被抓進基地,這輩子都在她手里,有的是時間慢慢盤問,撬出對方所有秘密。
現在最要緊問題,就是想辦法壓制C組,其他亂七八糟事情統統都得靠邊。
瞥了眼屋內某處,妖冶女懶得回答。“你自己去問他。”
“呃……”
長毛有些郁悶,只能按捺好奇,說起其他事情。“董大志那邊怎么處理?”
“這種小事也要問我?”
妖冶女冷冷掃視,壓根不在乎董大志死活。
長毛嘆了口氣,已經明白什么意思,匯報最后一個問題。“那小鬼的治療術有些古怪,似乎具有安撫鎮痛的能力,但凡被他能量波及,身上痛感就會減弱,直至完全消失殆盡。”
妖冶女第一次認真,支起身子,想起昨夜那場抓捕,江牧為了跳窗逃命,瘋狂往她身上砸治愈能量,雖然躲過去大部分,但也被擦中身體……那種感覺,仿佛靈魂都在顫栗,整個人飄在白云之上。
妖冶女仔細回憶,心中有了答案,干脆利落站起身子,從屋子某處取了一把匕首,當先朝門外走去。“現在就去羊圈,我倒要看看多少古怪。”
……
A組羊圈,監舍。
吃完午飯的江牧,蒙頭大睡,腦袋一沾枕頭,就進入了甜美夢鄉,哈喇子不知流了多少。
王重吃完飯回來,無奈一笑,也靠在床頭瞇了會,等到差不多兩點,便去叫了江牧起床。
江牧迷迷糊糊爬起來,一頭扎進衛生間,用冷水拍了拍臉,精神很快完全恢復。
真帥!
看著鏡子中的美男子,江牧嘖嘖稱奇,情不自禁摸著自己的臉。“要是再長幾年,這個世界億萬少女還不得瘋了?”
王重嘴角一抽,實在見不得這種不要臉舉動,忍不住出聲打斷。“咳……時間到了,快走吧。”
江牧瞬間扭頭,眼里帶著懷疑。“你站在廁所門口干嘛,不會是想偷窺我吧?”
王重本來是想勸兩句,讓江牧不要那么拼,聽到這話之后,果斷拍了拍對方肩膀。“加油,我相信你能行的。”
莫名其妙。
江牧搖了搖頭,搞不清楚王重想表達什么意思,但時間已經到了,也沒來得及問,火急火燎沖向實驗室。
依舊是十號手術臺,江牧老神在在站定,董大志一臉奔喪表情,磨磨蹭蹭走了過來。
江牧。“來了?”
董大志。“咳……來了。”
江牧。“遲到了知道么?”
董大志。“我……早就到了,剛剛去了衛生間。”
江牧。“不用解釋,我不是你領導,開始工作吧,去將蝶幼蟲抓來,下午還用它做實驗。”
董大志。“好……好的,我這就去。”
董大志感覺嗶了狗,轉過頭的臉黑如焦炭,牙幫子都快要咬碎,恨不能弄死江牧一百遍,宣泄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丫那副嘴臉,哪里不像領導,頂著一張十六歲的臉,卻像機關老干部一樣,發號施令,搞得自己都跟孫子一樣。
瞧瞧這滿屋子白大褂,哪一個不是被新人小心伺候著,怎么輪到他就反過來了?
不管董大志怎么想,江牧都是不在意,已經吃定這只老羊,只要妖冶女那邊不松口,他在這就能穩如泰山。
妖冶女會松口么?
江牧輕輕一笑,目光掃向角落,那兒裝著一個監控,正好對著十號手術臺。
如果是在以前,江牧并不相信預感,但自打昨夜那場變故……他已經十分篤信自己的直覺。
或許是‘魂’的作用,江牧對窺視感十分敏感,按照直覺來說,那個監控的另一邊,絕對有東西在盯著他。
“被發現了?”
長毛十分驚奇,捉摸不定,因為江牧掃了一眼,就自然的移開了目光,仿佛只是偶然發現那兒有監控一樣。
妖冶女靠著椅子,嘴角微不可查一翹,想起昨晚對江牧的監視,對方在路上就一直疑神疑鬼,進了屋子第一時間查看貓眼,哪怕沒有看到一根毛,依舊死死關緊門窗。
“這小鬼……秘密很多呢。”
妖冶女目色微瞇,純黑色眼眸落在江牧臉上,似乎想要扒開皮肉,探究里頭到底藏著什么。
“要不要抓起來拷問?”
長毛躍躍欲試,不僅出于自信,更是看江牧相當不爽,一個毛頭沒長齊小鬼,居然敢隨便敷衍自己。
妖冶女扭過頭。“你確定能問出來?”
“能!”
長毛干脆利落回答,語氣十分自信。“哪怕他嘴巴再硬,我也有無數方法,將他所有東西掏出來。”
妖冶女細細沉吟,手里出現一柄匕首,想起昨夜整個過程,眉頭微不可查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