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方一處山丘中,一位身著黑衣,帶著眼鏡,留著半長黑發的青年,正在探尋著一處古墓。
“唔,看來這次撈不到什么油水了。”看這眼前這道已經挖開不知道多少年的盜洞,年輕人撇了撇嘴。“罷了,還是去探上一探吧。”說著,打開了頭盔上的手電筒,屈身鉆入盜洞,嘴里嘟囔著:“在不開張可真就要喝西北風了。”
前方已經被前輩們光臨過,過起來自然是毫不費力。不一會,他就來到了主墓室外,不過,眼前的景象,卻叫人駭破了膽。之前打通盜洞的前輩們,此時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當然,是再也起不來的那種。“后浪”看見這陣勢,眼底卻閃過一道光,這后生大名陳晝,是西北陳家的小輩,陳家是倒斗大家,不過,這些年各種野路子想憑著倒斗發家,還有考古隊四處發掘,家族在大,也很難在眾多狼口中搶食兒吃,所以,家族中大部分人都憑著前人給后人留下的一筆財富,從商了,這陳家的祖傳手藝,也漸漸沒落了……
無父無母的陳晝,從臨死的爺爺那兒接過了這門手藝,這些年來一直指著這手藝吃飯,最近卻生意慘淡,今天碰上了一處雖然被人光臨過,但是顯然失敗的墓,怎么說也要去探一探。
這主墓室的入口被磚封死,陳晝能判斷這是主墓室還是憑著風水布局找到的,如果他是墓主人,也會把墓室修在這。“怪了,這風水不錯啊,封起來干嘛?”抱著疑問,陳晝取出四枚鋼釘,從一塊磚的中心,朝著左上角,左下角,右上角和右下角分別釘了進去,然后用一截鋼絲繩把四枚鋼釘連接起來,就成了抓取之勢,只消一抽,磚塊便被啟了下來。
漆黑的墓室中透這一股土腥味兒,手電筒的光照出了飄在空中的灰塵。從一塊磚的豁口里看主墓室,只能窺見棺槨的一角。陳晝用同樣的方法,慢慢的,封死的墻被掏出一個能容人通過的洞,陳晝順勢鉆進主墓室,看著室中的棺槨,舔了舔嘴角。“外面的墻大概就是那伙盜墓賊封死的吧,放棄逃出去,轉而封印墓室,看來生死之間確實有大恐怖,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手段吧。”
“先啟開棺槨。”陳晝摸到了棺槨旁,先前用刀探了探,墓室中沒有什么東西,唯一有危險的只能是這棺材了,隨著棺槨的打開,還是什么也沒發生。那么,接下來藏在棺槨里的棺材,便是最后的兇險了。
接著,陳晝拿出一柄洛陽鏟,順著棺材縫撬了進去,一點點將棺材撬的松動一些,然后一節一節的把館蓋往上啟。終于,那棺蓋就差一步,就可以被啟開。陳晝把棺蓋的一頭提起,搭在了棺沿上,就這樣,原本嚴絲合縫的棺蓋,形成了一個可以讓棺蓋滑下的角度。陳晝又取出一枚鋼釘,釘在了棺蓋的另一頭,拿鋼絲纏住,自己站在遠處,猛的一拉,棺材板被拉離棺材,讓棺材里的東西重見了天日。
不過,這時,陳晝并沒有著急靠近,而是就在原地坐下,拿出水壺和干糧休整了起來。過了半個鐘頭,陳晝猛的站起:“哼,看來棺材中的危險早在之前就被那伙盜墓賊引了出來,大概是一次性的吧。”陳晝沖著墓室外的一伙人抱了抱拳,懷著抽彩票的心情走近棺材,可是,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
棺材里的,沒有想象中的尸體和陪葬品,赫然是一件長袍,已經發黑,長袍上的幾道金絲也銹的不成樣子。“衣…衣冠冢?”陳晝深吸一口氣,腦子開始轉了起來。“東西被之前那伙人拿走了?不,不對,自己已經檢查過,他們身上什么也沒有。難道在那伙人之前還有一伙人來過,不,也不妥,那外面那一幫人怎么死的又沒法解釋了。”
“難道,是自己的問題,這里壓根不是什么主墓室,只是一個存著什么危險的東西的地方,是墓主人誤導后來人的手段?”不過,手表的指針眼看著就要劃過凌晨一點了,諒他陳晝在怎么生猛,也不可能一個人在這處詭異的墓室里過夜,于是只好先鉆出盜洞,去外面的帳篷里睡覺。
三天后……
陳晝灰頭土臉地坐在帳篷里抽著煙,眼中盡是疑惑和不解。這幾天,他多次下墓,這墓也不算大,大概是尋常家的三室一廳的面積,幾乎每個角落都被他探過,但是,什么也沒發現,詭異的墓還是一樣詭異。
他開始懷疑,這是否只是先人留給后人的一個玩笑,可是,那伙人怎么死的呢?
干糧不多了,今天,他打算最后在下去一次,如果還是什么也沒發現,那他陳晝這次就算崴了泥,自認倒霉。
輕車熟路的陳晝翻進了主墓室,這一次,他打算看看棺材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用鏟子挨個撬開了所有磚后,不出所料,什么也沒有。
陳晝一直自認為是一個冷靜的人,這次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火氣,棺材里的那具衣冠,他是越看越不順眼,看了看表,快下午了,該離開了。
“崴泥了崴泥了。”陳晝嘀咕了幾句,但是賊不走空,他必須帶走什么東西。四下瞄了瞄,最終,他盯上了衣冠冢里的腰帶。
腰帶上沒有什么玉石之類的掛墜,不過上面繪著一個圖案,一個點在中心,鐳射狀的向周圍蔓延出一絲又一絲線條。“得,拿去古玩市場換個干糧錢吧”
扯下了腰帶,正準備走,卻突然瞳孔一縮,原先本該在那里的幾具尸體,赫然消失了眼前,在猛的一回頭看,剛剛蓋上的棺材蓋不知何時又打開了。
陳晝心說不妙,拔腿想跑,但是,原本的盜洞赫然也不見了。
陳晝,落入了絕境。“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唯有奮起博命,才可掙脫絕境。”爺爺說的話浮現在耳邊,陳晝心一橫,轉身回到了墓室,他要直面恐怖。
可是,剛回到墓室,一轉頭那面被自己啟開的墻竟然又封死了。“原來如此。”陳晝苦笑道。他大概明白了外面那伙人是怎么死的了,不過自己跟他們的區別是,一個在里,一個在外。
在墓室里等死的陳晝有了充足的時間思考:“尸體怎么突然不見了呢,還有那盜洞。”最終,還是沒想出來,這簡直不像是人的手筆,陳晝絕望起來,不過又突然給自己來了一嘴巴子“陳晝,動腦子,想想你可以做點什么,快啊!”
半晌后,陳晝想到了唯一有可能破局的方法。自己和外面那伙人的區別在于,自己在里,那伙人在外,里外,這或許就是破局的劍。他紅著眼睛抬起頭,他想好了,再次開棺,這就是唯一的出路。
故技重施,他再一次打開了棺材,這一次,終于發生了變化。這變化,讓陳晝又駭又喜。駭的是,棺材中的衣冠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剛死不久的男子尸體,面容憔悴,頭發灰白。喜的是,變數代表逆境在被逆轉。
就在陳晝打算搜索下尸體時,那具尸體,突然睜開了眼,死死盯著陳晝!
陳晝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感覺自己暈了過去。
陳晝再醒來時,已經身處一片灰白的天地中了。“這算什么,黃泉路還是地獄啊?”陳晝苦笑著,看來自己還是死了。站起身來,突然,一雙手臂擒住了自己,這雙手臂的主人力大無窮,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陳晝的耳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看來成功了,我在異界的投影,還是招來了一道魂魄。”陳晝懵了,這是什么情況,什么異界,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存在啊。
就在他疑惑之時,一只手指的指尖抵在了他的喉嚨處,那尖銳的程度,陳晝甚至認為那是一把匕首,可以隨時穿刺自己的喉嚨。聲音的主人又開口了:“你給我聽好了,現在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必須記下來,否則,我殺了你!”
“殺了我?我還沒死,我還活著,還有機會!”陳晝瘋狂點頭。那人扯著沙啞的嗓子說著:“魂絲大術,分魂錯魄,抽絲剝繭,以神馭絲,魂散魄散神不散,人滅身滅神不滅……”
“如針如發,無孔不入。”那人的話說完了,陳晝示意自己記住了,只感覺喉嚨上的壓力消失了。陳晝跪倒在地,大口呼吸著,只看見眼前出現一道身影,這道身影,自己可是熟悉的不得了,正是那具詭異的衣冠冢中的衣服!那人的臉,不用想也應該是那具后來出現的尸體。
“你是……”陳晝問道。那人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似乎極為不悅,但是還是停下了腳步,嘆說:“我的軀體和我這一生所學,可就交給你了,切莫辜負了它,另外,切記,我叫陳狩。”
陳晝不解:“之后我該干什么,還有,什么叫把身體托付給我,那你呢?”陳狩卻又不愿多說了,拱了拱手,朝遠方走去。陳晝看著他越走越遠,自己的腦袋也越發的昏沉,終于,在他消失在陳晝視線里時,陳晝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