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學院是凡賽爾出名的貴族學院,位于凡賽爾的中心。建立于神歷1742年。
“根據塞蒙提供的資料,我們要找的大小姐名為薩綺?西里斯,今年19歲。目前就讀于萊茵學院一年級3班。體重48千克,三圍分別為……咳咳,跳過。”弗里德翻閱著資料。
“七天前于放學回家的路上失蹤了,時間大約是下午6點10分。這里是她回家的路線?!?p> 弗里德在地圖上勾畫出一條線路,并且在其中一個地方打上圈。
“失蹤地點在回渡街,那里是西里斯家的私人領地,自然沒有攝像頭、巡警之類?!?p> 弗里德呢喃道,“就一個貴族而言,防御也未免太松散了。而且為什么等到七天之后才派人尋找?”
“凱因斯、凱因斯,你在聽嗎?”
“嗯,在聽著?!眲P因斯隨口回道。
“總感覺你隨時可能睡過去。”這不是弗里德對凱因斯太過了解,實在是因為凱因斯瞇著眼睛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很困。
“既然知道就別問啊。”本就是被拉出門的凱因斯說。
“那可不行,你要是睡在大街上我怎么跟巡警解釋。虐待未成年?”
“那你的時間可能跟我相差十年。”
不過這么一打岔,凱因斯的精神倒是好了許多。至少看上去不是隨時都要睡過去的樣子。
弗里德見他進入了狀態,便說道,“我們還是先去她的班級里調查,看看有什么線索。”
“喂!”
突然,校門外傳來有如雷鳴的聲音,似有猛獸襲來。
弗里德連忙左顧右盼,跟著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邊的兩個!對!就是你們!站??!”
弗里德看到跑來的人一身警衛服,腰間還配了根看上去砸人就非常痛的棍子?!鞍?,是警衛先生啊。您有什么事嗎?人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也許您耽擱了我一秒鐘,就會有一個可憐的少女墮入黑暗?!?p> 凱因斯不禁離他遠了幾步。
警衛一頭霧水,“哈?你在說什么鬼話。有身份證明嗎?”
弗里德撩了把自己的發絲?!跋裎覀冞@種一看就是貴族的人怎么需要身份證明呢?”
“……”警衛暫時沒有同意。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兩人。
廉價的衣服、廉價的腰帶、廉價的皮鞋,看上去就毛毛躁躁的男人身上還有股散不掉的煙味。衣領皺巴巴,沒有理整齊。
而他旁邊的少年,牛仔外套緊身衣外加一根鏈條,目光兇惡,氣勢驚人,活生生的不良少年。
警衛做出了決斷。“請出示身份證明?!?p> 他!凡賽爾貴族學院的警衛!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就是從萊茵橋上跳下去!都不會讓這兩個來歷不明的家伙進去!
“可疑的人……嗎……”弗里德很是低落。
而在警衛示意不離開就要動用武力后,弗里德只好臨時改變計劃。
打道回府的弗里德坐在駕駛座上?!胺操悹栔褂腥龡l宗旨。1.客人是上帝。2.客人的要求不能拒絕。3.客人的任何無禮要求都要滿足?!?p> “不就是同一個嗎?!眲P因斯也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重要的事情要強調三遍。”弗里德說,“基于此,我們沒法向塞蒙要一張學院通行證?!?p> “自作主張。”凱因斯評價道。
但弗里德就是這種性格的人。做事永遠執著于一些奇怪的標準。
懶得管閑事的凱因斯一般聽之任之。
弗里德在徹底研究完地圖后,踩動油門,前往大小姐失蹤的案發現場。
回渡街名字雖然是一條街,實際上卻是一條盤山公路。西里斯家的宅邸就建在半山腰。真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建在那種地方,這大概就是貴族提倡的回歸大自然?
也因此,案發現場的勘察尤為簡單。根本不需要去尋找人證。就算有犯人在森林里留下痕跡,七天一過也什么都沒有了。
更何況兩天前還下了一場雨。
“這里就是事發地點?!备ダ锏峦T诳涌油萃莸穆访嫣?。一旁的欄桿上是被炸毀的痕跡。根據塞蒙提供的資料,案發的車輛也一同被炸毀。大概保鏢跟犯人是有過一場爭斗的?!爱敃r在場的保鏢和司機均已陣亡?!?p> “尸體呢?”凱因斯問。
“碎得只剩肉塊。”
“粉身碎骨啊?!?p> “太明目張膽的毀尸滅跡。換而言之,尸體上一定有什么致命線索?!备ダ锏掳焉舷聮亜哟蚧饳C,“比如說……死亡方式?!?p> “但再特殊的死狀,被炸成碎肉之后也沒有辦法查看。”
弗里德贊同道,“沒錯。”
“所以我們過來干什么?”
“我正在學習。”
弗里德將手里的小冊子公開。上面赫然寫著:小學生偵探團第一步——在案發現場發現致命線索!
嘭——
欄桿光榮完成了它的使命,步入死亡。
弗里德額上滴下冷汗,他戰戰兢兢地側過身,左手后的欄桿也成了碎片——比案發現場破壞得更徹底。
凱因斯雖然打在了欄桿上,可看他不耐煩的眼睛,弗里德完全有理由相信是欄桿幫他逃過一劫。
感謝兄弟。
“冷靜、冷靜!”弗里德匆忙說道,“探案要注意儀式感、儀式感!沒有儀式感,可是找不到正確兇手的哦——”
“這就是你讓我白跑一趟的理由?”凱因斯反問。他隨手打開車鎖。剛才攻擊時他順手拿走了車鑰匙。
汽車啟動的聲音如此悅耳。
弗里德心覺不妙?!暗鹊龋∧闳ツ膬海 ?p> “回去?!眲P因斯回答。他一腳踩下油門。
“等等!把車留下——”
弗里德吃了一嘴尾氣。
他看了看烈陽,又看了看離自己遠去的汽車,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偵探總是寂寞如風?!?p> 弗里德繼續翻著筆記,上面寫著小學生偵探團第二步:調查被害者信息,尤其是人際關系。
弗里德在腦海中把“調查人際關系并不觸犯客人保密要求,只是作為完成委托必要手段”的關系理清之后,將目光投向半山腰的別墅。
是時候去調查被害者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