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馬超破陣
楊紫諾聽了后,氣得大發雷霆。立刻集合了數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草原的分界線上,他親自查看了界樁,果然被挪動了幾尺。這樣一來,原本屬于他們東大灘的這些草場,就變成了西大灘所有。楊紫諾大怒:好你個無恥的藍脫吉士,真是欺人太甚!前幾日就占了我東大灘的一片草場,今日居然又干出這樣的齷齪事來!真以為我楊紫諾好欺?難道我東大灘還會怕了你西大灘不成?
牧民們聽了也非常氣憤,沖上去就把界樁挖出來,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而此時的西大灘頭領藍脫吉士也接到了通報,知道了楊紫諾帶著幾百人擅自移動了界樁后,怒氣沖沖的帶著人趕到了東西兩灘的草原分界處。藍脫吉士看到楊紫諾后,開口大罵:楊紫諾,你憑什么擅自移動界樁?青天白日,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搶占我西大灘的草原!我西大灘的老少爺們可不是吃素的!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把界樁給我挪回來!
楊紫諾冷笑一聲,反譏道:你少在這里揣著明白裝糊涂!明明是你先挪動界樁,占了我的地方,現在反倒說是我占了你的草原。幾次三番的搶占我東大灘的地界,你也太卑鄙了!
藍脫吉士一聽這話,不依了: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藍脫吉士一向光明磊落,豈容你這樣污蔑?楊紫諾,勸你趁早挪回界樁,否則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
楊紫諾見藍脫吉士霸占了他們的草原,居然還這么的大言不慚,一氣之下就拿起大刀指著藍脫吉士:無恥小人!我楊紫諾也不是好惹的!我東大灘的草原,你休想再霸占半分!
西大灘的人看楊紫諾拿出大刀,頓時群情激昂,紛紛拿起了手里的兵器。而東大灘的人也不肯示弱,也拿出了大刀斧頭。兩隊人吆喝著糾纏到了一起,轉眼間便人仰馬翻,殺得天昏地暗。東西兩邊的人均死傷無數,草原上血流成河……
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一切傷亡都是由一個小鐵匠造成的呢?趙四浦憑借著打造兵器,成了楊紫諾的座上賓。不光如此,他還暗地里賣兵器給西大灘,讓東大灘和西大灘都拿著他打造的兵器互相殘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趙四浦一次次的使用詭計,東西兩灘的人也一次次的械斗廝殺。趙四浦不禁變成了家財萬貫的大財主,而且楊紫諾在臨死的那一年,還把趙四浦收成了干兒子。
有一年,趙四浦認識了東大灘一個叫趙禮的人。他聽說這趙禮是趙公明的后人,而且手里還有趙公明留下來的《九曲黃河燈陣圖》。趙四浦一直垂涎于趙禮的這個傳家寶。趙四浦心想:要是得到了《九曲黃河燈陣圖》,那我就是趙公明的后人了。再加上我如今的財富和地位,這東大灘寨主的位子就該換我趙四浦來坐坐了。
后來,趙四浦想方設法地接近趙禮一家,在得到趙禮的信任后,從他嘴里知道了《九曲黃河燈陣圖》在趙家另一個傳世子孫趙金手里。趙金人稱“神算子”,在崆峒山修道。為了鏟除后患,趙四浦又花錢買通了土匪,害得趙禮家破人亡,慘死在土匪的手里。接下來,又把他的兒子趙青寬冒充成了趙禮的兒子,送到了崆峒山趙金那里,學習九曲黃河燈陣和算術。
趙青寬跟著趙金學了一年多后,便不愿再留在那里吃苦,背著趙金偷偷跑回了家。趙金雖然知道趙青寬只學到了九曲黃河燈陣的一點皮毛,但見他如此不成器,也不愿再去理會,遂由著趙青寬回到了涼州。
趙青寬回來后,趙四浦便把他送進了寨主楊欽家。因為趙青寬在趙金那里學過算術,楊欽就安排他做了賬房先生。趙青寬繼承了他爹趙四浦的狡猾和曲意逢迎,幾個月以后就被提升為大管家。
趙青寬本打算日后娶了楊馨兒,坐上寨主的位子。卻不料楊欽父女看上了馬超,趙青寬心有不甘,所以擺出了自以為大羅神仙都破不了的九曲黃河燈陣,想要害死馬超。楊欽和馨兒知道趙青寬之前學習過這個陣法,所以才會阻攔馬超和趙青寬比試。
……
馬超一身銀甲端坐在大馬上,英姿勃然,如瓊枝玉樹兀立于黑山白水之間,全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原本騷動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緊接著又傳出一片唏噓贊嘆聲。
馨兒這些天已經見慣了馬超的狂野不羈和像刺猬一樣的孤傲。此時此刻,卻被他馬上的英姿所震撼,不由得目光癡癡。馬超掃了一眼四周后,回過頭來,沖著馨兒輕輕一笑:馨兒,我這就進陣去了。這里不安全,你離遠一些!
馨兒又拿出一個包裹,神情透著擔憂:把這些帶上,要是沒力氣了就趕快吃下去!
馬超一看是蒸熟的九牛二虎,嘿嘿一笑:怎么又是九牛二虎?出門時不是才吃過嗎?馨兒,你想撐死我呀!
九牛二虎乃是東大灘特有的一種面食,像蒸饅頭一樣的蒸制法,只是外形做成了雄威的猛虎和牛的樣子。在東大灘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每年的八月十五,家家都要蒸制九牛二虎,傳說吃了九牛二虎就會有牛一樣使不完的力氣,更有猛虎般無懼天下的勇氣。
馨兒明知馬超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才故意逗她的,但還是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也學香香那個丫頭了?滿嘴胡話!剛剛還看你渾身一副英武的將軍模樣,轉眼就又變成這樣了!
馬超再沒有說話,只咧著嘴望著馨兒笑。
站在對面的趙青寬看著馬超和馨兒甜蜜的樣子,臉色陰沉沉的,鼻子里重重地發出一聲冷哼。狂妄無知的小子!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這里秀恩愛!
馬超聽到趙青寬的冷哼后,接過馨兒手里的包裹,轉頭看向趙青寬,故意舉給他看,以示馨兒對自己的厚愛。趙青寬氣的不輕,但對上馬超銳利而深邃的目光,不自覺得感到了一種壓迫感。馬超本想再說幾句話氣一氣趙青寬,又看到他眼睛里的閃爍,便冷嗤一聲不再理他。催著馬往前走了幾步,抬眼望向不遠處趙青寬擺下的九曲黃河燈陣。
遠處望去,九曲黃河燈陣是由橫豎均以十九行排立的方陣布局。陣內設三百六十桿大旗,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白青黑赤黃立幡,并由三百六十個兵士手執明燈站于旗下。陣中央豎著三桿幾十丈高的天旗,旗桿頂端各掛著一盞巨大的明燈,那里便是指揮臺,也是點將臺的位置。一旦有人進入陣中,主將就會在點將臺上揮動手中令旗,調兵遣將,隨時變幻陣形。
馬超按照師父一空大師以前所授的方法,很快便找到了東西兩個儀門,并且判斷出了位于陣東面的生門。馬超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兩腿一夾馬肚,就朝著生門走去。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空大師的聲音:孟起!且慢!
馬超一聽師父來了,趕緊調轉馬頭。一早上都沒見著師父,他怎么現在來了?馬超心里感到有些疑惑,跳下馬背走到了師父跟前。
一空大師示意馬超附耳,然后用只有他們師徒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對馬超道:孟起,為師站在高處查看了那九曲黃河燈陣,發現趙青寬已經切斷了生門的退路。你若按照原先的路徑去走,即使破了里面的重重機關,也很難殺出陣來。
說到這里,一空大師停住了話音,隨后將一個錦囊悄悄遞到馬超手上。馬超不解,但也沒有多問就裝進了袖口里。一空大師又接著說道:遇到生門路徑異常時,再打開錦囊。一定要謹慎小心,切記切記!
馬超對一空大師點了點頭,躬身拜了一拜后,飛身上馬,奔向了九曲黃河燈陣。
原來,一空大師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去了東大灘河對面的山上。因為九曲黃河燈陣中,除了重重機關暗器外,其中三百六十盞明燈也是一道暗器。隨著主帥的指揮,三百六十盞燈籠左右搖擺、忽明忽暗,讓人產生眩暈的感覺,分不清路徑的正確方向,從而起到迷惑敵人的作用。一空大師擔心趙青寬使詐,再加上燈光干擾,看不清里面的真正布局。所以他趁著天黑,陣中燈火通明,來到河對面的山上一探究竟。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空大師仔細觀望后,發現趙青寬布陣時真的做了手腳。他把原先生門當中的路徑全部打亂,進去時一切正常。里面的各個方陣機關按序排列,倘若闖陣之人武藝高強破了那些方陣中的機關,各方陣的兵士就會立刻移動位置,打亂和切斷生門原來的路徑。這樣一來,就算是闖陣的人破了所有的機關暗器,想要從陣中出來卻是難于登天!
一空大師看到陣中的異常,就知道趙青寬這是要對馬超下死手了。于是,立刻照著擺好的九曲黃河燈陣繪了一張圖,并且研究破解的方法。等他想到破解的辦法時,馬超已經離開寨子去會趙青寬了。一空大師趕緊把破解之法寫好裝進了錦囊,馬不停蹄地趕來。還好,馬超還未進陣!
趙青寬見他師徒二人竊竊私語,心中不屑。裝模作樣!今日就是你這個野小子的死期!
趙青寬狡黠的一笑,催馬跑到陣門口,先馬超一步進入陣中,并且斜眼瞟了一眼馬超:孟起將軍,恕我先行一步。我在里面恭候你的大駕!
趙青寬說完,哈哈大笑著策馬跑了進去。馬超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馬韁一提,握緊手中的長槍進了九曲黃河燈陣。
馬超進入燈陣東門后并未發現有什么異常,看見東、南、西、北四角各有四處城壕,每個城壕上都有五百個兵士把守。九曲黃河燈陣的布局是以八卦圖演繹而來,即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九宮”的陣法設計。只要破了其中兩處城壕,就會打亂燈陣的整個布局,無法形成后面的“八卦”之勢。這樣也就不會出現之后的九個蝸牛狀的迷宮陣形,也就是“九宮”,只要按照橫豎的路徑破解其中的機關暗器就可以很快的到達陣中心的點將臺。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臺上的指揮者,其余所有的兵士就會亂了手腳,陣法便不攻自破。
馬超想到此處后,首先選擇攻破正前方的城壕。馬超還未走近,就看見城壕之上的五百兵士已經開始拉弓,只要他進入射程之內,五百支燃著火油的箭就會同時射向他。馬超身穿的獅王甲乃天外隕鐵打造,不怕水不怕火,自然更不會怕箭,可胯下的戰馬必將被亂箭射穿。于是,馬超跳下馬背,徒步向城壕跟前走去。
馬超提著長槍疾步沖上前去。頃刻間,五百支火箭同時朝他射過來。馬超停下腳步急速的舞動手里的長槍。那些帶火的箭紛紛被他的長槍磕的四處亂飛,射在身上的火箭也都紛紛落地。等到五百支火箭全部射完時,馬超已被一片火海淹沒。城壕上的兵士以為馬超肯定被燒焦了,叫囂著歡呼起來。點將臺上的趙青寬看到后,得意的哈哈大笑。而陣外面遠遠觀望的馨兒,看到馬超身處一片火海,禁不住淚流滿面,也以為馬超被燒死了。忽然,只見一道銀光沖出火海,飛身躍上了城壕。眾人定睛一看,這道銀光就是馬超,他居然毫發無傷。
城壕上的五百兵士震驚過后,一窩蜂的撲上來圍住了馬超。馬超手中的長槍寒光四濺、上下翻飛,轉眼之間就有一二百人被他挑翻在地。其余的人被他的神勇氣勢震的紛紛后退,撤下了城壕。
陣外觀戰的一空大師和楊欽不由松了一口氣,馨兒見馬超安然無恙,也破涕為笑。
馬超站在城壕上吹了一聲口哨,就看見他的戰馬立刻飛奔而來。馬超從上面縱身一躍,穩穩的騎在了馬背上,又朝南面的城壕馳去。
趙青寬沒想到馬超輕而易舉的破了第一個城壕,心里有些不安。隨即揮動手里的令旗,把剛才撤下來的兵士又調到了南面的城壕之上。這樣一來,守在這一個城壕上兵士就從原來的五百人增加到了七八百人,再加上一頭體形碩大的西涼牛。接下來,馬超將要面對的是一場更為兇險的戰斗。
且不說七八百兵士有多厲害,光這一頭西涼牛就足以耗盡馬超的體力。馬超看著眼前油光發亮的大黑牛,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樂了。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