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歷史是一副空白的填充卡,那么那些神奇的符號就是歷史的訴說者。
在古文字研究領域建樹頗豐的徐成風教授,曾斷言,在某個古老的時刻,地球曾經歷經過一次大的動蕩,直接或者間接的改變了人們的史觀。
溯源到上下幾千年之久,似乎那個神秘的符號亙古以來就已經出現。
檔案館里,徐成風正孜孜不倦的翻閱著每一篇檔案,他不敢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關于這個叫齊柒的孩子的死因,或許和這些符號脫不了干系。
打開臺燈時,檔案館里已經四下無人了。除卻大廳的掛鐘還在嘀嗒響個不停,使人聽了耳朵有些不適應。
只見那所謂的符號,完全脫離了人類的審美,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低齡兒童拙劣而又充滿想象力的信手涂鴉。
“這圖案和齊柒生前所看到的簡直如出一轍啊。”
徐如風有些震驚,抬了抬眼鏡,目光重新回到了古書上。
書中字里行間無不充滿著怪誕的記載,全書從地理,人文,天文,水利…等涵蓋了迄今為止人類所有的發現,還有一部分甚至超過了徐如風的認知。
“玄雍?”
“神洲?”
“大妖?”
一連貫的疑惑,讓徐如風就像掙扎在水中的失足者,無法呼吸而又迫切的想要逃生。
他感到一絲疲倦。
“該死的,原本計劃復刻下來,這頸椎病又犯了,算了,改日在來研究這玩意吧,那些文字實在是晦澀難懂。”
出了大門。
門口的一輛小轎車緩緩停了下來,是這所檔案館的館長劉財,是個名副其實的吝嗇漢。
對金錢的欲望很強烈,表面和善實則背地里總愛想法設法撈一筆。
只見他搖下車窗,對著徐如風打著招呼:“徐先生,怎么樣有進展了嗎?”
徐如風捂著頭,強忍疼痛:“哈,是劉館長啊,這書我還得仔細研讀幾日,哦,對了,您今天怎么有空這大半夜到這里來?”
劉財嘴角露出不可琢磨的笑意:“我家我不能回來嗎,哈哈,需要我捎你一程嗎?”
這老家伙到底葫蘆里賣的啥藥,雖然我對齊柒的死還是保持懷疑,可這又和這書有何關聯呢?
徐如風:“您忙,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劉財點了點頭,最后關上了車窗,踩著油門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嗅著尾氣讓人窒息的味道,徐如風感到胃里一陣翻涌,頭疼的更加厲害。
真是要人命,該找個機會去醫院看看。
或許就不該管這事兒,不然這劉財也不會找自己去翻譯那書。
但面對高額的報酬,徐如風的家里也急需這筆錢,所以他只能承受這要命的頭疼。
雖然貴為教授,可也只是個虛的頭銜,在大學講課那點錢根本不夠家里花銷,除去我這病身子,還有我那兒子也要結婚了,花的錢也更多啦。
唉,這活著怎么就這么累啊。
一番感嘆,徐從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煙。是國外的牌子,一位工作人員塞給他的。
他不知道為啥那個人會給他這么個東西,但現在這東西卻是讓他有些想嘗試的欲望。
徐不利索的從兜里取出了打火機,點燃了煙尾,一股不那么讓人窒息的味道緩緩升起,匯成了一股細流最后盡數匯入了他的胸腔。
他咳嗽了幾聲,接著又點燃了一根。
整整一個晚上,徐就這么坐在路燈下重復著一個動作。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徐如風已經到了檔案館里。
因為昨晚他已經痛定思痛,決定如何也要硬起腰桿子,作為家里的長者,他要是倒了,讓那母子咋過。
翻譯工作進行的很迅速,經過一番的找關系之后,徐如愿見到了當年接受齊柒這件案子的警察徐強。
“徐警官今天找你,其實你也知道是什么事。”
徐如風有所保留的說道。
“是齊柒嗎。”
徐強眼神木然,嘴唇抖的厲害。
“不,確切的說是為了你所收集的齊柒身前物品。”
“那些東西已經如數奉還給了齊柒的父母,沒事的話我先回警局了…”
徐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似乎又不甘心什么似的轉過頭:“娜…娜娜這幾年過的怎么樣了。”
徐如風沒想到這么久了徐強還記得娜娜,于是說道:“她很好,我兒子也很好,謝謝徐警官關心。”
“哈哈。”徐強笑得勉強,“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徐強離開的背影,徐如風有些惋惜道:“呵呵,要是當初你勇敢一點,娜娜早就是你的媳婦了,不過也怪不了你,警察風險太高了。”
拿著地址,徐如風敲響了齊柒父母家的大門。
“誰呀!”
門里傳來一陣女聲,接著便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開門的是個面容相貌端莊大方的女孩。
“請問這是齊柒父母的家嗎?”
徐如風很有禮貌的問道。
“張阿姨嗎?”女孩點了點頭,“張阿姨,有個客人找您。”
“好,來啦。”
進門坐下,徐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的來的目的。
“你說的那些玄乎的很,但既然你是個教授,我想應該不會騙我們。”
張阿姨掩著淚說道。
小薇則一邊安慰,一邊說到:“張阿姨不用再傷心了,這事兒已經過去這么久了,齊柒哥哥肯定不希望你這個樣子的。”
徐如風見眼前婦人的模樣,忍不住的鼻子一酸,可畢竟礙于面子還是強忍了下來。
“那個可以帶我去看看齊柒身前的那些東西嗎。”
他說。
“不行。”
一旁久久不作聲的齊爸開口了,“堅決不行,那是我兒子留給我們唯一的念想,絕對不能給你的,你走吧。”
“這…”
徐如風感到了這一家子對于失去兒子的那種感情。
“我明白你們的感受,要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在強求了。”
徐說著就要離開,卻被齊母攔住了,“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真相,我不相信我兒子是什么妄想癥。”
“您先別激動。”
徐轉過身來,攙扶住了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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