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謹言聽著浴室里傳出來的嘩嘩水聲,頭疼的捏著眉心長嘆了一口濁氣,他原是打算再拖上一陣子在離開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必須要提前走了。
江寧那丫頭根本就是瘋了。
如果他不走,那瘋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也是最讓慕謹言意想不到的是,江寧找晏與慕情竟然是遇到了麻煩。
有什么麻煩是新畫面解決不了的嗎?
慕謹言擰著眉沉思。
很快,慕謹言就想到了新畫面第一次找自己時,提出來的那個交易,當時,他還在奇怪,一組防火墻一個ip,怎么會讓新畫面開出六萬的高價,看來是真遇到問題了。
可聽江寧的意思,這個ip似乎沒那么簡單,可江寧并沒有把話說明,所以具體的,還是得問問徐管家才行。
徐管家是慕謹言的師傅。
慕謹言很多本事,都是和徐管家學的。
但網絡這一塊是他自學的,他原本是想要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當然也為了更好的掌握某一個人的信息。
可不管初衷是什么,只要是能夠幫到江寧的,慕謹言都愿意去做,所以,這件事情……
晏與慕情是拒絕了江寧和新畫面,但是,他還可以以自己是慕謹言的身份,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
江寧今晚不回家要在溫別家過夜,這種事情,慕謹言作為江寧的跟班,是必須要和徐管家報備的。
慕謹言借著向徐管家報備江寧行蹤的時候,順帶問了徐管家關于新畫面的事情……
“你是說,有人在大小姐的房間裝了針孔攝像頭?”
“嗯。”徐管家在電話沉聲說道。
“之前之所以沒和你說,那是我覺得沒必要,不過,你要是認識大小姐說的那個黑客,倒是可以讓他去試試,我們的人半個月都沒有抓住他。”
“針孔攝像頭的無線距離在1500-2000米之間,江家在嵐山下,整座嵐山和嵐山下附近方圓十公里都是江家的私人住宅區,目前最好的針孔攝像頭的無線范圍最多也就2000米,而江家總面積也就1000平……”慕謹言對著電話冷峻的說道,“師傅,這個裝監控的人應該就在江家。他的設備應該也在。”
“查過了,沒有發現,可能在我們拆除這些攝像頭的時候驚擾了對方,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徐管家說。
“沒有?”慕謹言蹙眉。
江家方圓十公里之內可都是森林湖泊,后面還是山,而攝像頭的傳輸距離也就兩千米,為此,裝攝像頭的人必須要藏身在江家,要不然,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住。
“沒有。”徐管家說,“家里上上下下,就連小花園都掘地三尺的找過了,也都沒有。真是見了鬼了。”
“師傅……”慕謹言沉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把這些東西帶出去了。”
“最近江家走了不少人,那這么說的話,裝攝像頭的那個人應該就在這些人當中了?”
頓了頓,徐管家蹙眉疑惑的又道,“但這不可能啊,每個人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行禮,我都讓人仔細檢查過,包括他們每個人的電腦和手機,我也都讓人一一排查過了。”
“都檢查過了?”慕謹言蹙眉,“師傅,你確定?”如果沒有人將這些東西帶走的話,那為什么找不到這些東西的存在?
聞言,徐管家在電話里笑了笑,“小子,你可別把你師傅看得太傻,怎么說,你也是我教出來的,別說是那些人走的時候,我都檢查過了,就是最近幾天的垃圾,我都讓人仔細查驗過了,沒有。”
嘆了口氣,徐管家在電話里又說,“要不是因為全部都排查過了,也沒有找到那個人,新畫面那邊也抓不到,我也不會聽大小姐的意見,去找什么黑客幫忙了。”
原來這就是新畫面找上晏與慕情的緣由。
慕謹言想了想,“師傅,余媽和她的大外甥去哪了,你知道嗎?”
“怎么,你懷疑是他們?”徐管家說,“可我也查過他們離開時候的行禮了,沒什么問題,就連他們的手機和電腦也都查了,沒有發現。”
“我不是懷疑他們,我只是覺得這兩個人不對勁。”慕謹言說,“從他們離開之后,我就一直找不到這兩個人,所以想問問師傅,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你找不到余媽是正常的。”
徐管家在電話里輕笑,“余媽被大小姐丟到好好精神病醫院去了,你要是能夠找到她,我算你厲害。”
慕謹言抿唇,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托人找遍了a城的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余媽,感情是被關到精神病醫院去了。
“那余媽的大外甥呢?”慕謹言想了想,又說。
“那小子,大小姐沒說怎么罰他,所以,他去哪了,我怎么會知道,我又不是這兩個人的管家。”
聞言,慕謹言頓時覺得奇怪了,“他沒被你關起來,那我為什么找不到他?”
慕謹言在江家是個下人沒有錯,但是他好歹也是江家本家出來的人,就算是下人,在其他的江家分舵里,那也算是一號人物,讓人查點事情的權利還是有的。
a城是江家的根。
江家的人想要在a城查點事情,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可問題怪就怪在,沒人能夠查到余媽和她大外甥的下落。
余媽在精神病院,慕謹言查不到情有可原,但余媽的大外甥王燦的下落,慕謹言查不到,這就有些奇怪了。
“這小子有問題。”
徐管家和慕謹言同時開口說道。
徐管家笑了。
不愧是他的徒弟,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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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謹言和徐管家雖說是師徒,但他們兩人除了必要的溝通之外,基本上是沒有半點兒交集的。
他們看著就是管家和傭人,完全沒有半點師徒情誼,上一次,慕謹言斷腿一事,江寧以為是徐管家放水。
可江寧萬萬沒想到……
慕謹言竟然會是徐管家的徒弟。
如果不是她洗澡出來的時候,聽到了慕謹言在電話里喊那個人師傅,說再見的那句話……
江寧可能這輩子也不會知道徐管家和慕謹言的關系,得知這個事實之后,江寧終于明白,前世的徐管家為什么會愿意去而復返,愿意為了掩護慕謹言而死了。
原來他們是師徒!!
這個消息,確實讓江寧感覺有些震驚,但她并沒有和慕謹言確認這個事實,因為,這件事情不太重要。
不管,徐管家是不是慕謹言的師傅,江寧這一輩子都決定好了要盡可能的款待徐管家這樣的‘忠臣’了。
“師傅再見。”慕謹言站在陽臺里掛了電話,回頭,就見江寧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他走過來。
她身上果然穿著他的襯衣!
江寧身材偏瘦,少年的襯衣在她身上有些空空蕩蕩,卻偏偏多了一絲誘人的味道。
江寧膚色很白,而且是白的發光的那一種,而此刻,在白襯衫襯托下的大長腿……
清純中透著幾分誘人的sexy意味,慕謹言在看到江寧這身打扮時,眼睛直得聲音都有些暗了:“你洗好了?”
江寧看著慕謹言呆呆的傻樣子笑了,“我要說沒好,你愿意陪我再洗一次么?”
江寧知道,自己優勢是什么,所以,她絲毫不遮掩,不僅只穿著慕謹言的白襯衣,露出白皙的大長腿。
她還故意不好好的把襯衣的紐扣系上,領口大開著,也不知道江寧是故意的還是有些,她襯衣有點兒濕……
白襯衣濕了,多少有些透明了。
慕謹言原本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但是看著江寧懶散的朝自己走來的時候,他這才注意到這些細節。
可當看到襯衣里藏著的雪媚娘時……
慕謹言瞬間覺得有一把火從他的腳底板闖上天靈蓋,在他看來,此刻的江寧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精。
人怎么能是妖精的對手?!
慕謹言自認為自己不是江寧的對手,所以他化作妖精石榴裙下的手下敗將,灰溜溜的跑了。
“大小姐,我突然間想起來,溫別剛剛有事情找我,我先過去了……”
慕謹言紅著臉從江寧的身邊跑過。
看著他那張臉,江寧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慕謹言被她鬧得害羞了,可這才哪到哪啊?!
但江寧并沒有追他,只是笑著轉身看著慕謹言走路都有些不穩且還跌跌撞撞的背影,笑道,“早點回來啊。”
“十二點之前,你要是不回來陪我一起睡覺,那我就這樣去溫別房間找你了啊,慕謹言……”
江寧笑著火上澆油。
其實也不是江寧豪邁,而是江寧如果不這么說的話,慕謹言肯定不會回來,畢竟他現在說的就是借口了。
江寧早已經把這輩子的慕謹言看透了,所以,她知道該怎么拿捏慕謹言的軟肋,就好比說……
她現在這樣。
江寧用手指勾開自己的襯衣衣領,垂眸掃了眼胸口,而后勾著唇角得意的笑了。
臉紅成那個樣子,還嘴硬說不喜歡她!
騙鬼呢?!
江寧冷嗤的收回手。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要真信了慕謹言那張破嘴,她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子孫滿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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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別正在玩推搭游戲,玩得正過癮,結果慕謹言猛地打開門闖進來,他被嚇得手一滑,到手的五殺直接沒了。
“啊啊!我的五殺啊!!”
溫別沖著電腦屏幕崩潰的驚呼了一聲,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用了。
錯過,就是錯過了。
溫別點了回城,趁著自己的英雄回城補補血的空檔,他偏頭看了眼,坐在他身側喘著大氣的慕謹言。
“你跑馬拉松去了啊,氣喘成這樣?”
慕謹言搖搖頭,“沒。”
“那你怎么臉紅成這樣?”溫別注意到了慕謹言臉頰和頸子上的潮紅,有些戲謔的挑了挑眉,“難不成,你被你家那個霸王花給調戲了。”
“你想多了。”
慕謹言現在渾身躁熱不得勁,瞧見溫別放在電腦桌上還沒有開過但瓶身上滿是水珠的冰檸檬紅茶,他便伸手,拿過這瓶冰檸檬紅茶打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溫別看著他喝自己的檸檬紅茶,直接急眼了,“哎,你要喝,你自己拿去啊,喝我的干什么玩意?”
慕謹言不理他。
“你別給我喝完了啊。”看著逐漸見底的檸檬紅茶,溫別無奈的哀嚎,“你好歹給我剩一口啊,我還沒喝呢!人都快渴干巴了。”
慕謹言將喝見底了的檸檬茶空瓶猛地杵在電腦桌上,而后轉身打開了邊上的電腦,全程一句話也不說。
溫別看著他這個毫不見外的舉動更無語了,“我說,這位大哥,你跟我是不是有些太不見外了。”
“你喝完我的飲料,好歹下樓去給我拿一瓶上來啊,我丫都快渴干巴了。”溫別無語的重復,“要干巴了。”
“你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喝完一瓶冰檸檬紅茶,慕謹言終于覺得自己體內的燥熱消退了些了。
“我一直都這么小氣,你不知道啊?”
溫別朝天翻了白眼,“算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你丫就一慫包,送上門的姑娘都不要,你可真是出息。”
“你別瞎說。”慕謹言雙手在鍵盤上快速輸入字符,但也抽空回答了溫別一句。
“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跟我玩什么聊齋啊,那霸王花要不撩你,你能這樣?”溫別嗤了聲,從電腦桌前起來。
慕謹言抬眼看他,“你游戲不玩了?”
溫別的游戲人物這會兒還在水晶泡著,這一局的游戲也沒結束,可他現在居然要走了?!
“五殺都讓你給被嚇沒了,還有啥可玩的,再說了,我踏馬都快渴干巴了,哪里還管什么游戲。”
頓了頓,溫別看著慕謹言又道,“你要喝點什么不,我給你拿,別一會又搶我飲料。”
“咖啡。”慕謹言說。
“咖啡?”
聽到這個詞,溫別整個人都不好了。
“慕謹言,我發現你丫現在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啊?家里啥條件,我什么手藝,你不知道啊,居然讓我給你煮咖啡,你是活膩味了吧你。”
“我會,讓我去吧。”
就在溫別罵罵咧咧的時候,外面陽臺里突然傳出來一道柔弱的女聲,慕謹言回頭就見有人從陽臺外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