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為,為什么啊?”
蘇進實在不明白自家老大的操作,好端端的白豆腐為什么要鹵臭它?
嫌它太香嗎?
“豆腐嘛,當然是越臭越好吃了!”
方長理所當然得說道。
越臭越好吃?這是為什么啊?蘇進更加得疑惑了。
但老大做的事一定是正確的!
他想到這,心中又堅定了。
老大,說把豆腐鹵臭那就鹵臭!
他叫了些人,把豆腐搬到了鹵水壇子里。
方長在一旁指揮道:“小心些別弄碎了,等明天再取出來,如果不臭那就再鹵一鹵。”
他又叫了些人來,把朱達蕭江做的大鍋架了起來。
“起鍋,燒水。”
“二狗子,把這些都加進去。”
蘇進點點頭,聽從方長的話把一些他不知道的材料倒了進去。
不過有一些他認得,比如細鹽,還有醬油。
“添柴,繼續燒。”
在持續的火力下,鍋里的湯越來越粘稠了。
“好了,快滅火。”
方長有些肉疼得看著鍋下的火堆。
以前不當家不知柴有多貴,現在清楚明白了。
就這么一會兒,足足燒掉了他半貫錢。
要是每天都這么燒,一個月那就是15貫的錢!
值是值得,但,也許他可以找點其他便宜的東西代替一下………
“老大,好香啊!”蘇進等人紛紛圍住了那口鍋。
他們眼巴巴得望向了方長,期望自家老大能像上次的番茄炒蛋一樣分他們一口吃的。
但方長不為所動,他轉頭對蘇進說道:“二狗子,你找人輪班,把里面的東西看住了。”
蘇進瞬間感受到了身后那些人的憎恨目光。
他磕磕絆絆得說道:“是,老大,我,我馬上找人安排………”
……………
另一邊,望原鎮縣衙。
明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她秀眉微微皺起,說道:“這事我也想查清楚,但那個樵夫死了,線索就斷了。”
桑葚否定道:“不,線索還有,那些受害人的家屬應當會知道些什么。”
“林縣令。”她看向一邊如透明人存在的林縣令,問道:“你可知那些受害者的家屬家住何處?”
現在知道想起我了?林縣令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他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這才慢悠悠得說道:“桑副指揮使,受害者的家屬全部住在城西,但城西大火,大半房屋被燒毀,他們前幾日就搬離了。”
“搬離了?”桑葚有些意外,這事就這么巧?
“城西大火來的蹊蹺,看來縱火案要深查!”
縱火案有隱情?林縣令眼睛忽得一亮,看來他的奏本又要多上一筆了。
七品教學了不起嗎?照樣參倒他們!
他又喝了一口冷掉的茶,附和道:“桑副指揮使所言甚是,本官也覺得縱火案有蹊蹺。你不是曾說過王捕頭他們是被什么天雷拳所殺嗎?”
“本官看吶,此事多半是那個人做的。”
“他………”桑葚嬌唇微啟,但又合上了。
她的內心復雜成了一團。
江湖上,盛傳他是個正氣凌然之人,但在那之前,他卻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不會是他。”最后,她深吸一口氣道。
“此案從汴京至望原鎮,沿路走來,每一個地方都有女子受害,歷時半年之久,而他……應當是不可能………”
“那倒也是。”明月附和了一聲。
林縣令:???
他笑了一下,說道:“本官怎么聽著,你們兩位對這個人很了解?像是認識他一樣?”
“不了解!”
“不認識!”
兩人義正言辭得否認道。
林縣令:“………”
我要是信了你們兩個,我這四十來年就白活了!
“兩位好自為之!”林縣令揮揮衣袖,走了。
反正不關他的事了,他瞎操那么多心干什么?還是繼續寫奏折去!
林縣令走后,桑葚的目光肆無忌憚了不少。
她仔細思索了明月剛才的話與舉動,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測,她果然是與那姓方的認識!
然而不止她,明月心中也得出了一樣的結論。
她打趣地說道:“桑姑娘,你這么看我?莫不是愛上我了?”
“無,無恥!”桑葚的臉頰微紅,她輕輕得撇開了自己的頭。
明月頗為好笑得看著害羞的桑葚,心想,其實,她人還是挺可愛的。
但不久過后,她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
她,就該拿來做桑葚酒!
……………
第二天。
方長沒有睡到日曬三竿而起,他欣慰但又生氣。
因為他是被外面那群人的練武聲吵醒的。
外邊,一群人鬧哄哄得在空地上練著武,一些人拿著棍子亂揮,一些人拿著砍刀亂砍………雜亂無章的。練武本來就吵,他們這種沒有章法的練就更吵了。
“停!”
“停下!”
這一次,方長提起了內力,他們這才停止了動作。
“秘籍你們有沒有好好看?練武要先從扎馬步開始。”
他大聲呵斥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玩雜耍呢!”
“老大,我們看不懂。”他們低下了自己的頭。
“看不懂,看不懂,我………”
方長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這鍋好像是他的。
是他下意識得把他們當成武林盟的人來訓練了,自然而然就沒注意到他們的問題了。
“看不懂可以來問我啊。”
方長咳嗽了幾聲,語氣變得溫和了起來。
“這樣吧,你們就扎馬步扎到我說可以進行下一步為止吧。”
“現在開始扎!”
他打了個哈欠,轉過身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老大,馬步要怎么扎?”
方長哈欠打到一半,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為什么要叫他們習武?他反復得思考著這個問題。
悟性差,底子也差!教起來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作孽啊!
好在練武的時間就一個時辰,之后他們中有些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方長叫上蘇進帶著些人打開了鹵水壇子。
“好臭!”
壇子蓋一開,一股腦兒的臭味直灌入他們的腦子。
那令人惡心的臭氣仿佛有了實體一般,如同惡魔一樣對他們敞開了笑容。
方長捂著鼻子夸贊道:“不錯,就是這個味!”
蘇進:“………”
在某些方面,老大總是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