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五個身穿灰色衣衫大漢,秦關的心不禁沉入谷底。
灰衣盜是這一帶臭名昭著的盜匪團伙之一,常年以劫掠為生,很多規模較大的商會都吃過他們的虧。
秦關接受東華回收站這一年時間,多次在這條路上往返,從來都沒碰到過劫匪,就漸漸的放松了警惕。
不成想今天就被攔下了。
還真應了‘多行夜路必遇鬼’那句話。
“幾位兄臺,還請高抬貴手。”
秦關將身上剩余的銀票捏在手中,而后屈指一彈,銀票頓時急速飛向灰衣盜,仿若變成暗器一般。
破財免災,如果能善了,他肯定不愿意惹上這幫睚眥必報的盜匪。
這摘花飛葉的功夫到是不錯。
為首的灰衣盜冷哼一聲,掌指間亮起微弱的光芒,牽引著銀票落入掌心。
“才五百兩,打發要飯花子呢。”
“小弟做的只是小本買賣,沒有那么多利潤。”秦關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五百兩銀子還嫌少,胃口夠大的啊!
他費勁巴累的收貨,刨除上下打點所開的花銷和成本,也才賺個四五千兩,而這些盜匪什么都不干,往道路中央一站就分去一成利潤,居然還嫌少。
沒天理了啊。
饒是秦關飽讀詩書,心中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灰衣盜將銀票揣入囊中,而后兇神惡煞的道:“馬車留下,你們人可以走了。”
秦關一聽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如果灰衣盜嫌買路錢少,還可以再談談,可他們居然要將所有的貨,那就說明無法善了。
“蘭若。”
“跟一群強盜廢什么話,早就應該動手。”蘭若不滿的嘀咕一聲,下一瞬間,整個人已經在馬車上凌空飛躍出去。
不知何時,她手中已經多出一柄寒光凜凜的軟劍,如靈蛇般刺向為首的灰衣盜大漢。
秦關滿腦袋黑線,以后還得長年在這條道上行走呢,要是被這群窮兇極惡的盜匪盯上,豈不是平白多出許多麻煩,若非如此,誰愿意破財免災啊!
“開丹五層。”為首的灰衣盜冷笑一聲,以拳相迎,對上蘭若的長劍。
開丹九層的境界顯露無遺。
蘭若仗著劍法的精妙,才勉強應付下來。
“隊長的功法,又有些精進啊!”
其余的幾個盜匪抱著膀子,饒有興致的看著戰團中的兩人,不時的品頭論足。
“小娘皮的劍法倒是不錯。”為首的灰衣盜夸贊一聲,然后嘿嘿笑道:“就是不知道床上的賤法是不是也這等了得。”
“哈哈哈……”幾個盜匪哄然大笑。
“隊長將她擒下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如果賤法稍遜,兄弟我到是愿意幫忙調教調教。”
“無恥。”
蘭若聽聞幾人的污言碎語,又羞又惱,手中軟劍舞動的更加凌厲起來。
還得好好磨練啊!
秦關搖了搖頭,蘭若的心境還是不行,被對方幾句話就弄的亂了跟腳,連風舞劍法的精髓都忘了。
當然,對此秦關倒是也能理解,蘭若這些年才殺過幾個人啊,心境跟他肯定沒法比。
為首的灰衣盜見蘭若劍法有些凌亂,當即陰笑一聲,化拳為掌,身形也為之一變。
“好快!”
蘭若臉色一變。
此時對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她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根本無法分辨出哪道是真身。
“我的天!”
“速度好快!”
“我只看到了影子”
“殘風步法,恐怖如斯啊!”
幾個盜匪也瞪大了眼睛。
“隊長開丹九層的修為,修煉這殘風步法,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為首的灰衣盜腳步不斷加快,速度快至帶起微風,吹的蘭若發絲飛揚。
“嘿嘿,小娘皮。”
就在蘭若一劍刺出,舊力已盡,新力未升之時。為首的灰衣盜突然猥瑣的一笑,變掌為爪,抓向了她那挺翹的臀部。
“哈哈,隊長此招尤為精妙。”幾個盜匪不約而同的露出陰笑。
就在這時,一道烏光猛然而至,如同急速飛行的箭矢。
“噗呲!”
一篷鮮血噴濺而出。
灰衣盜的手臂,劃出一道優美弧線摔落在地。
定眼看去,一柄烏黑的斷劍,赫然插不遠處的巖石中,劍的尾部還在輕輕顫動。
“咕咚……”幾個盜匪齊刷刷的咽了口唾沫。
他們只看見一道烏光閃爍,然后隊長那漫天身影就消失了,具體是什么情況都沒看清。
“啊!”為首的灰衣盜此時才感覺到劇烈疼痛襲來,抱著斷臂慘叫出聲。
“就知道看我笑話。”蘭若回過頭嬌嗔一聲,表達心中的不滿。
身后的衣服被鮮血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幾個盜匪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看向剛剛烏光襲來的方向。
只見原本在馬車上的秦關,此時正一手提著破爛長劍,踱步而來。
“該死,不是說只有這個開丹境小娘皮比較難纏嗎。”一個盜匪出言罵道。
“嗯?”秦關眉頭一皺,他以為今天遇上灰衣盜只是運氣不好,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混賬。”斷臂的灰衣盜暗罵一聲,咬牙道:“走。”
“想跑。”秦關冷哼一聲,猛地一跺腳,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騰躍而起。
連地面都被踏出一道深坑,這一腳的力量可想而知。
錢和實力,像來是相輔相成的。
秦關從小到大,在熬煉體魄上花費的錢財無數,回報自然不會小。
他目前修為雖然只有鍛體境,比開丹境還要低一個境界,但真正的實力已經勉強和凝氣修士相當。
錢,不是白花的。
幾個灰衣盜實力最高的隊長,只不過是開丹九層,而且此時還身負重傷,幾乎沒有什么抵抗能力,便敗下陣來。
秦關持劍而立,看著癱倒在地的幾個灰衣盜。
“說,到底是誰跟你透露出我的信息?”
“盜亦有道,我等絕對不會透露雇主的任何信息,要殺便殺。”一個盜匪梗著脖子道。
“噗呲。”
秦關一劍斬去。
“我還以為你們的脖子,比我的劍要硬呢。”
“小子,你怕是沒聽說過我們灰衣盜的名聲吧。”灰衣盜隊長心中大駭,色厲內茬的呵道。
秦關冷笑,灰衣盜的名聲他當然聽說過,對其睚眥必報的作風也有顧忌,要不然開始的時候,也不會抱著善了的心思破財免災了。
秦關固然不愿意招惹灰衣盜,但并不代表是怕了,只是不想麻煩罷而已。
“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一個盜匪驚駭的詢問。
“嗤。”
秦關一劍刺穿他的胸口,然后甩了甩劍身上的血跡,冷聲道:“我不想聽廢話。”
幾個盜匪本就是在刀劍上討生活的漢子,早已看慣生死,但此時心里還是忍不住冒出陣陣寒意。
眼看秦關又提起長劍,剩余的盜匪全都頭皮發麻。
其中一人終究是沒抗住心中的恐懼,急忙呼喊道:“我說,我說,是林氏的人。”
“林氏?”
秦關目光一凝。
林氏回收站仗著林東的身份,已經搶去回春堂的生意,而今又將他的消息透露給劫匪,簡直是欺人太甚。
通過正規手段收購不成,就開始不擇手段,耍些陰謀詭計。
真以為有個兒子在宗門里闖出點名頭,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