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也點了點頭,倒是一臉的艷羨。一想到自家老娘對他的不待見,相互一對照,心里泛起了酸味兒。
“你們在胡鬧什么?孩子只是去學習,去鄉下住上兩天,體驗一下生活的不易!你們就這樣哭爹喊娘的像什么樣子?”于員外從屋里追了出來,就是一通呵斥。
“老爺,你咋就這么狠心呢?孩子還這么小,你就將他趕出去。今兒在鄉下剛受了驚嚇回來,你又將他送到那里做什么?”
于夫人不干了,頂著一頭花發,帶著女兒們,沖著于員外發火。
“真是婦人之見,你看看孩子已經讓你寵成什么樣子了?如今高不成低不就,一天到晚就知道閑逛,不是攆雞就是追狗,能有什么出息?”
“我不管,你不能把孩子送出去,他不在我跟前,我不放心。”
“你以為是讓孩子上刀山下火海呀?行了,都回去!丟人現眼還不夠?”于員外氣得吹胡子瞪眼,狠狠的沖著下人道:“還不趕緊走,難道等到天黑?”
張弛看著這混亂的局面,不由覺得好笑。只見于奇正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窩進了車廂內。
“切!至于嗎?小爺前世也算是錦衣玉食,是爹媽寵著長大的,也不像這家伙如此夸張吧!”
張馳沒好氣地心想,但是一想到這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家爸媽。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于奇正,將小身板一扭,躲到車廂中眼不見為凈。
馬車緩緩啟動,張淼張弛也不言語,就趕著馬車在前面帶路,而小張弛窩在車廂里,百無聊賴地拿起那本圖畫書,開始有意無意地翻了起來。
這本圖畫書實在稱不上什么看圖識字,當翻開第一頁時,是個穿著一身短打的人,雙眸緊閉安靜地坐在哪里,很像是打座,只是微張的嘴唇,對著嘴畫了一條線,很像是修煉。
張弛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翻到第二張,這第二張和第一張也沒有什么區別。然后他又翻到第一張,開始兩相對照,依舊沒有發現什么不同。
他不由一個頭兩個大,然后翻到第三張,這圖畫上的人依舊是端坐在那里,到底與第一張第二張有什么不同之處,就是那姿勢似乎向前傾斜,嘴前的長線似乎畫得更長了。
這是什么破書?若是教人吐納之法,不是文字更有說服力嗎?這是哪個傻缺,畫了這樣的東西?就仿佛每一個圖都一樣,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張弛不死心又接著往后翻,第五張第六張終于姿勢換了一個,只是一連好幾頁又一成不變。
只是這書越往后翻,越感覺到眼皮沉重,張弛使勁的甩了甩腦袋,想將那困意甩脫。
半本書翻過去了,張弛唯一感覺到這書的好處便是,催眠效果極佳。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將眼中的淚水眨了下去。“這是什么書?看得人直犯困。以前看倭國漫畫,那是何等逍遙自在,若是有手機就好了,一個視頻就能搞定這一本書。”
“視頻?”張弛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之間坐起,將書開始飛快的翻動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奇跡發生了,那書上本來坐著不動的人,竟然飛快的轉動起來。
那人安靜地坐在那里,一吐一吶,那嘴前的線條仿佛活了一般,竟然隨著空氣在慢慢流動。
張弛看得目瞪口呆,這是誰這么有才,竟然畫出了和電影播放一樣的效果?就仿佛一個真人在你面前表演。
此時的張弛真有點不淡定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里,竟然有人想出這種方法將一段功法記錄下來。這畫畫的人絕對是個穿越者,要不就是神仙。
張弛將手上的書翻得飛快,那人的動作也慢慢的變得連貫起來,幾次翻看,手都酸了,可依舊不愿意停歇。
張弛照著圖畫,開始閉上眼睛吐吶,然而幾次下來竟然絲毫作用不起。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看來這本書只是逗小孩子玩玩罷了。
眼睛閉著閉著,小張弛眼皮子越來越重,最后昏昏然地睡了過去。
“呀,你們快看吶,老張家的讀書郎回來了,看來是在外面發大財了。竟然買了這許多棉被,這比人家娶媳婦帶來的鋪蓋還多!”
“是啊,是啊!這不又要蓋新房,這是發大財了!”
“你們干什么?”
正睡得香甜,就聽到一聲吆喝,把張弛一下子驚醒,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向周圍看去。原來自己還在車內,只是馬車已然停止。
然后就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又聽到轟隆一聲,難不成是房子倒了不成?
不明所以的張弛將腦袋伸了出來,一看到外面,鼻子都氣歪了。
只見眼前一片煙塵,自家的房子轟然倒地。
然后就看到特別奇葩的場景,一群人圍著馬車嘰嘰喳喳,另一群人圍著倒掉的房子指指點點。
“你們這是誰干的?為什么要推倒我們家房子?”張淼暴怒了,一下子從車上沖了下來,目光憤怒地盯著眾人。
“公子莫急,這是我們于府干的。”
“你們于府嗎?莫不是發了瘋,干嘛要拆我的房子?”
張淼氣得渾身哆嗦,指著眼前這個管家模樣的人,恨不得上去撕扯。
“這房子實在住不得人呢,四處漏風,我們打算幫您重建?”
那人毫無所動,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此時的張淼張弛,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人。你說你要建房子,可是你大晚上推倒房子算是怎么回事?難道讓他們這些人晚上住外面,露宿街頭不成?
“那你們也不能現在就把房子推倒呀,我們今天晚上住哪兒?”張淼被噎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擠出這句話。
張淼也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這人,這分明是來搗亂的呀。
然而就在此時,于奇正從后面的車子走了下來,手上搖著扇子,款款地走了過來,那風騷的模樣,讓人看得想揍他。這么冷的天,竟然還帶著把扇子,這腦袋絕對是被門擠了,要不就是被驢踢了。
“呵呵呵,這效果不錯,干得好!一會兒公子有賞!”
“于奇正,這是你派人干的?你是不是瘋了?”張淼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眼前之人,他一直以為這于奇正干什么事情,總有個下限。卻沒想到他的下限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對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若是你一直這樣猶猶豫豫,什么時候才能夠住上新房子?再說了,你想讓小爺住在這個破地方,門都沒有!”